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輓歌心中有兩個聲音在拉扯着,一個在告訴她趕緊逃離,可另一個又莫名的勸說她屈服。
甚至,還能夠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讓自己屈服。
爲了曲譜,犧牲一下色相又如何呢,既然都是要回到原來世界的,那這身子又不是她自己的,她又何須擔心?
心間的防備被這個男人的所有溫柔舉動一點點吞噬,她毫無反抗之力。
她就這樣被他挽着腰際朝着牀榻走去。
她的腳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莫名就跟隨着他。
他的大掌,強勢的挽着她,沒有給她任何逃脫的機會。
直到坐在了牀榻之上,寧輓歌才猛地想要起身,但雙肩就被男人給按住了。
“別鬧。”他垂眸看着她身上裹着自己的外袍,將她身上的肥肉都勒的一層層,看上去多少有些影響胃口。
可奇怪的是,當視線落定在她的脣瓣上時,其他的想法都沒有了,只有一種想要將她給霸佔的想法。
不過,只是想法。
“我,你,那個……”她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不想本王做什麼,就乖乖躺下去睡覺。”
他的話,分明就是威脅,又分明是一種不耐煩。
寧輓歌心中權衡了好一會兒後,終於是被自己的那道勸說的聲音給左右了。
她選擇放棄掙扎,她決定要討好這個男人,就必須要犧牲一下色相。
唔,雖然她好像壓根沒有色相這種東西。
她乖乖的躺了下去,眨着眼眸看向依然還站在牀沿邊的男人。
她其實是緊張的,看着男人將外袍褪下,之前腰帶褪下後就沒有做下一步了,男人卻沒有再讓她服侍寬衣。
看着他動手寬衣的神情,她暗自吞了一口口水。
這男人的存在,分明就是爲了讓人來犯罪的吧?
外袍中衣都褪乾淨了,只餘下了裏衣。
寧輓歌越來越緊張,以至於她開始緊緊揪住了自己的前襟,將眼睛瞪得很大,盯着他的每一個動作。
男人好像也感覺到了她那略帶熾熱的目光,忍不住將視線落在了她那緊張的臉上。
一股想要逗弄她的心思頓起。
男人上了榻來,讓寧輓歌下意識的往牀榻內挪動而去,但她的體積就這麼龐大,再挪動也無濟於事。
身邊一陷,他躺了上來。
二人之前也不是沒有這麼同榻而眠過,可是像今天這般,她第一次有了一種緊張而興奮的感覺。
她捏着被角,撇開了視線,故意看着外面還在拂動的簾紗。
身邊的男人忽然道動了,讓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一雙強有力的手臂禁錮住了她的大胖腰,滿是肉的腰際,讓男人忍不住捏了捏。
“……”她想要咬人。
男人將她一點點抓入懷中後,他身上微涼體溫和她身上有些滾燙的體溫形成了強烈對比。
“你是不是很熱?”他的脣貼在她的耳側,輕聲問道。
他的聲音故意壓得很低,卻是一種撩.人的暗啞,讓人抗拒不了。
寧輓歌咬牙,伸出自己罪惡的爪子,捏着他那勁瘦的腰恨恨的扭動了一番。
這該死的男人,還敢這麼風.騷,讓她還真的有些要抓狂了。
“風陌寒,要睡覺就趕緊睡覺。”
她說的這個睡覺,自然是指的那個意思。
可男人沒有懂,輕輕嗯了一聲,順道還捏了捏她胖胖的肉。
“休息吧。”
三個字,卻比之前的語氣淡了很多。
休息?吧?
寧輓歌眨着眼睛,一時之間沒有醒悟過來這話,可是側頭看着身邊的男人,當真已經閉眸了,她算是徹底醒悟過來,他壓根是沒有打算喫她。
也是,就她這樣身材,即便是被他給看光光了,他也壓根沒有那種欲.望吧?
心底劃過了一抹強烈的失落感,可還是強行忍住了要把他給踢飛下榻的衝動,閉上了眼睛。
沒有衝動更好,這不就是她最想要的?
……
第二日一早,身邊就沒有了風陌寒的身影。
醒來時就瞧見了小綠站在了牀榻邊,手中捧着她的衣裳。
寧輓歌坐起身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小姐,王爺今天去上朝了。”小綠輕聲說道。
上朝就上朝,這丫頭特地跟她說什麼?
寧輓歌輕哼了一聲,正坐起身來準備穿衣時,她猛然想起了風陌寒不是向來不上朝的嗎,皇帝以他身體弱爲由,向來不讓他上朝。
“他上朝?他不是從來不上朝的嗎?”她滿臉疑惑的看向小綠。
“小姐,好像是李側妃的死訊傳入了宮中,皇后聽罷勃然大怒,所以皇上爲了平息皇后的怒火,讓王爺今日上朝。”
“什麼?”李茹笑死了?
寧輓歌的眸中劃過了一抹意外的神色,回想着昨晚上某男說的“處理”二字時,那口氣極重。
李茹笑死也是她自己作的,也能怪誰?
只是皇后終歸是皇后,一國之母,皇帝也要給皇后幾分面子,這種事情必須要讓風陌寒給一個交代吧?
“怎麼死的?”她又問。
小綠嘴脣哆嗦了一下,這才緩緩道:“奴婢也不知,聽說是被勒死的。”
勒死的?
這種死法可真是算舒服的了,尤其是對於李茹笑這樣的女人來說。
可想而知,今天皇后必定會勃然大怒,原本對風陌寒就充滿敵意的皇后,今日恐怕更加不會放過他吧?
寧輓歌想到這裏,迅速起身穿衣,好歹也是她的男人,怎麼也不能讓別人欺負了去。
她急急忙忙將衣裳穿上,小綠見狀也立刻上前幫她穿衣整理頭髮。
小綠邊整理邊問:“小姐,您這是打算進宮嗎?”
“嗯。進宮去,不然你家王爺被欺負了可怎麼辦?”
小綠微微抽了抽嘴角。
王爺會被人欺負,這種事情可真是稀奇。
在她的印象裏,七王爺表面冷漠疏遠,實際上腹黑萬分,對人對事都是如此,這腹黑勁,顯然小姐壓根不是王爺的對手。
寧輓歌穿好了衣裳,站起身來,催促着小綠說道:“還愣着做什麼,趕緊給我梳髮。”
小綠愣愣的點頭,隨着寧輓歌走至了梳妝檯前。
她正舉起手中的梳子,準備給寧輓歌梳頭髮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匆促的腳步聲。
“王妃,王妃在哪兒?”這聲音是青龍的。
寧輓歌心中漸漸涌上一股不安感,轉頭看向了門口。
青龍大概也猜測到了王妃應該還在休息,便直直衝入了屋中。原本他身爲一名下屬,不該如此莽撞,可現在他完全沒有辦法。
看着青龍突然急忙衝入屋中,小綠拿起的梳子都還未捱到寧輓歌的發上,她就站起身來了。
寧輓歌心很不安,她不知道這樣的不安是怎麼回事,她上前就追問道:“怎麼了?”
“王爺不知怎麼,突然毒發,吐血暈倒了,如今太醫也束手無策。”
“突然毒發?”寧輓歌眼中劃過了一抹不可思議。
自從上次十五過去後,他就沒有再咳嗽過了,她以爲他的毒已經成功壓制住了,也以爲只要再努力一下找到該找的藥,他就可以痊癒了。
“王妃!”青龍見她還愣着,忍不住催促。
“馬上入宮。”寧輓歌回過神來,以手指梳髮,隨後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髮,朝外走去。
小綠喚了她一聲,可是沒辦法,有一句話極恰當的形容此刻的小姐,關心則亂。
……
宮內,因爲七王爺突然暈倒吐血,皇后和皇帝之間的氣氛更加僵硬了。
寧輓歌剛走到屋門前就聽見了屋內的談話聲。
“皇后,如若小七有個三長兩短,你和太子都好自爲之!”皇帝似乎是真的怒了,語氣都比任何時候都要嚴厲萬分。
“皇上,你這是在怪臣妾?”皇后的話中都帶着哭腔了。
“難道不是,如若不是你,他好好的又豈會倒下?”皇上確實把所有的過錯都怪罪在了皇后的身上。
在衆多皇子中,明顯可見皇帝最疼愛的便是這位排行第七的皇子。
原本太子之位該是風陌寒的,只可惜這毒素纏了他三年,甚至太醫還說出風陌寒活不過今年的話來。
如此這般,太子之位肯定不能給一個將死之人。
寧輓歌也知道,這毒如果再拖下去,那風陌寒真的是活不過今年了。
別看現在他安然無恙,恐怕身體多痛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看了一眼青龍,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直直推開了門走入。
“參見皇上,皇后娘娘。”她出聲,打斷了他們夫妻兩的吵鬧。
這突然的聲音響起,也成功打破了屋內僵硬的氣氛。
皇帝看向寧輓歌,原本冷峻的臉色緩和了幾分,瞥了皇后一眼,冷聲吩咐:“皇后先退下。”
皇后滿臉不甘心,想張口說什麼,可是看着皇帝一個凌厲的目光掃視過來,讓她不敢再說話。
她不能太囂張,如若把她兒子的前程給毀了可怎麼辦?
她低垂下眉眼,輕輕說道:“臣妾告退。”
離開前,她看了一眼寧輓歌,那眼神充斥着不滿和怨毒。
那樣一種夾雜着狠毒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寧輓歌明顯能夠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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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說,你能夠救小七?”皇帝待皇后徹底離開後,低聲問道。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用只有他們二人之間才能聽到的音量問出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