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老夫人，那天用的是小廚房，小廚房是老夫人和家主專用廚房，外人哪裏敢進。
能進那裏的沒有幾個人，黃玉小姐是老夫人的遠房親戚，所以她每次去廚房也無人敢阻攔。
那天只有黃玉小姐的女兒程程小小姐去玩耍，後來黃玉小姐過來找孩子。”
老夫人眯了眯眼，但願她沒養出一個白眼狼，心裏還有些不相信，那孩子溫柔懂事又善解人意。
爲人處事讓人心裏舒服妥貼，但願自己沒看走眼。
“來人，去把黃玉和程程都帶過來。”老夫人吩咐身邊的人。
“母親，我怎麼覺得這事兒跟黃玉有關呢？”周曼文蹙眉。
“事情還沒有結果不要提前下結論，以免冤枉好人。”老夫人還是心存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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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好人？沒事兒就抱着孩子往我家陳舟跟前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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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誰看不出來那點心思？”周曼文雖然粗神經直腸子，她只是被保護得太好而已。但她不傻呀！
只她就看到好幾次黃玉那女人纏着她兒子說話。看在老夫人面上她忍了，換別人試試。
老夫人沉默了。
須臾，女侍帶着黃玉和程程來了。
“太姨祖母好。”程程小丫頭嘴很甜，從母親懷裏下來就朝老夫人奔去。
黃玉也未阻攔，她就是故意讓孩子接近老夫人，老夫人喜歡孩子，這是她的籌碼。
“哎呦！小程程越來越漂亮了，這小辮子扎的真好看。”老夫人把程程摟在懷裏稀罕，摸摸孩子的小腦袋。
溢之這一房啊！三個兒子，沒一個給生個一兒半女。
“是母親給扎的。”程程左右晃着小腦瓜，給老夫人看頭上的小辮子。兩個羊角小辮隨着小腦瓜晃動。
“程程啊！太姨祖母問你，很多天很多天以前，你是不是跑到太姨祖母小廚房，你母親去找你的。
你去小廚房找什麼好喫的東西啦？”
黃玉臉色立刻煞白，這時候她才注意到地上跪的這一片人都是誰，原來都是老夫人院子裏小廚房的人。
瞳孔微縮，黃玉手心冒冷汗。這事情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但願孩子小沒記住。
是的，孩子才四歲多，哪裏會記得一個多月前發生的事情？鎮定，一定要鎮定，不能被人看出破綻。
黃玉強裝鎮定，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只是那笑有些不自然。
老夫人看了看這樣的黃玉，她活了70什麼人沒見過？
心裏嘆了口氣，自己到底是眼拙看錯了人。
“我記得呀！母親說讓我進去玩。她說讓我藏起來，和我玩躲貓貓遊戲。
我藏起來了，母親到處喊我。我就不出來。”小姑娘搖頭擺尾的在老夫人懷裏蹭着求表揚。
‘噗通’，黃玉跪了。她體如篩糠，頭抵着地面不敢擡頭看老夫人那張鐵青的臉。
地上跪着的衆人喫驚又憤怒的看着黃玉。
他們平時對這個女人真的不設防，因爲她打着老夫人親戚的旗號，老夫人也確實是對她照顧有加，更喜歡程程小小姐。
所以這個女人在老夫人的院子裏暢通無阻。
這女人平時也會做人，小來小去的平時給他們一些恩惠。
原來這個女人如此狠毒，整個廚房幾十號人都被她連累死。
“呵呵！果然真是你，剛剛我說是你，母親還替你說話。
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母親對你多好啊！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你祖母可憐巴巴的求上門請我們墨家收留，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墨家的？
真是一個白眼狼。”周曼文是個火爆脾氣。
小孩子是不會說謊的，程程才四歲哪有那個心眼兒？
“黃玉，你覺得我待你如何？”老夫人面無表情的盯着匍匐在地的黃玉悠悠的說道。
“姨祖母對我恩重如山。我年輕，一時糊塗做錯了事。
但我只做錯過這一次，求姨祖母，舅母原諒。”黃玉趴在地上已經泣不成聲。
“爲什麼這麼幹？那髒藥是從哪兒來的？”老夫人‘啪’一下，一巴掌拍在了旁邊的矮桌上。
黃玉嚇得一哆嗦，她只是一直哭泣，似乎沒聽見老夫人的話。
“來人，去把她祖母和男人接來。誰家生的閨女誰養，本就不是太近的親戚，我看在她祖母小時候一起玩的情分上才收留了她。
誰知道她包藏禍心，竟然害我墨家長孫。
待她祖母來了之後便把她領回去吧！”老夫人別過頭去。
這孩子在這待三年了，待在她的身邊確實很是貼心董事，但是這懂事貼心看來也只是表面。
甜言蜜語會哄人的未必都是好人，自己打雁一輩子，終是被雁啄了眼。
“是。”
“不要，姨祖母，您不能趕我走。我不能走。回去我會被打死。嗚嗚嗚，求求您。”黃玉膝行幾步抱住老夫人的腿哀嚎。
“呵呵！怎麼着，還賴上我們墨家了？你說說看我們墨家哪裏對不起你？
供你喫穿，供你用度，你的待遇跟二房的小姐們是一樣的，甚至家裏人看在我母親的面子上從來不敢難爲你，也不敢給你臉色看，你比墨家的小姐們還要得臉。
你在墨家已經待了三年，待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你的夫家要離不離的到時給個說法呀？要離就趕快的，不離你回去老老實實跟你男人過日子。待在墨家算怎麼回事？
你跟我們墨家沒關係，今兒個你就得給我滾蛋。
你知不知道下了那個髒藥對我兒子有多大的影響？
好在我侄子醫術高，不然我兒子毀在你手裏了。”周曼文氣的一聲比一聲高。
那種虎狼之藥多傷身體呀！當時兒子發瘋的模樣還歷歷在目，周曼文一想到兒子當時受的罪，心疼得眼淚都下來了。
“這哪裏是養個白眼狼，這是養了一條毒蛇。
母親，這樣的人務必送走。這樣蛇蠍心腸的人，誰知道哪天會再使壞。我一想到這兒脖子就涼颼颼的。”周曼文都多久沒這麼生氣過了。
“稍安勿躁，我何時說要留她了？”老夫人哪裏是真的要放她走，不過是嚇她讓她說出實情。
若是不說，她別想活着走出墨家。她以爲她是誰？可以在太歲頭上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