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曲，同剛纔相比，實在是……毫無章法，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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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蘇沫染神色認真，琴聲反而越來越響，看着顧玄辰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蘇沫染心中多了幾分快意。
一曲畢，衆位人都隱隱鬆了一口氣，這樣的琴聲若是再持續個一時半刻，他們可能真的忍不住要遁走了！
蘇沫染直直盯着顧玄辰，挑眉：“王爺剛纔說根據剛纔那首琴曲的意思，和詩一首，不知詩作可大成了？”
顧玄辰神色怔然，面對剛纔雜亂無章的曲子，根本沒有任何詩意，憋了一會兒，更是腦袋空空。
只覺得周邊那些落在他身上的視線猶如鞭子一般，讓人難堪。
他臉色難看至極。
蘇沫染翩然而至，在他面前站定，眉眼含笑，“怎麼樣，好聽嗎？”
她聲音溫和，竟然讓顧玄辰聽出了幾分眷戀，猶如過往。
難道一曲琴音勾起了她的回憶，而今願意回心轉意了？
思及此，顧玄辰臉色悄愉，心裏甚至有些得意起來。
便笑着應道：“剛剛那首曲子初聞只覺稍微有些刺耳，再仔細品味，便如戰場上殺伐果決之人，讓人心聲快意，最後錚錚一音，更是回味無窮，總之，是一首很特別的曲子。”
蘇沫染悠悠輕嘆一聲，“多謝王爺嘴下留情，不過王爺怕是誤會了，這首曲子對應的詩句乃是詩經小雅中的一句。”
她刻意停頓了一下，顧玄辰心裏不由一緊，竟有些不安。
“蛇蛇碩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顏之厚矣。”她緩緩開口，字字珠璣。
話音剛落，不知是誰先起的頭，衆人沒忍住，公然大笑起來。
顧玄辰臉色一變再變，最後臉色陰沉得有些嚇人。
“蘇沫染！”
後者挑眉，笑得狡黠：“是肅王爺言辭鑿鑿，如今沒猜出來，可不要惱羞成怒哦！”
顧玄辰腦袋上直冒青筋，他需要花費極大的力氣才能剋制住自己不對蘇沫染動手。
偏偏那個女人還笑得十分得意。
顧玄辰上前了一步，剛要伸手去抓她，想讓她說個清楚，蘇沫染立刻往側邊一躲，卻不小心撞到了旁邊的案几之上，疼得她低聲叫了一下，這點動靜，淹沒在人潮之中。
“好詩！”一個男聲混着衆人的議論聲，不大不小，剛好傳到衆人的耳朵裏，衆人心想：這是何人如此猖狂，竟然當衆縱聲，這不是打肅王的臉嗎？
懷着看好戲的心情，所有人齊齊朝來人看去，瞬間唏噓不已：竟是原配來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蘇沫染怔了一下，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但是那人一襲白衣，從門口款款而來。
目光落在他的衣服上，蘇沫染一瞬間百感交集。
他……不是不喜歡這件衣服嗎？怎麼會？
顧玄辰原本鐵青的臉色這下子變得更難看了：怎麼哪裏都有顧知行！
“看來本王來遲了，錯過了不少熱鬧。”顧知行在衆人的注視下走了進來，面對衆人的打量，他似是毫不在意。
蘇沫染壓下心裏的情緒和不斷上揚的嘴角，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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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性地摟住了他的手臂，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你怎麼會過來？你不是要去西山軍營點兵嗎？”
顧知行順手攥緊了她的手，兩人十指相扣。
他臉上的神色也由剛纔的冷淡變得柔和了許多，挑眉，“怎麼，不希望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