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悠真的是做夢都沒想到,這些平時並不怎麼來往的鄉里鄉親,居然還操心了她的終身大事。
她沒有馬上反駁,只是笑了笑說,“找婆家的事兒沒那麼着急,我還是想先立業。”
張嬸在旁邊哎一聲,“女孩子家家的,立什麼業,最後都是要嫁人的,找個好婆家比什麼都強,那就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
這些人的想法許清悠是拗不過的,她也沒有想着幫她們掰正,每個人看待事物都有不同的角度,存在即合理。
許清悠還是說,“沒事,我不着急,還年輕還能再磋磨幾年。”
旁邊的嬸子見狀,趕緊出來說,“不着急是不着急的,但是萬一有遇到好的,咱們還是要看。”
許清悠但笑不語,她其實是有點想不明白,怎麼一下子上門三個嬸子想要幫自己拉紅線。
說實話,她目前的這個家庭條件,一般人家是並不太喜歡的。
父親過世,還有一個在上學的弟弟,母親沒有工作,家底子也不厚。
這些都算得上是她的負擔。
她瞭解自己老家這邊的習俗,很多人是怕遇到她這種姑娘的。
所以她想不通,自己現在是變得搶手了嗎?
怎麼會搶手呢?
這三個嬸子就繼續說了一些稍微帶有暗示性的話,但是又沒有把話挑明。
估計是還沒有跟許母商量好,她們也不太好擅自就跟許清悠直接談,現在只是用話先點她一下。
她們的話暗示的也比較明顯了,似乎等着許清悠自己開口問。
可許清悠偏生就當做什麼都沒聽出來,臉上帶着要笑不笑的表情,只嗯嗯啊啊,其餘一句話不接。
三個嬸子一人一句就沒有空檔的時候。
許清悠倒是也沒有煩躁,只是覺得挺好笑的,她躲避這個話題也算是明顯,可這三個嬸子跟她一樣裝傻充愣,都當做看不出來。
還在這麼說着,那邊大門又被打開了,這次回來的是許母。
許母走到院子裏纔看清屋子裏有人,愣了一下,然後快步進來。
纔開了屋門,她就大着嗓門說,“哎呀,你們來了,我這剛打完麻將等很久了嗎?”
那三個嬸子也是笑呵呵的開口,“沒有,我們也剛來一會兒。”
許清悠見狀直接就轉身走了,把場地給她們空出來,她是真的疲於應付這些人。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了門把手機拿出來,插了耳機開始聽歌。
對於外邊那幾個人說的話,她是一點兒都不好奇,更不想聽到。
躺在牀上側耳聽了會兒音樂,那三個人就走了,許母過來開了門進屋。
她看了看許清悠嘆了口氣,“她們跟你說啦?”
許清悠把耳機摘下來,“什麼事情,我不知道啊,沒和我說。”
許母想了想,“那可能是她們沒好意思直接跟你說,就是你張嬸有個親戚,小夥子家裏還行,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讓你張嬸幫忙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姑娘,你張嬸就覺得你還不錯,說話辦事兒也都可以,於是就過來問問。”
許清悠都笑了,“我有男朋友啊,你沒跟她們說嗎?”
許母的表情稍顯一些複雜,砸吧了一下嘴才說,“你那男朋友是混娛樂圈的,不是媽說,娛樂圈裏的人都不靠譜,你們倆能不能走到最後,也不是一件很確定的事兒,所以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考慮一下。”
她這麼一說許清悠就有點意外,因爲許母的這句話聽起來明顯是有一點被那三個人說動了的意思。
她覺得許母的這個反應有點不太正常。
退一萬步說,先不提她和寧玄能不能走到最後,就按照寧母從前的態度來講,之前許清悠上大學的時候,許母就有和她提過一嘴關於她以後成家的事情。
許母的意思是說讓她畢業三年內不要結婚,儘量賺錢回報這個家庭。
那個時候許清悠的父親還沒有過世,許母在那個時候就想着讓自己賺錢養家。
現在父親沒了,家裏除了自己沒有別的人可以賺錢。
這個時候她更是不應該同意自己結婚纔對。
她們這邊的習俗,有人說親成功,那都是過不了兩個月就要定下來結婚的。
許母怎麼在這個時候就願意放她走了?
許清悠想了想,然後嘗試性的問許母,“他們家家庭是怎麼樣。”
許母見許清悠這樣子問了,馬上就笑了,“聽你張嬸說家庭條件不錯,家裏辦了個廠,獨生子,如果能成,房子車子存款都給。”
果然,果然是因爲家境可以才讓許母一下子轉變了想法。
許清悠覺得有點好笑,“人家條件那麼好,怎麼可能看得上我,指不定想嫁給他的小姑娘排着隊呢。”
許母趕緊說,“沒有沒有,我剛纔問過了,人家男孩子沒談過戀愛,現在就是想結婚,想找個受過教育的,說話辦事兒都不錯的。”
許清悠從牀上坐起來,“你剛纔把對方情況都問了?”
許母沒聽出來她話語裏別的意思,就點頭,“問了。”
然後她把對方男孩子的情況大致的說給許清悠聽。
那男的比許清悠小一歲,書讀的不多,九年義務完事兒就到社會上打拼了,不抽菸不喝酒,性子也挺好。
從許母的嘴裏說出來,就覺得這男孩子除了學歷這一塊簡直就是十全十美了。
許母越是深情並茂的,把男孩子誇的要上天,許清悠就越是反感。
她等着許母說完了纔開口,“可是我有男朋友,我和我男朋友感情很好。”
許母似乎有點尷尬,不過還是說了,“那個寧玄的事情我上網看了,他家好亂,你就算能跟他走到最後,以後的日子也未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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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母說完就嘆了一口氣,“也不是說讓你馬上跟寧玄分手,你可以先去看看,喜歡不喜歡的,等看了再說,看完了再做決定。”
許清悠這一次是真的沒忍住,笑出聲音來,“我揹着我的男朋友去相親,你是讓我這麼做?”
她這麼一問出來,許母表情就更尷尬了。
許母連着說了幾句不是,再接下來的解釋,她一句也說不出。
許清悠靠在牀頭,“你沒告訴那三個嬸子,我有男朋友的事兒嗎?”
許母舔了舔嘴脣,沒說話。
她這樣的反應,許清悠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其實她已經猜到了許母這樣子積極的勸自己,肯定在另一邊沒有把話說死。
她有時候是真的搞不懂,這真的是她母親麼。
就一丁點兒,不曾站在她的立場考慮過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