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爲短暫的喜悅是何意？
余天說話聲音不大，但每一句話都值得所有人靜心聆聽。
尤其是張四海。
別看他對晨曦集團的別人囂張跋扈，可見了余天，他總覺得低人一等，不敢長久對視。
不過。
裝逼還是要裝的，畢竟代表了四海以及背後的團隊，馬上湊上前來，笑罵道，“余天，你說什麼呢？什麼叫短暫的快樂，你這是在放狗臭屁！”
“呵呵。”
余天輕笑一聲，用最鄙夷的眼神看向張四海，“老張，我的張大哥，我說的就是你，獲得最短暫快樂的人就是你。你還記得嗎，我之前說過要給你拉清單，但這次收拾你的人可能不是我了，而是你一直所依靠的人，或者，他們最終也會遭到清算，所以我說的短暫的快樂，其實是要送給你和你背後的所有人！”
張四海就怕這個。
作爲炮灰，他深知自己的處境有多麼危險。
一旦沒了利用價值，他很有可能遭到清算。
這甚至比別人說他陽痿或者太監更加難受。
“胡說八道！”
張四海眼睛愣着，裝腔作勢，心中卻已經發虛，激動地繼續罵着，“余天，你他媽的少在這兒危言聳聽！我張四海從沒做過任何可以讓人抓住把柄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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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余天在來之前已經掌握了張四海在新科提及到龐市長的信息。
再加上之前在河邊還有錄像錄音作爲佐證，也不再逗他，直言不諱地說，“那就看看吧，你說的話我全都記錄在案，過不了多久，我就會把這份證據送給咱們政府，讓他們定你一個官商勾結的罪名。不過，你也可以及時醒悟，到我這兒來詳細闡述一下你具體是怎麼和他們勾結的。這樣的話，我興許還能保你！”
“…”
張四海啞口無言。
環顧衆人，每個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待自己。
“大家都在！”
余天擡起手繼續說，“都聽見了吧，我說到做到！只要老張願意真正地懸崖勒馬，我肯定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
一瞬間。
場面大亂。
人們都或多或少地聽出了一些問題。
雖然他們明知道老張的背後肯定有人支持，卻不知道是誰。
可現在看來。
這個晨曦集團的餘老闆彷彿知道一切，因爲他的眼神中全是自信。
“咳咳…”
正忙亂時，管祕書咳了兩聲，“諸位，諸位，靜靜！幹什麼呢，這是招標現場，不是菜市場！你們要是想打嘴架的話，等我宣佈完結果再說！尤其是某些人，請注意自己的身份，都是身價千萬的大老闆，不要在這兒像小孩子一樣鬥嘴！”
不說就不說。
反正余天已經擾亂了他們的心智。
細細看去。
管祕書的微表情也有一絲慌亂，應該也想到了一旦被發現官商勾結和利益交互之後的結果。
余天什麼都沒說，像沒事兒人一樣，輕輕落座。
目光如刀，一邊敲着手指，一邊歪頭看着即將開口的管祕書。
“…”
管祕書注意到了，只對視一眼，便移開目光，清了清嗓子繼續大聲宣佈，“這次…這個招標的結果就是…就是四海裝潢！大家鼓鼓掌，讓我們恭喜他們！”
掌聲不是那麼熱烈，就像管祕書說的話並不連貫一樣。
人們心中思緒萬千。
張四海也沒想到本該好好的一場招標會，竟然會以這種方式收場。
“走了。”
晨曦集團的人取回投標書，余天打了個響指，吩咐人們離開。
他失敗了。
卻如同得勝將軍一樣瀟灑自如。
一行人出門上車，返回新科。
而依然站在招標現場的張四海和管祕書，雖然勝了，卻勝得心頭不安，好似惶惶不可終日的罪犯。
“老管…”
張四海湊到近前，低聲詢問，“沒事兒吧，咱們是不是穩了？這小子花招可多了，小心他算計！”
“閉嘴。”
管祕書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再問你一遍，你好好回想回想，到底有沒有在任何時候說出過咱們之間有利益相關的話題？”
張四海搖了搖頭。
就算是有也得說沒有。
上次被收拾得可不輕。
繼續求饒一般地說，“老管，那個…那個您看能不能幫我申請一下，我想回老家養老去了。”
這可不行。
炮灰的責任還沒盡到位，起碼要等到酒店裝修完畢徹底開業再說。
管祕書不再回答任何問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張四海，隨後返回密室進行稟報。
張四海很孤單。
這與年輕時被班級同學孤立的感覺一樣。
爲什麼明明大家都在一個班級，可總感覺融入不到同學們當中去？
“我還有機會…”
站定原地想了許久，張四海喃喃低聲自語，“媽的嘞，我就是爲了自保！什麼報仇不報仇的，去你媽的吧，總不能爲此人財兩空！最好別把我當傻逼，不然的話，我非要讓你們跟着喫瓜撈！”
人人都爲自己的利益着想。
此時的余天也回到了新科。
投標失敗的事兒放下不提，馬上去密室見了劉華強。
二人見面，先是擁抱。
劉華強臉色很難看，鬆開手罵道，“這羣狗日的齷齪之徒，竟然想把我弄進監獄！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還真出不來！賢弟，你可要幫我把這件事擺平啊！”
作爲團隊的最核心人物，余天的工作當然不是坐享其成。
略加思索。
馬上決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們不是說咱們新科故意派人送華強牌錄音機炸傷了趙春雨的家人朋友嗎，既然如此，那就再炸一次，這次咱派人過去，買一些日國企業產出的各種電子產品，什麼電視機錄像機都行，找人將電路板和電池搞一下。”
啥？
劉華強都懵了。
這是什麼辦法？
萬一警察調查出來的話，豈不是罪上加罪！
“誰說的？”
余天嘿嘿一笑，“這年代有沒有監控又沒有錄像，咱們可以到處散播謠言，滿大街地宣傳春雨電器廠與日國合資企業的合作沒有談攏，日國企業心生報復之意，美空雲雀親自下令禍害趙春雨的家人，這又有何不可呢？”
好主意。
總不能當縮頭烏龜忍着吧。
雖說找一些複雜的關係，諸如調查取證各種說明什麼的也能解決，但並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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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天就不信，趙春雨的家人和朋友不怕接二連三的轟炸。
不是自殘嗎？
那就來個買一送一，炸個痛快！
……….
砰！
砰！
翌日一早。
趙春雨的家人和朋友們收到的日國企業送來的電子產品，均發生了爆炸。
威力不大。
卻很駭人。
這羣人可和日國沒什麼直接關聯，還以爲真是日國人派人送來的好東西，欣然接受。
當消息傳到趙春雨的耳中之後，他立刻氣成了瘋狂的老狗，拍着桌子大罵道，“媽的！劉華強竟以這種方式報復我？行！劉老狗，你給我等着！我現在就去找日國人討個公道，非要讓你們新科在深城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