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玄覺得挺好笑的,“你怎麼一直在那邊等着,我以爲你會掛電話。”
章緒之應該也是無聊,“就想聽聽你那邊有什麼事兒發生,結果半天也沒聽到什麼。”
電話扔在房間裏,他們在客廳說的話,章緒之自然聽不到。
寧玄呵呵一聲,“你可真的是夠八卦的。”
章緒之哀嘆了一下,“生活中實在是沒什麼八卦了,只能從你身上找一找,怎麼了?剛纔你的小助理出什麼事兒了,把你嚇成這樣,電話都扔了,直接跑出去。”
寧玄眉頭皺起來,“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她端着熱水的時候,杯子碎了,把腳燙了。”
“這還叫沒什麼大事兒?”章緒之在那邊直接叫出來了。
不過隨後他就反應了過來,“你至於在我面前這麼端着嗎?剛纔嚇成那樣,跑出去肯定心疼壞了,你說說咱倆這麼多年感情了,你在我面前藏着掖着的幹什麼,關心你的小助理就直接說啊,這個事情又沒什麼丟人的。”
寧玄抿着嘴,沒反駁他。
不是不想反駁,而是覺得沒什麼話反駁。
他剛纔確實是被嚇得夠嗆,被開水燙了,那得多疼。
尤其後來看到許清悠整個腳背都是紅着的,心裏那種不是滋味的感覺滿滿的。
寧玄又換了身睡衣躺在牀上,岔開了話題,“我下個月進組之前有幾天的休息時間,想着回去看看你們,到時候我們約一個吧。”
章緒之說了聲好呀,然後又說,“把你的小助理一起帶着吧,小念一直想見見她,你都不知道你那小助理把我們饞成啥樣。”
寧玄不想聊這個話題,就說了一句,“再說吧,再說吧。”
他隨後問了一下樑寧如懷孕的事情。
章緒之應該算是苦盡甘來了,“孕反階段已經過去了,她現在能喫能喝能睡的,挺好。”
寧玄嗯一聲,“你也快當爸了,真是快。”
“可不是。”章緒之也感慨了一句,“有的時候我想一想都感覺像做夢一樣,似乎昨天還跟你在地下街道一起唱歌買醉,今天就已經結婚要生子了,時間真的是不經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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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緒之說完又嘆了一口氣,“你知道寧家那邊是什麼狀況嗎?”
寧玄一頓,他和寧家那邊並沒有任何的聯繫,也根本沒有關注過。
所以他說了句不知道。
章緒之沒有以往提醒寧家時候的激動勁兒,語氣只帶了一些感慨,“寧邦住院了,說是沒什麼大事兒,但是也住了快一個星期了,家裏那麼多不省心的,估計他是真的扛不住了。”
寧玄哦了一聲,“那挺慘的,這麼大歲數了,在醫院住好幾天,應該挺遭罪的。”
他一點也不心疼,其實心裏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他和寧邦相處的時間也不怎麼多,他小的時候寧邦忙工作,不怎麼搭理他,後來他有能力了就從寧家出來,開始自力更生。
現在回想起來,他和寧邦僅有的那些相處也都不怎麼愉快。
所以寧邦出事,他真的沒什麼傷心的情緒。
章緒之又說,“我聽說他身邊只有莊麗雅陪着,那幾個不省心的崽子都沒去。”
寧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寧修寧霄和寧湘這三個孩子,寧邦都是很喜歡的。
寧修是他最滿意的兒子,因爲能力出衆,能幫他撐起公司。
寧霄和寧湘又因爲有莊麗雅在旁邊護着,說盡好話,他自然也偏袒。
按理說他都住院了,又是好幾天,這三個人怎麼也得過去瞅一瞅。
讓寧玄實在是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拉得下來臉。
話題說到這裏,氣氛也就有點不好了,章緒之也感覺出來了,他嘆了口氣,“行了行了,本來是想跟你說點高興事,結果哪知道聊到這裏來了,時間不早了,那我就不耽誤你了,你早點休息,我也得去摟着我老婆睡覺了。”
寧玄笑了笑,“好,晚安吧,做個好夢。”
掛了和章緒之的電話,他躺到了被窩裏。
只不過有點睡不着,心裏稍微有點亂。
另一邊的許清悠也是睡不着。
她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倒不是腳疼,實在是想的太多了。
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子照顧過,剛纔寧玄那麼嚴肅,又那麼溫柔,她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招架不住了。
有時候心動其實也就是那麼一瞬間,許清悠閉上眼睛就能想起寧玄給自己腳上塗藥的模樣。
他那麼清冷的一個人,居然會蹲下來給自己塗藥。
藥房的位置許清悠是知道的,寧玄這麼一個來回根本沒用多長時間,明顯是跑着去跑着回,到家的時候他還微微有些氣喘。
這所有的小細節,許清悠到現在全都想起來了,也就致使她的心跳越來越快。
許清悠沒談過戀愛,但也明白這是心動的感覺。
只不過此心動並非那種認定一個人的彼心動。
許清悠覺得她現在應該就是好感的階段。
因爲一個人對自己很好,所以動了心思,但又因爲還沒有過多的接觸過多的瞭解,所以還沒有認準一個人的決心。
但僅僅是這樣的好感,就已經讓她很慌張了。
她是什麼條件?
寧玄又是什麼條件?
打死她都不敢想自己會和寧玄有什麼故事發展出來。
許清悠越想越煩躁,乾脆一扯被子,把自己蒙上了。
她這一晚上幾乎是沒怎麼睡覺,腦子裏的想法很混亂。
偶爾恍恍惚惚的似乎睡過去,可腦子裏又會想一些有的沒的。
她想起了黃湘,又想起了南嶽,還想起了那個給寧玄化妝的化妝師。
這三個人隨便拎出來一個感覺都比她強,所以她究竟是在想屁呢。
只是道理她是懂的,就是這個心有點控制不住。
許清悠第二天早上還是很早起,昨天腳上的燙傷已經全都紅了起來。
倒是沒有特別疼,只是火辣辣的不舒服。
許清悠出去洗漱,寧玄還沒起牀。
洗漱過後她去做了早飯,早飯剛做完,那邊寧玄出來了。
看見許清悠端着早飯從廚房出來,寧玄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腳還疼嗎?”
許清悠看見寧玄就有點不好意思,尤其是控制不住的想起他昨天晚上圍着浴巾的樣子。
她稍微有點結巴,“不,不疼了。”
寧玄走過來,低頭看了看許清悠的腳。
腳背上紅腫一大片,他猶豫了一下,“一會兒你把燙傷膏再塗一遍,今天就不用跟着我去拍攝了,在家好好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