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復期間,蒂娜也時不時過來,詢問關於合作的事情。
秦戮忱一直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因爲找到的資料顯示,龍彪確實在東南亞那邊有諸多的產業,在緬國也確實有幾處礦產,但是比較難開採。
如此一來,他倒更不着急了。
畢竟,急的又不是他。
在談合作這件事上,秦戮忱是不會讓自己喫虧的。
果然,幾天之後,龍彪憋不住了,主動邀請了他。
“你真不讓我跟你一起去嗎?”黎瀾漪邊給他系領帶,邊問。
秦戮忱摸摸她的小腦袋,“不用,我是去談生意的,肯定需要應酬,要很晚纔回來,你去了會頂不住的。”
“可是,我有點擔心你,你不是說那個彪叔是個心狠手辣、不好對付的人嗎?萬一……”
“不會的,他現在有求於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秦戮忱自然知道她擔心什麼。
黎瀾漪幫他繫好了領帶,叮囑道:“喝酒前先喫點東西,不然傷胃。”
“嗯好,我知道。”
“還有,注意安全。”
楊夜站在門口那裏,看着兩人這難捨難分的樣子,實在是沒眼看。
就只是去談點生意,怎麼感覺跟生離死別一樣,又不是不見到了。
終於,在經過了一陣子的噓寒問暖、綿綿不絕的離別吻之後,秦戮忱終於肯往外走了。
“寶貝,等我回來。”
“好。”
黎瀾漪看着他走出去,坐進了車裏,車子啓動,正要開走,黎瀾漪突然叫道:“等一下!”
楊夜踩下剎車,疑惑地看着跑過來的黎瀾漪。
黎瀾漪跑到了車後座前,車窗落下,秦戮忱轉頭一笑,“寶貝,怎麼了?”
黎瀾漪朝他勾了勾手,“我有話對你說。”
秦戮忱把頭往外面湊了下,期待地看着她。
黎瀾漪眼神有些閃躲,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咬咬牙,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着什麼。
秦戮忱的瞳孔漸漸放大,等她說完之後,滿臉期待地看着她。
“寶貝,這可是你說的,晚上可別反悔。”
黎瀾漪羞澀地瞪了他一眼,“上次跟你說過的,算是補償你的。”
“所以,可別喝醉了,不然晚上我可就反悔了。”
秦戮忱滿懷期待,已經開始想象晚上的場景,突然有點想毀約,不想去談合作了。
“不如,我不去談合作了,今天就陪你,怎麼樣?”
坐在駕駛位的楊夜:“……”
真6啊。
老大,你在搞什麼飛機啊?
都已經跟龍彪約好了,要是不去,恐怕龍彪那睚眥必報的性格,不會輕易放過這件事的。
不過,黎瀾漪說這事只是想讓他剋制點,別喝太多酒傷身體,並不是不讓他去談生意。
“沒事,你去吧,我在家等你回來。”黎瀾漪說着,邪魅一笑,意有所指地看着他,“是穿好了,在家等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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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哥,走吧。”
黎瀾漪說完,便朝着楊夜揮了揮手。
楊夜看時間來不及了,再讓老大和黎小姐你儂我儂的,估計就真的去不了了,於是趕緊就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秦戮忱一想到黎瀾漪剛纔跟他說的話,就心猿意馬,滿臉意氣風發。
到了約定地點,JUST豪華夜總會。
來到高級VIP包廂門前,服務員推開門,秦戮忱和楊夜走了進去,微笑着朝着坐在餐桌前的龍彪打了招呼。
“彪叔,久等了。”
包廂裏,還有蒂娜和兩個服務員。
秦戮忱很少笑,所以今天一進來就熱情打招呼,讓龍彪和蒂娜都很意外。
“戮忱,今天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啊,是不是有什麼大喜事啊?”龍彪嘴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
秦戮忱坐在他對面,圓圓的大桌子中間,已經擺好了美味佳餚,隨着自動旋轉的玻璃臺慢慢滑過。
“彪叔,我能有什麼喜事啊,最近都受傷了,估計得去寺廟拜一拜。”秦戮忱調侃道。
龍彪笑,“你信那些嗎?我領養的這麼多孩子你,就你最像我,殺伐果斷,不信神佛。”
“也正因爲你像我,我才重點培養你啊,你還記得吧,戮忱。”
龍彪眼鏡下的陰毒雙眸,猶如一隻野狼,在窺盯着秦戮忱。
秦戮忱絲毫不慌,淡定地與他目光對接,嘴角的微笑泛着一股詭異的寒意,道:“我自然記得,彪叔救了我,收留我,這個恩,我一輩子不會忘。”
“不過,這麼些年,我爲彪叔你也算是出生入死了吧,那些擴張的版圖,每一處都有我留下的鮮血。”
“這一點,彪叔應該也不會忘吧。”
秦戮忱端起分酒器,倒了一杯白酒,放上滾動的玻璃臺,緩緩轉動,送到了龍彪的面前。
龍彪看了一眼那杯酒,擡起手,拿了起來,在手中摩挲着。
杯中的白酒灑下了幾滴,龍彪盯着那白酒,眼裏泛着隱隱的怒意。
“所以,你是覺得,你已經跟我兩清了?”龍彪擡起陰桀的雙眸,“你別忘了,我除了救你,還把你找到了你的母親,這個恩,你怎麼報?”
說起自己的母親,秦戮忱周身的氣息,變得混沌寒冷。
抓着分酒器的手,緊了緊,眼裏閃過一絲殺意。
但很快,他便收起了恐怖的氣息。
現在,還不是時候。
“彪叔,其實我知道你於我有恩,當年我母親被追殺,丟屍野外,是你派人去幫她收屍,纔不至於被野狼喫掉,屍骨無存。”
“所以,我一直都很敬重你,彪叔。”
龍彪一聽,自然得意,嗤笑一聲,“你記得就好,既然如此,相信你也知道我今天找你來,是因爲什麼事。”
秦戮忱夾了一口菜,送進嘴裏,“自然知道,蒂娜好幾次去找了我。”
“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給你的福利可不小。”龍彪問。
秦戮忱又吃了一口,放下筷子,擡眸看向龍彪,朝着楊夜揮手。
楊夜把已經準備好的文件,從文件袋裏拿出來,放在龍彪的面前。
“這是什麼?”龍彪疑惑地拿起來一看,封面寫着“合同”兩個字,翻開看了幾頁,當看到雙方的合作條件時,龍彪一把摔下文件,怒氣道:
“秦戮忱!你別太過分!”
旁邊的玻璃碗被震得掉在地上,應聲碎了一地,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秦戮忱淡定地坐在那裏,“彪叔,你也知道的,東南亞那邊的情況複雜又危險,我增加這些利益,不過是爲了給我的兄弟們多一點保障,不然誰來給我幹活啊?”
“你也管理那麼多人,怎麼會不知道這點道理,是吧?”
龍彪氣得握緊了拳頭,“你剛纔還說記得我的恩,轉眼間卻要喫我這麼多的利潤,要我東南亞礦產成交額的2%?你怎麼不去搶?”
秦戮忱嘆了口氣,邊倒酒邊說:“彪叔,恩是恩,我自會用另一種方式來回報你。”
“但是合作是合作,兩者不能混爲一談。你也知道具體的情況,如果你覺得自己喫虧了,那便算了,反正我也能幫你的也就那麼多,我不能讓我兄弟流血流汗還受委屈。”
“不過,恐怕你那邊,要撤出緬國的市場了,當時投資進去的成本,也要打水漂了吧。”
龍彪自然知道這個後果,只是他不想付出這麼多的利益給秦戮忱,本以爲他會念及恩情,幫助自己。
卻沒想到,果真跟個白眼狼一樣,翅膀硬了,已經開始不聽他的了。
既然如此,那也別怪他了!
“行,我答應你。”龍彪忍了忍心中的怒氣,端起酒杯,朝他舉起來,“不過,我要你親自去緬國處理,這樣我比較放心。”
秦戮忱也端起酒杯,笑了笑,“好,合作愉快。”
兩人隔空碰杯,同時一飲而盡。
只是兩人各懷鬼胎,眼底藏滿了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