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在你的面前演了一段時間的戲而已,你不會真的以爲你能操控我吧?”凌御輕描淡寫地笑了,他的眸中透出了狡黠:“當初被迫聽從你的命令,是因爲我深知只靠着我自己無力迴天,也無法接近師父。可我的內心,始終都和師父在一起,只要是能幫到師父,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你這個叛徒,叛徒!”銀鸞氣惱得想要撲上去殺了凌御,結果還沒衝過去,就被容墨九所阻攔。
容墨九遠遠地看着容嫋嫋脖子上的掐痕,眼神陰鬱到了極點:“嫋嫋受傷,你也難逃責任!”
銀鸞被容墨九給逼得節節敗退,她不停地應付容墨九,沒有想到他年紀輕輕,實力居然也如此強悍。
不甘心的看着雲知煙一眼,銀鸞很清楚,今日他十有八九無力迴天,只能認命了。
低頭遮掩住了眼底的情緒,銀鸞立刻吹了個口哨。
頓時,四周雲霧一陣翻滾,緊跟着大片霧人出現,團團地將銀鸞的身形給包裹了起來。
容墨九朝前逼近,冷冷的看着銀鸞說道:“你想跑。”
銀鸞的身形藏匿在那一層層迷霧中,她逐漸隱藏起自己的身形:“今日是我馬虎了,但是我保證,你們日後別想再在我的手裏討到半分巧。”
容墨九沒有回答,而是一個健步衝出去,手中長劍橫掃。
而他的長劍卻只打碎了銀鸞虛幻的影子,並未真的殺了銀鸞。
看着銀鸞跟着霧人們逃竄離去,容墨九的眼底泛起了一道不悅之色。
銀鸞比想象中更加難纏,讓這樣的人逃脫,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可事已至此,他們也追不上銀鸞了。
容墨九立刻回到了雲知煙身邊。
雲知煙的左手鮮血淋漓,她的全身都冒出了大量的冷汗,對着容墨九說道:“我有些無法控制我自己。”
“容墨九,用你的玄力去幫助師父。師父之前可以吸收你的玄力,現在一定也可以,到時候你一路牽引,一定可以成功壓制住聖女的力量!”凌御的臉色有些發白,迫切的對着容墨九說道。
聖女看向了凌御後說道:“我是爲了你們獸人,才願意犧牲我的一切而付出,可是現在你身爲獸人,卻用如此態度對待我,這讓我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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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是獸人,需要你的拯救。可我一直都沒有忘記,當初是我師父救了我,養大我,給了我的生命。如果沒有師父,我已經死了,我只會幫助我的師父。”凌御的脣瓣有些發白,坦然的說道。
聖女的左眼中的光芒逐漸黯淡,她盯着凌御緩緩說出了最後一句話:“你會爲你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的。”
凌御沒有說話,但是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內忽然傳來了一道可怕的力量波動。
這股能量波動,源源不斷地融入了他的體內,對他的身體造成了影響。
他能感覺到他一直約束着狂暴獸性的那層束縛,悄然消失不見了。
一種暴躁之情油然而生,凌御的額頭滲透出了冷汗,卻強忍着痛苦,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妥。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聖女的氣息完全消失,雲知煙終於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體。
強烈的無力感襲來,雲知煙握緊了自己受傷的左手。
容嫋嫋看着深可見骨的傷口,心疼得不停掉眼淚:“對不起孃親,都怪我被抓住了,不然你也不會受傷了。”
雲知煙被容嫋嫋可憐的樣子觸動,對着她露出了一抹笑容:“沒關係,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了。”
“你居然能認出容嫋嫋是真的容嫋嫋。”凌御有些驚訝地看向了容墨九,沉吟了瞬間後說道:“本來銀鸞的計劃是想要用容嫋嫋給你們用一個障眼法,讓你們被真的容嫋嫋迷惑,誤以爲是霧人的詭計,結果沒想到居然被你們給識破了。”
“我的女兒,我自然是認識的。不過,這些獸人的本事比我想象的更厲害,如果不是嫋嫋可以看穿它們的身影,我也不是那些獸人的對手。”容墨九說着,已經取出了丹藥,迅速地爲雲知煙處理傷口。
雲知煙對上了容墨九目光的瞬間,心神便瞬間動了動。
緊跟着,她就感覺到了一陣無力感鋪天蓋地襲來,讓她眼前一陣發黑,立刻失去了力氣。
“煙兒!”
耳邊隱約傳來了容墨九焦急的呼喚聲,雲知煙無法睜開眼睛,意識逐漸沉陷,在夢中夢到了很多上一世的事情。
因爲時間太過久遠,她對上一世小時候的許多記憶都已經模糊了。
不過,她在睡夢中看到了上一世小時候所遊玩的庭院。
庭院內烈日高懸,她坐在鞦韆上,光着腳正在盪鞦韆,火辣辣的太陽烘烤得她口乾舌燥,忽然有一絲冰涼觸碰到了她的臉頰,嚇了她一跳。
“師父,你今日的手怎麼這麼冰啊?”雲知煙轉頭去鳳舞,結果對上的卻是一張和銀鸞一模一樣的臉。
黯淡的記憶迅速恢復,雲知煙猛然驚醒,下意識地朝着眼前人看去。
熟悉的房間內,容墨九正坐在牀邊,手裏捏着手帕輕柔地爲雲知煙擦拭着臉頰。
手帕是冰涼的,靠在發燙的臉頰上,格外的舒適。
“是不是我把你給吵醒了?我看你一直髮熱,又不知道你的情況,不敢隨便給你吃藥,便想用手帕幫你擦擦臉,降一降你的體溫。”容墨九輕聲在雲知煙耳邊說着,手上的動作也更加輕柔,對待她宛如在對待稀世珍寶。
雲知煙心頭和煩躁在容墨九的安撫下被削弱了很多,她張開了雙臂,等到容墨九脫掉了鞋子上了牀榻後便立刻鑽入了他的懷裏:“還是這樣最舒服。”
容墨九的體溫很低,讓雲知煙本來燥熱的身體好轉了很多,就連剛纔浮動的內心也逐漸地冷靜了下來。
“剛纔你是做噩夢了嗎?看你一直表現得很痛苦的樣子。”容墨九抱着雲知煙,輕聲的寬慰道。
雲知煙輕輕的嗯了一聲,悶聲對容墨九說道:“我想起來銀鸞到底是誰了。她其實不叫銀鸞,而是叫鳳舞,是我上一世的師父。”
容墨九放開了雲知煙,饒是向來淡然的他聽到了這裏,眼底也不免浮現出了驚訝之色:“可是你之前不是說過,你上一世的師父早就已經死了嗎?”
“是。在我的記憶中確實是這樣。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我沒有認錯。”雲知煙依偎在容墨九懷裏,沉聲說道:“我本來還奇怪,爲何銀鸞那麼瞭解我,如果說她是鳳舞的話,那麼一切就都能解釋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