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政再問了一些細節的東西。
便告辭離開了。
送走了大理寺卿。
瞧着時辰差不多了。
梅氏趕緊進了竈房,張羅着準備了一大桌子的飯菜。
都是她女兒和小外孫愛喫的。
“鈴兒,這些日子你一人在外面辛苦了,這些都是你曾經最愛喫的東西,看看如今可還和你的胃口。”梅氏親自端了最後一份菜上桌。
她一邊爲女兒夾菜,一邊笑着說道。
月流鈴看着滿桌子的喫食,無一例外,全是她的最愛。
她心中頓時有一陣暖流劃過,爹孃在身邊的感覺,真好。
月流鈴大口大口喫着東西,一個勁地誇讚,“嗯,真好喫,孃的廚藝還是不減當年吶。”
“外祖母做得東西真的太好吃了!”璽寶也在一旁附和着。
他兩隻小小的胖乎乎的肉手都舉着喫食,哪怕喫得滿嘴流油,他也樂在其中。
梅氏爲小傢伙擦着嘴巴,笑着說道,“你們怎知今兒的飯菜都是我做的?”
月流鈴絕美的櫻脣微彎,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屬於孃親的味道,女兒永遠都會記得。”
最後一句話落下。
她的語氣中帶着絲絲哽咽。
月流鈴不由得紅了眼眶。
但爲了不讓母親擔心,她大口地往嘴裏塞喫食,強壓下心中的酸澀,以掩飾內心的情緒。
上一世。
她都沒來得及好好陪伴親人,便因那些惡人家破人亡。
這一世,她要將曾經所有失去的東西,全部都彌補回來!
思及此。
月流鈴更是認真地進食,享受着爹孃在身邊的每一刻。
一家人整整齊齊的,一邊有說有笑,一邊高興地用晚膳。
此時。
一道薄弱的身影突然出現。
打破了屋內這溫馨的氣氛。
月姵裳站在門口,顯得格外突兀。
她正微眯着眸子看着屋裏的幾人,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嫉恨。
察覺到一道炙熱的視線。
月流鈴擡起好看的鳳眸,正好對上此人那雙滿是恨意的眸子。
她驟然收起臉上的笑容,目不轉睛與之對視。
她的櫻脣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脣角帶着譏笑。
還知道回來呢!
見女兒的神情突變。
月生海和梅氏均是順着女兒的視線看去,就見大女兒月姵裳站在門口。
月姵裳收起眼中的情緒,直接無視衆人注目。
她脣角微彎,扯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在丫鬟桃竹的攙扶下,徑自來到桌邊。
卻是發現這些人壓根兒沒有準備她的位置。
見此。
她心中恨意更濃,袖下的手指緊握,指尖微微輕顫,指腹都被捏得泛白。
月姵裳強壓下心中的不滿,才剋制住她想要掀桌的衝動。
屋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怪異。
最終。
還是月生海率先打破了沉悶的氣氛,命人添了副碗筷。
“趕緊坐下喫飯。”頓了頓,月生海一臉嚴肅地說道,“喫完以後就去祠堂跪着,在你母親的跟前,好好兒反省你自己都做了些什麼蠢事。”
月姵裳正要坐下。
在聽到後面這句話時。
她重新起身,長袖一甩,邁着闊步徑直出了大廳。
只甩下一句話,“不吃了!”
“嘿,這個逆女!”
望着大女兒越走越遠的背影,月生海氣急敗壞,“她這脾氣真是越發得奇怪了,莫不是平日裏我對她太溺愛了!”
月生海一臉地恨鐵不成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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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心中怒意濃烈,他的胸口劇烈地上下起伏,一時竟喘不上氣來。
梅氏擔心夫君的身子,趕緊上前替他順氣。
一邊輕聲地安慰道,“老頭子快消消氣,許是裳兒失去了生母,又遭遇了今兒的事情,所以性子變得古怪了些。”
“只要我們好好同她說道說道,她還是以前那個溫柔善良的裳兒。”
月流鈴端了一杯茶水過來。
亦是柔聲附和道,“爹,快喝杯茶水降降火氣。”
“姐姐失去生母正難過着,等她想清楚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在母女倆的安慰下。
月生海心中的怒氣才減緩了許多,“但願如此吧。”
衆人重新坐回桌前。
繼續用晚膳。
可現在。
衆人卻是再沒了笑容,飯桌上的每個人都各懷心思。
飯後。
一家人坐在院子裏吹風賞月。
璽寶來回蹦蹦跳跳地玩鬧,才緩和了幾人之間的氣氛。
半個時辰後。
下人匆匆來報。
“老爺,夫人,大小姐在祠堂裏暈過去了。”
“什麼?”
聽聞此話,月生海急得徑直起身。
他放下懷中的璽寶,邁着闊步直接趕往祠堂。
月流鈴將孩子交代給素心,也跟上去準備看戲。
祠堂裏。
月姵裳癱軟在地。
桃竹在一旁哭得傷心欲絕,嘴裏一邊高喝着,“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您快醒醒。”
“您快起來呀,您千萬不要嚇奴婢呀。”
“奴婢已經派人去請老爺了,老爺很快就會過來看您了。”
衆人進了祠堂。
就見這一幕。
月生海見大女兒雙目緊閉,臉色慘白。
心中頓生擔憂。
他大手一揮,趕緊命令道,“都杵在這做什麼,還不趕緊去請大夫!”
聽到“大夫”二字。
原本陷入昏迷的月姵裳緩緩睜開眸子。
她望着父親,虛弱地開口,“爹,不用麻煩了,女兒會醫術,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話落。
她掙扎着起身。
邁着虛弱地步子,一步步朝着父親靠近。
月流鈴淡笑地看着此人。
月姵裳臉上慘白,不過是多抹了些面粉,她眼底的虛弱,不過是用炭筆勾勒出來的。
好一個苦肉計!
思及此。
在月姵裳路過自己跟前時。
月流鈴朝着淺黛使了個眼色。
淺黛不着痕跡地伸出腳尖。
月姵裳一個不察,直接絆上,踉蹌地差點摔倒在地。
知道此人是故意的。
她也不裝了。
來到淺黛跟前就是一頓罵,“你個死丫鬟,這是做什麼呢?膽敢伸腳絆我?”
“大小姐恕罪,奴婢沒有。”淺黛當即福下身子,一臉地委屈。
月生海瞧着女兒如此有精氣神,也不虛弱了。
他當即明白怎麼回事。
沉着臉怒喝道,“既然你不思悔改,還故意鬧出這些幺蛾子,那就禁足,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和自己的妹夫勾搭在一起,如今還未出嫁呢,就有了妹夫的骨肉。”
“我這月家怎會出了個你這樣的女兒!”
“你想清楚後,就給你妹妹賠罪道歉!”
一番話落。
他見小女兒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以爲是傷着小女兒的心了。
他趕緊安慰道,“鈴兒你放心,爲父一定好好管教你姐姐,你先回去好好休息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