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金陵城內兜兜轉轉游走了近兩個時辰後停在了衙門口前。
此時的衙門前的小茶樓裏桌滿了,人人都在議論今日土匪強搶民女的事,還有幾個自稱衙門裏有親戚的人正大談闊談着他們的第一手情報。
幾個人那斷斷續續的情報聚合在一起,算是勉強籌齊了個首尾。
原來蘇穎被土匪帶走之後就有一個心懷正義的書生快步去了衙門報案,可不巧的是知府大人卻不在府內,衙役對這件事似也不在意,拖拖拉拉接近半個時辰也不見出發去救人。
直到一個小丫鬟急匆匆的衝進衙門,大鬧了一場,說被抓走的是蘇府的幾小姐後,衙門才立馬重視起來,同蘇府的侍衛家丁一起往哪龍淵坡去。
這一去就是一個多時辰,不少人都坐在這茶樓等着,都想知道這被抓的到底是蘇府的哪位小姐,畢竟這等官家的八卦之事百姓是最喜歡不過的。
“小姐,那被土匪帶走的該不會就是二小姐吧”一直站在馬車外的夏荷把茶樓裏的交談聲聽了個滿耳,心裏有些不安穩。
萬一真是二小姐出了事,那回去她們該如何交代,老夫人會不會怪小姐啊。
“誰知道呢,等等看吧,衙役們也差不多該回來了。”坐在馬車內,蘇子衿雲淡風輕的說着,手握着筆,不受影響的在宣紙上書寫着。
最後一筆寫完,提起筆,還不等外面的夏荷接話,茶樓裏就轟動了起來。
“衙役們回來了”
“那被押着的人不就是土匪嗎”
“蘇府的小姐呢怎麼不見人呢”
茶樓裏的人個個伸長了脖子看着從城外回來的衙役們,奮力的想找到那個人人都好奇的蘇府小姐。
只可惜,別說是蘇府小姐了,就是一個女人都沒找到。
只有衣衫有些不整的衙役,以及被上了手鍊押着的土匪。
“沒見着二小姐啊,蘇府的人也沒有,小姐,咱們是不是被騙了”夏荷疑惑不解的望着那越走越近的衙役們,心裏犯了嘀咕,難道這茶樓裏的人都是胡說的
蘇子衿並不急着回答夏荷,反倒慢悠悠的把寫好的信放進信封裏,封好了才瞥眼看了下窗外正走入衙門的衙役們。
她一早就知道,蘇穎和蘇府的人是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人前的。
從那個丫鬟衝進衙門起,就證明她們已經發現被綁走的人其實是蘇穎了,方姨娘現在恨不得撲滅所有指向被綁的是蘇穎的證據,又怎麼可能讓她隨着衙役回來呢,只怕早在救出的時候就悄無聲息的帶走了。
她等在這並不是等蘇穎出現,而是等待回府的時機,現在就是了。
“將這封信送去安國候府給我大舅父,等大舅父給了你回話再回府來。”蘇子衿將手中封好的信從窗口遞出去,交給夏荷後就敲了敲側壁,讓馬伕回府。
回到蘇府,已經是酉時了。
才走進垂花門,入
後院,老夫人身邊的李媽媽就領着一羣婆子僕婦氣勢洶洶的走上來。
“大小姐這是去哪兒了,這時辰纔回來,老夫人尋你半天了,快隨奴婢走一趟吧。”
聽李媽媽這話,蘇子衿就知曉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是鬧開了,但臉上卻露出一臉茫然,不解的問:“祖母尋我所爲何事啊”
“大小姐去了便就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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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與蘇子衿多言,李媽媽轉身就走上九曲迴廊,往紫蘇齋的方向去。
蘇子衿也不惱,在一羣婆子僕婦的簇擁包圍下跟着李媽媽去。
一走進紫蘇齋院門,遠遠的就看到衣衫襤褸,髮絲零散的蘇穎跪在堂中低着頭嚶嚶哭泣,方姨娘跪在她身側緊緊的抱着她,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淚,張着嘴似述說着什麼。
老夫人和太夫人同坐在堂上,一人怒火熊熊,一人淡定自若。
左右兩側分別坐着三房的媳婦和妾室,整個正堂裏可謂是坐了個滿滿當當。
“給太祖母,祖母,娘,兩位嬸孃請安。”走進堂內,蘇子衿優雅的福身給所有人請安。
話音還沒落地,不等其他人點頭示意,老夫人就厲呵一聲:“子衿還不跪下”
“跪下”蘇子衿擡起頭,雙目不解的直視老夫人,緩緩站直身子。“祖母這是何意,我沒做錯事,爲何要跪下”
見蘇子衿一臉茫然不知的模樣,老夫人更是怒從中來,狠狠的一拍椅臂。“還敢狡辯你這心腸狠毒之人,騙你妹妹外出,竟找來土匪毀她名節你可知曉花宴在即,這事可關乎整個蘇府上下榮辱”
一說到名節,跪在地上的蘇穎和方姨娘更是痛哭起來,在整個堂內迴響,拍打着所有人的心扉。 百度嫂索 貴女毒心:邪王嗜寵無下限
與此同時其它兩房的夫人和姨娘也竊竊私語了起來。
哭聲和私語聲交織在一起,讓人無比的煩躁,可蘇子衿卻似一絲都沒聽到一般,不緊不慢的走上前一步,和蘇穎方姨娘平行,低頭看了這母女二人一眼。
“祖母這是聽誰胡說的。”
“事到如今了大小姐還不承認嗎那土匪可都認了,今日之事全是你一手策劃的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二小姐可是你的親妹妹呀”見蘇子衿不承認,方姨娘立即轉過身聲嘶力竭的哭喊起來
“土匪”蘇子衿的聲音依舊平靜,一雙黑亮的眸子緊緊盯着方姨娘,隨後嘴角勾勒起一絲冷笑。“哪個土匪如何說的此時在哪據我所知,龍淵坡的土匪纔剛剛被抓,怎麼方姨娘消息這般靈通,都提前審問過了”
“我”方姨娘沒想到蘇子衿竟然連土匪什麼時候被抓進去的都知道,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作答,面對着所有人略帶審視的目光,汗流浹背,硬着頭皮喊道:“是府裏的侍衛,土匪與衙役交手之時說出來的。”
“侍衛那好。”蘇子衿轉過頭,對首位的太夫人老夫人一福身。“懇請太祖母,祖母做主,將那侍衛帶來,子衿要與他當面對質。身爲蘇府嫡女,行爲舉止都代表着蘇府,可由不得他人隨意污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