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一早,
江胭被電話吵醒,
“阿胭!我回來啦!酒店地址快發我,來不及去見你了,我先去酒店等你!”
好閨蜜任曼從國外回來趕來參加她的訂婚宴,江胭心底一喜,
“我以爲你趕不到了呢!”
“怎麼可能,這可是你的訂婚宴,誰不來我都得來!”
姐妹二人口嗨了會兒,江胭起牀洗漱,
下樓時林陽已經等在了樓下,
“江小姐,宋總已經在酒店了,”
“嗯,麻煩你跑一趟了,”江胭客氣的寒暄,
“應該的,”
到了酒店化妝間,任曼早已經等在裏面,見到江胭給了一個熊抱,
“阿胭,你怎麼又瘦了!”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任曼輕聲說,
“阿姨的身體還好嗎?”
提到母親,江胭的心情低落了下來,媽媽不能來參加她的訂婚宴,是她最大的遺憾……
任曼見她小臉蒼白,拍了拍她腦袋,
“會好的,阿胭,”
“嗯,會好的!”
國外聘請的金牌化妝師早已就位,
一個小時後,江胭被任曼攙扶着出了化妝間,雖然知道她有多美,但宋逾白無法否認當下還是被她反覆驚豔住。
宋逾白緩緩伸出手,江胭微怔,遞上自己的細指,男人大掌強勢撫上她的細腰,江胭渾身輕顫,半依偎在宋逾白懷中,與男人相視一笑。
席媛今天也是盛裝出席,雖然才二十多歲,但身爲宋泊容的續絃,她也是宋逾白名義上的繼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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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湖藍色高定禮裙搭配着溫婉柔順的復古大波浪,明豔奢華,恭順的挽着宋泊容的胳膊與來賓寒暄應酬,在人羣中游刃有餘也高貴優雅,怪不得深得宋泊容的寵愛,江胭眼眸暗了暗,也怪不得讓宋逾白,念念不忘……
宋逾白攬着江胭來到宋泊容面前,
“父親,”
“嗯,”宋泊容一雙渾濁的鷹眼逡巡在江胭身上,良久開口,
“和逾白好好在一起,”
“是,宋伯父,”
席媛輕笑,
“都要和逾白訂婚了,還叫伯父嗎,”
江胭的臉倏然紅了起來,小聲乖順的叫道,
“是,父親,”
宋逾白垂眸看她緋紅的臉頰,心尖一軟,平素江胭給他的感覺總是平靜淡泊的樣子,
甫一見她害羞,霎是可愛,竟不自覺的伸出大掌揉了揉女人的腦袋,
席媛看着眼前男人溫情的動作,細長的指甲掐進掌心,眸底萃上了怨毒。
一圈賓客寒暄完,宋泊容上臺宣佈了二人訂婚的事情,
“今日在此設宴,是要宣佈愛子宋逾白的訂婚儀式……”在場人都聽的出宋家對這個兒媳的平淡態度,精明如宋泊容,話裏話外都未提及宋逾白到底要和誰訂婚,
江胭說不在乎是假的,心下略微難堪卻被她小心藏好,宋逾白轉頭看她,卻見女人一臉淡然……
衆人掌聲落下,宋逾白牽起江胭上臺,舞臺光影中,江胭美的不似人間凡物,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宋逾白穩穩握住,男人掌心的薄汗昭示出他緊張的心情,打開對戒盒,江胭怔愣一瞬,這不是昨天她看到的那對戒指,
眼前的這對也很好看,但卻沒有刻字,素淨的戒面光滑平整,“sy”卻並未在上面,她心底疑惑,卻沒有問出口。
臺下也應邀來了些媒體,一時間議論聲不絕於耳,
“與宋二少訂婚的還真是這個女人!那翁小姐怎麼辦?”
“這女人到底什麼來頭,宋家說進就進了?”
“這次的訂婚宴看起來宋家也沒這麼重視這個兒媳,就江胭這身禮服,還沒席媛的那身高定貴呢!”
“是啊是啊,宋家大少宋慕都沒回來參加訂婚宴,看來也沒多重視!”
臺下窸窸窣窣的談笑傳入江胭耳朵,她小臉蒼白,卻強迫自己鎮定,
儀式完畢之後,宋逾白輕撫她鬢角碎髮,
“我去個洗手間,”
“好…”
江胭作爲宋家新婦,雖身份低微,卻礙於宋逾白的關係,想要攀附巴結的人依舊衆多,
前來敬酒的人物大大小小絡繹不絕,她心底抗拒卻不好推辭,周旋於各家小姐夫人和商界老總中,
面前端酒搖搖晃晃而來的男人正是旗勝集團的徐總徐懷斌,先前出高價想要買走宋逾白手下研發團隊的特效藥的正是此人,本來就要談妥的事,就差一紙合同,前幾日被宋逾白突然反悔拒絕了,到嘴的鴨子飛了,算起來若是買下特效藥做樣本,批量生產後少說盈利十幾個億,徐懷斌怒意橫生卻不敢對宋逾白怎麼樣,託人打聽才知道這藥是要給他未婚妻的母親治病用,徐懷斌一杯烈酒下肚,心中啐了一口,
“臭婊子!害我損失慘重!”
他挺着啤酒肚站在江胭面前,
“江小姐,百聞不如一見啊,今日是你和宋總的好日子,這杯酒我幹了啊,依着規矩,你也得幹了,”
江胭聞言拿過侍應生托盤裏的酒一飲而盡,
“好酒量!江小姐看着柔弱嬌媚,竟不知喝起酒來如此豪爽,難怪宋總爲了你一擲千金,兩個億的生意都可以說丟就丟,”
徐懷斌說着已經伸出手摸上了江胭的細腕,她深感噁心,渾身汗毛豎起,想暗中抽回手,卻不想男人越握越緊,一身臭氣熏天的酒氣讓江胭反胃,
“徐總,還請您放尊重些,”
徐懷斌不撒手反而探身貼近江胭,肥膩的嘴脣堪堪擦過女人的耳尖,
“哦?我不放又怎樣?你害我丟了和宋氏的生意,江小姐不打算補償一下我嗎?我看宋家對你也不怎麼在意,你不如跟了我,給我伺候舒服了,我也能救你母親……”
江胭心下又怒又急,一股股反胃上涌,端起酒杯就要往徐懷斌頭上砸,
卻倏然感到一股力道把徐懷斌拉離自己身邊,紀隋安眉宇間暗藏怒意,
“徐總喝多了還請回吧,”
徐懷斌見是紀隋安,心道又是個不好惹的,
嘴裏唸叨着,
“晦氣,”
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紀隋安轉頭看向江胭,
“他怎麼知道你母親生病需要特效藥的事?”
江胭蹙起秀氣的細眉,知道這事的除了宋逾白,還有……席媛,
她緩緩搖頭,不想紀隋安牽扯其中,
男人見她巴掌大的小臉慘白無血色,纖細的手腕被徐懷斌掐出指痕,眼底的心疼快要溢出來,
“和他結婚後悔了嗎?”
江胭怔忡着沒作聲,
“江胭,有時候我是真的看不懂你,”
她輕啓紅脣淺笑,
“我也看不懂你,”
說罷推開紀隋安想去找宋逾白,宴會廳卻不見男人身影,一起不見的,還有席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