正當池勝東準備向衛莊砸下時。
池蓮氣得拍桌而起,對他喝道,“哥,你幹嘛?”
池勝東聽見了池蓮的聲音,晃了晃腦袋又一次確認。
等他看清眼前的人是池蓮後,他才疑惑道,“小蓮,怎麼是你,你不在家幫爸媽,跑到這裏來幹什麼?”
在池家人的眼裏,女孩子就是幹家務活的。
池勝東作爲池家的長子,天生帶來的優越感。
哪怕是在外面見到池蓮,脫口而出的也是認爲女人不該拋頭露面。
池蓮冷笑了一聲。
池勝東看見了,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妹妹和別人不一樣,她可是他們家的活財神,得罪了誰也不能得罪池蓮。
“哦,你見朋友啊。”池勝東連忙放下酒瓶轉移着話題,他看向衛莊笑笑,“不好意思兄弟,誤會誤會。”
說完還朝衛莊伸出了手。
他想以示友好,但衛莊怎麼可能搭理他。
對池勝東這人的不喜,衛莊從來都是表現在臉上。
他瞥了一眼狗腿般的池勝東,在池蓮的示意下繼續喝着酒。
池勝東被冷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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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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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見衛莊的氣宇不凡,也看得見他和池蓮關係不一般。
氣質這東西是與生俱來的。
有錢也算是一種氣質。
池勝東還沒傻到將人民幣往外推的地步。
他將衛莊看做了下一個凌君。
這麼一盤算,池勝東連忙將地上三人招呼着離開,自己本想留下來和衛莊套套近乎,但看見池蓮對他嫌棄的眼神,池勝東又乖乖退下了。
幾人被打的被打,被冷落的被冷落,誰還有心思在繼續喫下去。
見幾人離去,衛莊蹺起了二郎腿。
“呵,同一個媽生的,你們兩兄妹的區別怎麼就這麼大呢。”他點了一支菸,深吸後不屑道。
池蓮知道衛莊看不慣池勝東。
她自己也看不慣。
池蓮慢條斯理的夾着菜,“這有什麼,龍生九子都還不同呢,何況他還是條蟲。”
衛莊故意呵呵了一聲。
他瞅着樓下勾肩搭背的幾人,對池蓮道,“他倒是還挺受待見。”
池蓮也往樓下瞄了一眼,剛好看見池勝東從櫃檯前離開,隨後又和那幾個人繼續勾搭。
收回目光,池蓮嘆氣道,“是挺受待見,畢竟錢買來的。”
“……”衛莊不解。
池蓮補道,“不出意外,今晚的這頓飯又是他請。”
請人喫飯正常。
但對於池勝東來說就特別不正常。
衛莊沒接話。
池蓮道,“肯定又是記賬,每到我發工資的日子,有人鐵定會來幫他結清。”
衛莊眯了眯眸子,“就是用你每個月寄給她的錢?”
池蓮苦笑了一下。
默認了。
雖然她寄的錢不夠,但起碼能抵一點是一點。
她媽就是這麼慣她哥。
望着幾人漸漸離去的背影,衛莊彈了彈菸灰。
池蓮家的事太複雜,說不完道不盡。
她雖然說得不算多,但衛莊卻理解。
兩人在飯店聊得挺久,直到夜市的人越來越多,兩人這才依依不捨的起身。
池蓮將衛莊送去了他停車的地方。
說自己打個車回去。
衛莊見識過了這縣城乾淨的街道,出租車有,但極少。
衛莊堅持要送池蓮回家。
池蓮雖然拒絕,但終究沒拗過。
小鎮上。
衛莊將車停在了路旁。
池蓮看了一眼空曠無人的街道,轉頭盯上衛莊的眸子,她說,“要不乾脆還是住一晚吧,明早再回去。”
衛莊側頭看她,眉目含笑。
他朝池蓮挑了挑眉頭,嗤笑,“你捨不得我呀!”
“不正經。”池蓮瞥了他一眼,隨後滿眼擔憂,“這邊的路不好走,不像淮海那邊……”
“不用擔心。”
池蓮話還沒說完,衛莊便已伸手輕輕將她的腦袋摟在懷裏。
他嗅着她的髮香,聲音溫柔極了。
池蓮聽着衛莊的心跳,覺得溫暖安逸。
片刻,她擡頭看向衛莊道,“真的不能明早再回去麼?”
衛莊輕點了她的鼻尖,笑道,“八點的會議,來不及,行了,你別太擔心。”
“嗯。”
生意上的事還沒辦法,何況這還是他哥的項目。
池蓮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衛莊卻看着她一臉的玩味,“我的技術,可不只有那一方面好。”
他說完坐的一本正經,活脫脫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池蓮如何不知道他的意思。
臉上瞬間發燙。
她一拳捶在衛莊的胳膊上,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關上了車門,池蓮還不忘囑咐着,“到了記得給我發消息。”
“嗯,當然。”
兩人磨嘰了半天,池蓮這纔打算回家。
剛一轉身,衛莊又喊住了她。
池蓮疑惑的來到駕駛室外,她問,“怎麼了?”
衛莊動了動手,示意她更近些。
池蓮不解的又將腦袋湊過去了些。
感覺到後腦勺一重,脣瓣上瞬間覆蓋上了溫熱。
池蓮懵的睜大了雙眼。
衛莊瞧見了,一邊輕柔的吻着她的脣,一邊道,“閉上眼睛。”
池蓮很配合。
黑夜的小鎮上,一人在車內,一人在車外,用這無聲的表達方式互相傾述着相思。
等衛莊離開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池蓮本以爲家裏人這個點已經睡下。
剛偷偷摸摸的進了院子,卻看見廳裏面的燈還亮着。
“敗家子,老子今天打不死你。”她剛準備悄悄回房,就聽見廳裏面傳來了她爸爸的一聲爆喝。
緊接着她媽就叫了起來,“你敢,你現在打他有什麼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打他一頓就能解決?”
池父愣了半響,最後氣得將棍子扔在了地上。
他無奈道,“造孽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報應兒。”
見不被棍子揍,跪在地上的池勝東自由了。
他拍拍屁股起身,拿過桌上的水果啃了一口,二大爺一樣蹺着二郎腿晃盪,“媽說的本來就沒錯,你打我也沒用,本來他爸之前就同意了賠三萬塊錢完事,誰知道今天抽哪門子風要漲價。”
池父氣得大喝,“你這個龜兒子,你還有臉說。”
池勝東白眼道,“我有什麼不能說的,睡都睡了,她還能咬我不成,反正你家姑娘已經回來了,大不了我們直接把事情向她攤牌好了,省得大家一天瞞東瞞西,也省得你這老不死一不高興就找我發瘋。”
聽到這裏,池蓮眉頭緊了緊。
她慢慢朝客廳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