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就給小酒打電話,親自給她解釋清楚。”
“……”
傅沉夜擡眼,認真看向他親愛的爺爺。
他臉上很是不忿,但是黑密的眼睫卻很快斂起。
給她打電話?
“我不打。”
傅沉夜立即說道。
“你打不打?”
老爺子氣的站起來,指着他恐嚇。
傅沉夜這才軟了口吻,“我不是不想打,只是她已經不想做傅家的兒媳婦,我還有打這個電話的必要?”
“她爲什麼不想做傅家的兒媳婦?你打不打?你不打我打,你最好給我老實點,敢說出一個不好聽的字來你試試。”
“好好說,你媽不在家,可沒人攔得住你爺爺動手。”
老太太悄悄給寶貝孫子使眼色。
傅沉夜一副他快要被逼死的模樣,但是垂着的黑眸裏此時早已經情緒沸騰。
才一大早,他算了那邊的時間,她應該是不忙。
戚酒跟陳晴壓根還不知道這事,戚酒接電話的時候正在寫稿,看到是老爺子的微信視頻,她下意識的停止了腰桿,手從鍵盤上離開,接通後雙手捧着,打招呼:“爺爺。”
“嗯,你等着,那小子有話要跟你說。”
老爺子開了免提,隨即倒是繞出沙發站到後面去了。
傅沉夜卻望着茶几上的手機屏幕。
隔着遠,看不清,但是……
還用看嗎?
她在他某處,很清楚。
“小酒,你等着哦,我叫他過來。”
“奶奶,發生什麼事情呀?”
“我讓那小子自己跟你說,還不快過來?”
後一句是老太太對傅沉夜講,但是戚酒卻提起一顆心。
後來……
老太太也藉口出了客廳,老兩口站在角落裏往客廳那邊看着。
傅沉夜往他們這邊看了眼,又被老爺子狠狠地瞪了眼,這纔不得不開口的樣子說起:“昨晚我做東喝酒,上了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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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戚酒聽到他的聲音,頭就嗡嗡的,有點失去思考能力。
這真的是莫名其妙的突然來這麼一句。
這有什麼好跟她講的呢?
她都到國外來了。
還有草莓也在。
這幾天她過的挺開心的,除了有點擔心草莓被陳晴帶走。
“大家都不願意唱,就叫了兩個女孩子去。”
“……”
戚酒聽的心裏一訥,但是還是覺得他沒必要跟她說。
“還有一個……你不看新聞嗎?”
“哦,草莓剛睡下,我正在寫東西。”
還沒來得及上網。
傅沉夜聽後更是有點氣憤,合着他在這邊要想破頭,她卻想都沒想他一下了?
“嗯,還要說嗎?我這篇稿子有點着急。”
如果沒事你就掛了吧。
傅沉夜覺得她就是這個意思,雖然她一直軟聲軟語的。
“趙玉瑩昨晚也去了。”
“哦,這樣啊。”
她只好給出點回應。
傅沉夜快要忍不住質問她,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拿起手機,直直的盯着屏幕裏的女人,“你就不想說點什麼?爺爺奶奶非要我跟你道歉,我胳膊現在都折了。”
“啊?爺爺,又動手嗎?那你跟他說,沒關係的,你開心就好,讓他不要動手嘛。”
戚酒聽到他又捱揍,這纔有了點情緒。
傅沉夜在聽到她這話之後,更是心裏發酸,卻是脾氣好了點,又放低了聲音,問她:“他要是那麼聽我的,當初我們也不會在一起。”
“是哦,那,我跟爺爺說嗎?我求爺爺,我現在很好,你也該過的開心些。”
她輕輕地,她覺得她說的真的很多了。
她表示了自己的心思,並且表示的很明白,可是……
“戚酒,她很像你。”
“什麼?”
戚酒聽的愣住了。
傅沉夜卻突然嘲笑了下,又繼續講道:“她剪了頭髮,跟你一般長,穿衣風格也很像你,甚至連眉目表情都像你。”
“……”
戚酒聽的怔住了。
莫名其妙的眼淚糊了眼。
趙玉瑩怎麼會像她呢?
他又爲什麼還對她講這種話?
“甚至唱歌也很像你。”
傅沉夜的聲音再次傳入耳朵。
而自始至終,她卻是不敢看手機屏幕一眼的。
只是低垂着眉目聽着他的話,也儘量不叫自己的臉出現在屏幕裏。
趙玉瑩她又不是不記得,怎麼會唱歌也像她?
她唱歌好難聽的。
“你不想說點什麼?”
傅沉夜又問。
戚酒又情不自禁的扣着手指關節,想了又想,試了又試,最後卻只說出:“沒有。”
“是啊,你早就沒了話同我講。”
他脣角扯了扯,最終也沒笑出來。
老爺子跟老太太在外面看的直皺眉頭,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但是就看着他們這寶貝大孫子好像很傷心。
老太太小聲:“要不要過去說幾句?”
“別,這都需要咱,咱沒了他靠誰去?”
老爺子說。
老太太又忍着,只能豎着耳朵繼續偷聽。
“嗯,傅,傅總,你上次說……”
戚酒抿了抿脣,有些壓力過大,但是還是情不自禁的想說出點什麼。
他們不該再聯絡的。
是他自己說的,不再跟她聯絡。
“上次說什麼?”
傅沉夜的聲音,略帶着急。
“你上次說,我們再也不聯絡了的。”
她輕聲對他講。
也是提醒,只是提醒到叫坐在傅家老宅客廳裏的男人自尊心受創罷了。
傅沉夜提着一口氣,眼裏突然升起一股邪勁,就那麼直直的盯着手機屏幕裏她一點點頭髮,好不容易纔忍下心頭的怒意,冷了聲,“你似乎忘了這是老爺子的手機,也並不是我主動想要聯絡你。”
“哦,我以爲你說不再聯絡的意思是,不通過任何人。”
戚酒說道後面那幾個字的時候,特別的緊張,緊張到鼻尖都冒汗。
但是她還是想要確定一些事情。
她聽到他的聲音都會緊張,她已經離開了,她對他已經沒有了念想。
傅沉夜聽後忍不住笑了笑,說:“我明白了,戚小姐的意思是,從今往後在任何人的嘴裏都不想得知我這個人,就當我死了是嗎?”
他眼眸裏的光突然冷到極致。
“嗯……我只是希望,我們各自過好各自的生活。”
戚酒覺得他說的很難聽,但是她習慣了他刺刺的言語,便沒反駁。
“的確是,你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