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
電話那頭女人輕聲試問。
可不可以，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們這輩子都，不再見？
“……”
傅沉夜突然失落的沒了力氣再說下去，把手機放下，掛斷，無奈的坐在了牀邊。
可以嗎？
他說了那麼多，把臉都擱在她面前隨她踐踏了，可是她竟然還是想結束嗎？
明明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沒有死命掙扎，她也可以在他懷裏入睡，爲什麼她卻依舊這麼冷清？
不久後手機又響起來，他的心像是被牽扯着，轉身朝着放在一旁的手機看去。
他不得不苦笑了下，他竟然還以爲是她。
她又怎麼會主動給他再來電話？
他拿起手機，接起：“什麼事？”
“哥，戚酒去美沒再回a城嗎？”
“這不是正是你想的嗎？”
“可是……”
是傅沉心的電話。
她今晚跟陳晴通過電話，就總覺得不對勁。
戚酒明明說不走了的，怎麼還是走了呢？
明明當時說的時候，看上去特別認真。
難道只是耍她？騙她？
“什麼？”
傅沉夜揉了揉鼻樑，問道。
“那天在醫院裏她醒過來的時候就說要找你，說她不走了。”
“……”
傅沉夜揉着鼻樑的修長手指緩緩移開，黑眸掀起。
“難道她在騙我嗎？覺得我不喜歡她，所以故意對我那麼說？”
“……”
傅沉夜甚至已經聽不清他親妹妹的話。
戚酒說她不走了？
那天……
那天他一進病房就打斷了她。
他以爲她還要求他放她走，所以他就……
是他把她趕走的？
傅沉夜的眉心漸漸地緊蹙。
怎麼會是這樣？
他竟然不叫她說話，他竟然自作主張的將她送走，還以爲對她是天大的恩情。
可是……
她明明也可以打斷他，明明後來也有很多機會說不想走的。
怎麼會成這樣？
傅沉夜又撥電話給戚酒，但是那邊已經關機。
也是在她關機後，他終於漸漸地冷靜下來。
——
隔日一早，傅家老宅。
婆媳倆在客廳喝着茶，老太太嘟囔了聲：“我昨晚夢到小酒懷二胎了。”
陳晴聽後疑惑了下，隨即卻是笑着說道：“您老肯定是盼着他們小兩口多生幾個呢吧？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哎，小酒那身子骨，能不能生還不好說呢，不過如果他們真的能有個二胎就好了。”
“嗯，按理說，當然是這麼個理了，要不然咱們這麼大的家業，將來不是要姓了外姓？”
陳晴贊同老太太的話。
“所以，要不我再裝病將小酒叫回來？”
老太太又突然興起的提議。
“媽，這次，只能阿夜親自將人找回來，綁也罷，求也好，反正得是他。”
陳晴說，很明確的。
老太太聽後卻嘆了聲：“這小子只會傷人。”
“他也不是不會對人好，就是遇到事了總想爭個對錯。”
陳晴想着自己兒子，其實就是太軸了。
他不會疼人嗎？
這家裏哪有一個人敢說戚酒一句不好聽的？
出門在外也是各種禮物給她往回帶，他唯一不會的就是在遇到感情的事情上，條件反射的硬碰硬而已。
戚酒又是個遇事不愛說的，總悶在心裏自己受委屈。
她越受委屈，傅沉夜就越發瘋，總想逼着她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
感情的事情，怎麼說誰對誰錯呢？
“前陣子小酒在醫院的時候，我真想逼着沉夜跟她離了婚算了，這丫頭來咱們家，受了太多委屈了，可是現在又，哎。”
終究，是見不得自己孫子受苦。
“我們再想想辦法，總有個辦法，叫他們夫妻再和好的。”
陳晴看老太太自責，傾身去握着她的手說。
“哎，是啊，若不是那個賤人……”
老太太再想起來那個女人，還是覺得心像是被人定了些釘子。
明明他們夫妻都那麼好了，卻被那個女人又給攪和壞了。
“那個姓李的，簡直就是個掃把星。”
老太太氣的含着淚說道。
“您別動氣了，要不血壓又要升高。”
“我怎麼能不動氣？都怪我。”
“也不能完全怪您的，如果當時小酒不衝動的自己跑了去，說不定她也不會把您怎樣。”
“說不定？小酒那孩子，哪敢拿我去賭一個說不定啊？她是真的把我當奶奶，而咱們呢？真的把她當自家孩子了嗎？”
老太太說着，又擡手去抹淚。
她不想這麼激動的，可是這些事一想起來，心裏就是有愧。
陳晴也聽的紅了眼，她知道自己不是個合格的婆婆，在媳婦跟兒子女兒面前，她始終偏向自己的孩子，可是她覺得她真的會很努力的去做個好婆婆。
上午十點多，她便到了傅氏辦公大樓。
“麻煩你幫我傳一下，就說是你們夫人的朋友找他。”
“抱歉趙小姐，樓上早就傳下命令來，你不能上去。”
前臺工作人員很認真負責的拒絕她。
陳晴聽到那聲趙小姐，挎着包走了過去：“我看看是哪裏來的我們兒媳婦的朋友呢？”
趙玉瑩聽到熟悉的聲音，頭都沒回，避開着她就想溜走。
“站住。”
陳晴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正想找個人撒氣還找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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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瑩被她喝住，轉過身去，低頭打招呼：“傅太太，是您呢，抱歉剛剛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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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麼大的一雙眼瞎麼？”
陳晴問道。
趙玉瑩知道自己免不了要被她羞辱，就想趕緊走了，便又找藉口道：“我還有些事，就不打擾傅太太了。”
“站住，我叫你走了嗎？”
“……”
“一點規矩都沒有。”
陳晴說了聲，隨即轉眼看了眼工作人員。
很快裏面的人就搬着椅子走出來，在她一側。
陳晴壓着裙子坐下，又繼續盯着前面的女人，都說趙玉瑩在家學什麼配音，說是她想當演員，陳晴看着，卻是忍不住嘲笑了聲，“你以爲你弄成這樣，就可以迷惑人心了？”
“我不懂傅太太的意思，我真的得走了。”
“就算你爸媽在我面前也不敢想走就走，何況是你？”
陳晴鏗鏘有力，震懾到趙玉瑩不得不屈辱的站在那裏問她，“您還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