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堪進去前說過的話？
——你最好讓我把牢底坐穿，不然你的今後的報警頻率會很高。
——只要我被放出來，我就還來強……你。
鍾萱腦海裏迴盪起紀堪說過的話，譏諷的笑，“紀總，局子裏還沒呆夠？”
紀堪淡定迴應，“大概是沒有。”
鍾萱跟紀堪對話，站在兩人身後的幾個律師眼觀鼻、鼻觀心，紛紛暗搓搓胡思亂想，眼神交流。
自己律所的人到底有多八卦，鍾萱再瞭解不過。
向後掃了一眼，低頭看了眼手腕間的表，“我還有半小時小班，你去門口等着。”
鍾萱話落，擡頭看向紀堪，“如果你想跟我心平氣和聊一聊的話，就去門口等着，如果你想跟我大打出手的話，現在就可以動手。”
紀堪沒談過戀愛，也沒跟女人有過什麼糾葛，但最起碼的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還是聽得懂的。
他知道自己今天來的目的，肯定不是爲了打架。
兩人對視幾秒，紀堪轉身退出律所。
他前腳一走，後腳鍾萱身後的幾個律師齊齊吁了一口氣。
“鐘律，嚇死了，那個紀堪不是來找茬的吧？”
“這種富家公子哥就是這樣，總覺得自己在蓉城就是天一般的存在，可以呼風喚雨。”
“長得挺帥的，就是不幹人事，明明是他欺負了鐘律，怎麼表現得好像他受了委屈似的，這也就是現在，這要是放在建國初期，他這種對女人用強的人可是要遊街……”
幾個律師你一言我一語，說着說着忽然默了聲。
鍾萱臉色不算好看，沒接他們的話，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鍾萱在椅子上坐了會兒。
這個點距離下班時間還有半小時，給她周旋的時間也只有半小時。
鍾萱靠在椅子上看了眼一側的窗戶，想着要不然從這裏跳下去得了，反正二樓也不會摔死。
但轉念一想，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她能躲得過今天，那明天呢？後天呢？
鍾萱擡手捏了捏眉心，將脣抿成一條直線給簡寧發了條微信——寧兒，你在幹嗎？
簡寧收到微信的時候正在超市購物，聽到手機震動，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給鍾萱回了條語音——準備回一趟傅宅，在超市買東西，怎麼了？
鍾萱聽到簡寧的語音，打出兩個字按下發送——沒事。
鍾萱知道簡寧和傅瑾衍走到現在有都不容易，也知道姜韻那邊自從得知祝惜的死因後氣氛就一直僵着。
現在簡寧說要回傅宅，肯定是鼓足了勇氣。
鍾萱不想在這個時候提她跟紀堪的事讓簡寧添堵。
合上手機，鍾萱起身拎起手包往門外走。
待她出門，幾個律師開始議論。
“你們說，鐘律是不是也有點喜歡紀堪啊？”
“不知道，反正如果是我的話，紀堪強我，我是挺樂意的。”
“你還能再不要點臉嗎？再說了，就你那顏值，紀堪能瞧得上你？”
“顏值不在線，身材來湊啊！”
律所裏幾個女律師調侃，鍾萱踩着高跟鞋走出律所，看了眼倚靠着牆壁抽菸的紀堪，溫涼着聲音道，“想去哪裏談？我家？咖啡館？還是飯店順便喫一頓午飯？”
紀堪直起身子剔看向鍾萱，淡聲迴應，“我不餓。”
不餓。
這意思就是不去飯店，那可參考的地方只剩下兩個地方，她家，或者咖啡館。
鍾萱，“喝咖啡嗎？”
紀堪，“我想去你家洗個澡。”
鍾萱，“……”
紀堪的這個回答，讓鍾萱在心裏默默問候了他十八代祖宗。
鍾萱其實特想回一句‘日你仙人闆闆’，但是說出口的話卻是，“行，走吧！”
鍾萱說着，掏出車鑰匙往停車場走。
紀堪沒想到她會承應的這麼痛快，頓了幾秒，邁步跟上。
兩人上車後一路無言，直到車在小區門口停下，鍾萱才提脣道了句，“紀總人脈廣，回頭幫我問問有沒有人收車。”
紀堪，“你要賣車？”
鍾萱點點頭，用手拍了拍自己的方向盤，又轉身拍了拍自己的座椅，“都是真皮的，我開了差不多一年半，買的時候三十萬剛出頭。”7K妏斆
鍾萱說的一本正經，紀堪眉峯蹙了下，接話，“你想賣多少？”
鍾萱聞言，側頭看他，“當然是越貴越好。”
紀堪，“你很缺錢？”
鍾萱戲笑，“缺啊，當然缺，我們這種開小律所的不能跟您比，您睡後都有收入，我們睡前的收入都得靠努力拼搏才能得到。”
鍾萱話裏的嘲諷紀堪不是聽不懂。
紀堪沉默了會兒，掏出手機撥出一通電話。
電話接通，紀堪開口，“陳祁，你前段時間不是想買輛車嗎？我給你找了輛。”
陳祁在電話那頭激動異常，“紀總，這種小事怎麼還勞煩您惦記呢？多少錢？”
紀堪面不改色，“五十萬。”
陳祁聽到後更激動了，“這個價位行啊！紀總，要不說還是你惦記着我，五十萬賣給我，你是不是還給我貼了不少錢？”
紀堪應聲，“大衆cc。”
陳祁，“……”
有那麼一瞬間，陳祁覺得紀堪在跟他開玩笑。
但是他跟了紀堪這麼久，除了在傅瑾衍和廖琛面前，他在其他人面前開玩笑的次數屈指可數。
陳祁在電話那頭緩了緩神，隔着電話輕咳，“咳咳，紀總，您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紀堪聲音肅冷，“你聽着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陳祁隔着手機在那頭摸了一把自己的腦袋，“紀總，冒昧問您一句，誰的車？”
紀堪冷聲道，“鐘律師的車。”
聽到紀堪的話，陳祁瞬間就瞭然了。
原來這是千年鐵樹開花拿他當槍使。
陳祁咬咬牙應聲，“行，五十萬就五十萬，紀總，我什麼時候去取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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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堪掀眼皮看向鍾萱，“你最近需要用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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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萱從紀堪打電話開始就有些懵，本來就是想調侃他一句，誰知道他真的幫忙張羅着買車，現在趕鴨子上架，只能如實回答，“年底是有些忙需要用車，怎麼了？有人要買嗎？”
紀堪收回視線，對着電話那頭的陳祁道，“你先把錢打過來，車年後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