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酒瞬間關上門,整個人貼着門後氣都不敢喘一下。
她眼裏波瀾壯闊的。
她知道肯定是他。
雖然,還是感覺不真實。
但是……
她沒來得及想太多他們的事情,因爲她想到他說來送草莓。
她立即又轉身開了門。
傅沉夜朝着樓上看了眼,顧不上她,轉身邁着大長腿去了門口。
有警察來敲門,他開門後得知真相,無奈的嘆了聲,卻是耐着性子跟警察道歉。
戚酒去客廳嬰兒牀看了躺在上面睡着正香的草莓才捨得上門口去,也連忙道歉。
警察面前,他們像是一對好人。
寡淡,卻又像是年久剛重聚的夫妻。
警察走了,戚酒沒停留幾秒就進了無力。
傅沉夜轉眼看她背影,心裏莫名泛酸。
她怎麼變成那樣?
身板過分纖細,臉上也沒什麼血色。
“少爺您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剛下飛機有點事處理完了纔過來的。”
傅沉夜耐心解釋着,卻已經跟她到客廳去。
戚酒沒看他,只是彎腰盯着小牀裏的女兒,“我抱草莓上樓去。”
只是她才伸手,還沒等把人抱起來,已經有雙手先抱了起來:“你還是算了,看你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我來抱吧。”
傅沉夜說着已經抱着草莓轉身朝着樓梯口走去。
戚酒心裏不滿,卻還是立即跟上去。
“我本想叫莫叔跟青姐領完證剛好把草莓接來。”
“我來處理公事,長輩們知道就逼着我送來。”
話不必再解釋太多,意思已經很明顯。
不是他自己想來,是被逼的。
戚酒沒再多說,看着他要抱草莓去兒童房,這纔開口:“哎,把她抱到我房間吧。”
傅沉夜停下來,轉身看她一眼。
戚酒卻只是盯着他懷裏的,說道:“謝謝。”
傅沉夜沒言語,把草莓抱到了她房間去,見旁邊櫃子上放着一根球棒,還是先放下草莓才問:“以爲進了小偷?”
“嗯。”
主要是,好人誰半夜來家裏?
而他……
好像每回都是這樣。
戚酒完全沒有想到會是他,在a城的時候他說的太決絕了。
“每回都被你當小偷。”
他無奈一笑喃吶了句。
戚酒聽的不真切,卻還是心裏一酸。
她想去看草莓,他卻又坐在牀邊,她輕聲:“雨大,你今晚住在這裏吧,客房我讓阿姨幫你收拾一下。”
“幸運懷孕了你知道嗎?”
他突然一聲。
戚酒轉眼看他,難掩驚喜的輕聲詢問他:“她還沒跟我講,什麼時候的事情?”
“上個月。”
傅沉夜說着又擡了擡眼,看她眼裏夾着笑,更神色陰沉了。
戚酒被他盯的回過神,低下頭蓋住情緒才又說:“我明天再給她打電話道喜,今晚就不打擾她了。”
“嗯。”
傅沉夜答應。
戚酒又悄悄看他,心想他怎麼還不走?
她現在是種什麼心情呢?
說好再也不聯絡的人突然又出現在她的房子裏。
還坐在她的牀上。
他像是沒什麼負擔的樣子?
她忍不住又擡了擡眼看他,卻是很快又垂眸。
他幹嘛老盯着她?
戚酒想到自己現在樣子大概很不好,就又低着頭,想問他要不要幫他叫車離開,
傅沉夜卻是見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垂眸看到她又掐着手指關節內,無奈輕嘆,問她:“叫你保重的話,忘了?”
“……”
戚酒傻眼。
保重的話?
她想到自己現在可能蠟黃的臉,低了頭輕聲回他:“就前陣子感冒了一場剛好,現在也有點累。”
“……”
傅沉夜鳳眸半眯,心想她這是趕他了。
這麼久不見,一聲問候都沒有,就急着趕他走。
傅沉夜望着她,想着她上了傅沉舟的私人飛機那天,又想到後來,頓時煩悶的嘆了聲,又盯着她,“累了就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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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酒看他坐在那裏不動,心想你不走我怎麼睡?
她又忍不住看他身後的小可愛,這次他總算沒有食言,真的叫她見草莓了,可是他也用不着親自來啊,來就來了,幹嘛還坐在這裏不走了?
戚酒煩悶的掐着手指關節內想着怎麼開口趕他走纔會不顯得突兀。
傅沉夜卻叫她:“戚酒?”
“啊?”
戚酒低着頭不願意搭理他。
除非他現在就要走。
“好久不見。”
“……”
戚酒疑惑的緩緩地掀開眼簾。
兩個人終於又四目相視。
可是他的眼神卻比以前要沉着很多。
戚酒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很快又低着頭,心想這是打招呼的時候嗎?
再說他們這麼熟了,這些客套話算了吧。
她不想多廢話,就問他:“幫你叫車嗎?”
“嗯?”
“家裏沒客房了。”
戚酒小聲,卻很認真。
傅沉夜聽的,沉着的眼眸裏再也掩飾不住,笑了出來,然後又故作嚴肅,緩緩地朝着後面躺下去。
戚酒:“……”
她頓時就擡起眼,驚呆的看着他。
他在幹嘛?
他笑的很牽的,卻莫名給人一種肆意跟猖狂感,並且,還帶着挑釁。
戚酒快要壓不住心裏那頭猛獸,恨不得上前去拽住他的胳膊將他拽起來。
雖然他把她家的閘拉上了,但是她纔不要他睡在她的牀上。
可是……
他明顯就是想激怒她。
戚酒壓抑再壓抑,纔沒能將心裏那頭怪獸給激出來。
嗯,她主要是怕嚇着閨女。
她輕聲:“你睡這裏也行,但是洗過澡再睡吧。”
“哦?”
傅沉夜故意做出驚訝的模樣。
戚酒覺得他故意的,耍猴呢以爲他自己?
她低着頭去另一邊,打算抱女兒,他卻突然伸手攬住草莓,然後深邃的黑眸又那麼直直的看她。
戚酒被他看的膽戰心驚,輕聲:“我抱草莓下樓去睡。”
“不用。”
“……”
不用?
戚酒看着他,看着他夾着笑的眼裏更多的竟然是奸詐。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逗她還是想怎樣,她又低頭細細的看了眼草莓,然後起身,“那我自己去。”
“戚小酒。”
傅沉夜一手撐着頭,對她發出慵懶的嗓音。
戚酒眼神裏帶着點被他胡攪蠻纏的怒意看着他。
傅沉夜卻突然變的很肅然,沉聲:“我們明天就回去。”
“什麼?”
“你要不要留下來?睡?”
傅沉夜認真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