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懂。
在那樣的家庭環境中長大，衛杉已經盡力了。
“我們都消極過，有一段時間我們彼此都無法面對對方，她去了醫院要打掉孩子，即使衛老太太手上的牌又多了幾張，她也堅定的站在我們小家這一邊。”
說着，他舉起手撩起衣袖露出一道傷疤。
傷疤很醜，比秦姝胳膊上那道蜈蚣傷疤還要醜。
“我爲了逃避整整一個月都呆在公司沒回過家，衛老太太見勸不動她給我打了電話。”
“她身體不好，打胎可能會死在手術檯上，這條傷疤是我開車去醫院途中出車禍留下的。”
聽到死在手術檯上幾個字，秦姝心裏像被針扎般痛。
她沒見過衛杉，光聽着這些話就覺得窒息。
“我闖進手術室把她帶了出來，我們彼此坦白決定共同面對，接受孩子的事實。”
醫院的畫面秦麟到現在都還歷歷在目。
兩個成年人在走廊抱着對方哭的撕心裂肺，他上一次那樣哭還是在母親去世的時候。
“我願意爲了她接受這個孩子，也願意在孩子出生後視如己出。”
話出到這裏，他擡頭看了眼秦姝，把目光落在秦堯身上，苦笑了一聲。
“後面的事情你也清楚，她走之前叫我照顧好你們。”
說到們字的時候，他的聲音很輕。
“我接受不了她離開的現實，稀裏糊塗地把孩子送去了蘇家，給蘇其頎留了封信，送過去以後我沒有離開，一直在暗中注意他們。”
“當看到蘇其頎和蘇君然把孩子照顧的很好，那一刻我胸腔充滿了怨恨。”
聽着他的話，秦姝卻在思考另一件事。
“憑什麼他們父子倆好過，我們卻要活的痛苦，所以我收買了蘇其頎的妹妹，把孩子抱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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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堯恍然大悟，許多事情連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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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音量控制不住的提高了幾個分貝：“你都把秦姝帶回來了，爲什麼又要走？”
秦麟地盯着地板，雙眼未眨一下。
“因爲你爺爺把她偷偷送走了，我找不到她，我覺得對不起你媽媽的囑託，再待在這個處處有她生活足跡我會瘋。”
秦堯咬着牙，憤怒地朝他吼去。
“所以你就把我丟下，任由衛老太太給我洗腦？你知不知道我做錯了多少事！”
秦麟逐漸紅了眼眶，急忙解釋：“我知道，我都知道。”
秦堯蹭的下站了起來，氣的雙手叉腰。
“你知道？你知道個屁。”
對面秦堯的憤怒，秦姝冷靜很多，她平靜的看着秦麟，嘴角勾起一抹笑。
笑容很淺，自嘲的意味十足。
“其實她只說了叫你照顧好秦堯對吧？”
聽到她的話，秦麟臉色微變，秦堯怔在原地。
秦麟捏響食指，下意識的狡辯：“不是。”
秦姝嘴角的笑意逐漸加深，垂眸盯着他的食指。
眼神不言而喻，“爸，你說謊的時候最後一個字每次都說的很輕，還有你捏食指的習慣。”
“小姝不是這樣的。”
秦姝脣抿成一條直線，故作無所謂的樣子。
“秦姝這個名字怕也是她起的吧，姝同蘇，我果然是不受歡迎的人呢。”
她笑了聲，緩緩站起來，向秦麟深深鞠了一躬，轉身往門口走去。
秦麟立馬站起來，拉住她。
“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