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男人被她這句夫君給驚到。
即使她曾在大殿上主動要求賜婚,在戰夜燼看來,那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可是她居然叫他夫君。
他沉重的心一下子活躍起來,差點壓不住狂喜,面上卻依然保持着冷靜,只是眼神裏面還帶有一絲隱忍的剋制。
他喉結上下動了動,壓制着想把溫宛卿擁入懷的衝動。
從這一刻,他完全聽不進去其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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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眉眼看好戲沒有看成,反而被將了一軍,連忙反駁,“不是……不是這樣的……”只是她好不容易站起來,連反駁聲音都弱了幾分。
怎麼回事?爲什麼溫宛卿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
居然輕輕巧巧就化解了她的挑撥?方纔不還是一副任由她拿捏的樣子麼?
溫宛卿盯着她,退去面上嬌俏,聲音冷然:“妹妹還是去讓太醫給你自己看看吧,萬一是你沒辦法生孩子,反而還推到太子身上……嘖嘖。這可不太好哇……”
下面的話並未說出,卻足以讓衆人浮想聯翩!
這明顯是說太子與江月眉有一腿!
她怎麼知道的!江月眉一驚,她和太子的確早已不清白,但是溫宛卿這個女人怎麼知道得一清二楚?
一定是她瞎說巧合撞上的!
江月眉篤定,畢竟自己和太子的事情只有自己母親知道,連她爹都不知道。
“我與太子清清白白!姐姐怎麼能……”
眼看着偷雞不成反被啄了眼睛,江月眉驟然紅了眼,彷彿溫宛卿欺負了她似的。
她不能不焦急,女子名節何其重要,她還未婚,這話要是傳出去,她的一生可就完了!
“清清白白?我沒聽錯吧?妹妹,先前多次相會太子,書信往來有目共睹,難道都是假的?我當妹妹對太子一往情深,還是說……妹妹幽會另有其人?”
幾句話,把江月眉的話堵得死死的。
她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反駁什麼。
無論迴應什麼,都不對!
“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和太子接洽,分明是在爲你奔走啊!”
“衆所周知,太子並不喜歡我,對我愛搭不理,你如何替我奔走,還與太子相談甚歡,還有來有往呢?”
太子不喜歡她,那太子還和她交往甚深,原因只有一個!
他們倆有貓膩!
江月眉慌了神。
這宮中人多眼雜,此時又圍了不少太監宮女,無論哪個,傳出去對她和太子的名聲都不好!
爲今之計,只能再裝可憐!
“姐姐……我沒有,你不要亂說……你是不是嫉恨太子不搭理你,所以遷怒到我身上……”
江月眉滿臉委屈,梨花帶雨的模樣彷彿溫宛卿做了什麼極其過分的事情!
說完上前就要拉扯溫宛卿,這個賤女人,看她不堵住她的嘴!
溫宛卿冷眼看着江月眉,卻沒想到她居然敢動手。
在江月眉的手快要捉住自己袖子的時候,一隻大手猛地勾住溫宛卿的腰,把人往自己懷裏一帶,“滾!”
戰夜燼渾身盡是冷厲,一掌將江月眉揮了出去!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動本王的人?!”
戰夜燼自然是看到江月眉伸出來的手,這女人沒安什麼好心,在他面前也敢對溫宛卿下手!當真是膽大包天!
溫宛卿被緊緊護在懷裏,她擡頭看向男人,眼裏淚光閃動,“戰夜燼……”
“噗通——”
夜色入涼意,江月眉哪能撐得住戰夜燼的一掌,直接被掀入水中!
“救命——救——”江月眉在水裏撲騰。
溫宛卿皺眉去看水池中拼命掙扎,非常怕死的女人,“這池水本就不深,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聞言江月眉站了起來,發現水居然真的才……沒過了她的小腿。
那水池本就不深,想到自己掙扎的模樣過於好笑,江月眉尷尬死了!
江月眉臉色鐵青,聽着冰冷的風中傳來的低笑聲,恨意在此刻到達了極點!
因爲她是被掀翻在水池裏的,渾身衣衫盡溼,姣好的身材展現在衆人面前。
其他人紛紛轉開目光,卻壓不住嘴角笑意。
更有巡邏侍從看到這番模樣有些轉不開眼,原來侯府庶女的模樣這番姣好!
那些太監更是目光赤裸,江月眉幾乎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然而只過了一會兒,她便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姐姐你也太壞了,我爲你出頭,你居然這樣對我……”
江月眉哭得梨花帶雨,內心卻在狂笑,只有溫宛卿惡名昭著,才能襯托出她的好來!
男人都喜歡嬌弱的女子,她不信戰夜燼看見她這樣楚楚可憐的樣子不心動!
溼身誘惑?
溫宛卿輕哼一聲,踮起腳尖遮住戰夜燼的眼睛,哼哼唧唧:“不許看別的女人,王爺只能看着宛宛!”
聲音嬌軟可愛,叫人聽了着實心動。
男人微愣,聽到她話語裏的醋意,隨後嘴角翹起,聲音摻雜着數不盡的溫柔:“好。”
其實她不說,他也會照做的。
整個世界,除了她,再也沒有能入他眼的女人了。
在他眼裏,江月眉只不過是一個礙眼的行屍走肉罷了!
晏墨堯沉聲道,“江家庶女衝撞了本王,實在是有礙觀瞻,本是罪該萬死,看在本王王妃心軟的份兒上,套了麻袋,拉出去遊街罷!”
“不要!”
江月眉驚呼一聲,套麻袋出去遊街,那可算是丟人丟到家了啊!
然而沒能等她拒絕,她卻已經被幾個宮女拉了上來!
溫宛卿被男人的做法逗笑了,“你怎麼這麼……”
然而話卻沒說出口,只是心裏甜絲絲的。
這個大直男!江月眉打得什麼算盤他居然沒看出來,還給人家套麻袋!
還遊街一圈?又被禁足?這下江月眉丟人要丟到北疆國去咯。
“走吧。”
“嗯。”
戰夜燼也再未將目光分出去一些,扯着溫宛卿的手,回了鑾駕上。
溫宛卿乖巧坐着,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戰夜燼。
男人眼底藏着數不清的情意,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直無法轉開。
溫宛卿被盯得有些發毛,聲音顫顫:“戰夜燼……”
“再喊一聲……夫君。”
他聲音低沉,話音剛落便驚覺自己說了什麼,眼底居然還有一些遲疑和驚慌。
生怕自己這膽大妄爲的請求惹得溫宛卿生氣。
而外面原本趕着鑾駕恩車的冷鋒也是一愣。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說完已經凝神屏息,不讓自己聽到裏面一樣的聲音。
他只能穩穩地開啓了鑾駕恩車,朝着王府駛去。
而溫宛卿聞言也是心臟一緊,張了張嘴,臉瞬間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