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離譜的想法冒出來時,莊曉自己都笑了,把臉埋進了枕頭裏,屠衍這一陣一陣的,都快把她整神經了。
23號再不靠譜,也不可能把屠衍的性向搞錯。
莊曉略一思量,猜測屠衍應該只是抗拒自己在追求過他之後,又瞄上了尤君正。
換個角度來想,也不是不能理解,莊曉想了想,要是一個男的先追求自己,又去追自己的閨蜜,莊曉也會覺得此人很不靠譜。
看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得到了這個確切的答案,莊曉反倒放鬆了些,在牀上滾了一圈,反正塵埃落定了,那就再睡一覺吧~
莊曉沒再試圖跟尤君正打直球,總算是把週末順順利利地過完了。
她覺得日子難熬的同時,坐在屠衍對面的尤君正也覺如坐鍼氈。
他是情場老手了,那天莊曉的暗示他怎麼會聽不懂?
想着好兄弟好容易動心一回,結果差點被自己截胡了,尤君正再厚臉皮,此時也覺得心中有愧。
特地約了人出來,喝酒賠罪的同時,也好表明態度,免得屠衍心裏不安定。
可人是約出來了,但氣氛哪哪都不太對,尤君正悄悄打量對面。
屠衍坐在光線迷離的酒吧裏,看着半鬆了衣領,姿態慵懶地靠在沙發背上,不緊不慢晃着玻璃杯的屠衍,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尤君正感覺自己都快被這種凝重地視線穿透了,“你有話就直說,別這麼看着我,瘮得慌。”
屠衍淺淺抿了一口,“這兩天,她都沒給我發消息。”
尤君正還是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有點不確定道:“莊曉?”
屠衍不發一言,但目光幽幽地落在尤君正發懵的臉上。
尤君正很快讀懂了,“不是……我哪知道她呀!這也怪我?”
屠衍又喝了一口酒,略顯涼薄的嘴脣微微勾了勾,“這個週末,她沒聯繫你嗎?”
其實屠衍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問,只是心裏隱隱有這種猜測,按捺不住。
“她聯繫我幹什麼?”尤君正就差從沙發上蹦起來了,大呼冤枉,“天地良心,也就剛加上微信時,莊小姐爲了從我這打聽你的消息,給我發了消息,之後就再沒搭理過我。”
爲了驗證自己話語的可信度,尤君正隨口追了一句,“不信我可以給你看聊天記錄。”
他只是隨口一說,壓根沒想過屠衍能幹出這麼小氣吧啦的事。
可沒想到,屠衍放下酒杯,衝他擡了擡下巴。
尤君正:“……”
爲了安兄弟的心,尤君正把手機掏了出來,“行行行……”
尤君正看着屠衍用考究合同的認真勁翻看聊天記錄,只想知道莊曉到底對屠衍做了什麼,把好好一個人整的都神經了。
不過好在他是清白的,也忍住了沒有嘴賤撩莊曉,否則以屠衍現在這認真勁,還真下不來臺。
屠衍看完了,身上的冷氣肉眼可見的淡了,將手機遞還給尤君正。
尤君正實在忍不住好奇,“屠小衍,你跟我說說,你現在到底怎麼個事?”
屠衍低頭抿酒,“什麼怎麼個事?”
尤君正嘿嘿笑着擠到他身邊坐着,“你就認了吧,你小子栽了。”
屠衍挑眉不語。
“可別怪兄弟沒提醒你,這人的熱情可不禁燒,你看我,再喜歡,最多上頭三個月,再多就沒趣了。”
“莊小姐巴巴追着你得有小半年了吧,你小子趕緊麻溜順坡下了吧,再拽不拉幾的,人家就要知難而退了,到時候你可沒地哭。”
屠衍指腹輕輕摩挲杯沿,就在尤君正以爲他要裝死到底時,從鼻腔裏輕輕嗯了一聲。
尤君正知道他聽進去了,十分欣慰,拍了拍屠衍的肩膀,“我等你的好消息啊!”
嘻嘻嘻,也等着事成的謝禮!
但他的媒人禮註定是波折的,又一個尋常的工作日,隨着屠衍進入辦公室,祕書室裏的莊曉緊跟着進來。
兩位助理正在與屠衍商量今天的行程安排和需要立即安排的事務,看見莊曉都有點意外,互相看了一眼。莊曉雖然跟屠衍跟的緊,但一直是很有分寸的,不會在工作的時候打擾,而且,也會特意找可以跟屠衍獨處的時機,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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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曉衝劉助理和周助理笑着點頭,將手中的飯盒放在了屠衍的桌角,“屠總,您的早餐。”
說罷,也不等屠衍說話,就腳步飛快地退出了總裁辦公室。
動作之乾脆,態度之疏離讓在場三人都愣住了。
周助理和劉助理不約而同地看向屠衍,後者淡淡道:“繼續。”
周助理和劉助理繼續對着資料彙報,並記錄屠衍說的要點。
而屠衍的目光已經落在莊曉送來的飯盒上,不是那個熟悉的粉色愛心形的,而是再平常不過的白色陶瓷方盒。
這只是個小細節,或許是之前那個碎了?或許是莊曉出門拿錯了?
屠衍想了想,心卻不由自主的沉了下來。
就這樣不溫不火過了一週,屠衍再沒看到過那個粉色心形的飯盒,而莊曉準備地早餐卻豐富起來了。
包子、蒸餃、腸粉甚至還有肉夾饃和涼皮,但就是沒有再出現過熟悉的三明治和愛心形煎蛋。
屠衍能吃出來,這些都不是莊曉親手做的,她做不出這個味道。
屠衍從龐雜的事務中擡起頭來,目光穿過單向玻璃,投向了辦公室外。
莊曉正端着杯子從祕書室出來,站在王祕書的工位旁和她聊天,不知說了什麼,笑成了一團。
王祕書正好奇地打聽,“你最近是怎麼了?對屠總這麼冷淡,我看屠總都不開心了。”
“哪有,就在正常下屬員工對老闆的態度啊,還不夠尊敬呀?”莊曉察覺到了屠衍有點不滿的態度,但她覺得屠衍只是不習慣而已。
“我懂了!”王祕書眼珠子轉了轉,“欲擒故縱是不是?”
“你想多了。”莊曉笑了,也沒法解釋,“你就當我死心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