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那會兒是想說,妹妹想學鞭子,不如每日都來我府裏,先把身子骨練好,才能學別的。”
散步這個鍛鍊計劃進行到現在,對秦瑤光的身體來說,幫助越來越少。
秦瑤光便想着,有沒有更好的鍛鍊法子,比如在現代她就練過一段時間瑜伽。
但瑜伽這項運動,不能亂練。
這件事,秦瑤光時不時就會琢磨一回,卻是始終沒有想好。
淳寧一聽,就有些興奮。
“好呀好呀!能跟皇姐一塊兒,就最好了。”
往日,白天的大多數時間,都是她一個人待着。
到了晚上,盧亦雖然會在正房同她一起用晚膳,但他總四處留宿,在她跟前的時候並不多,難免寂寞。
淳寧在京裏雖然沒有什麼惡名,但公主府裏的情形,卻瞞不住那些權貴人家。
她管不住自己的駙馬,駙馬身邊還聚集了一羣好逸惡勞的紈絝子弟,如此種種都爲當家主母們所不喜。
淳寧,也是個沒有朋友的人。
眼下能和皇姐親厚起來,她高興都來不及,當下就一口答應下來,根本就沒問過緣由。
秦瑤光這才把她的想法說了,淳寧想了想,道:“姐姐,既然是要鍛鍊身體,不如去武學裏找專門教女弟子的武行娘子?”
武學?
秦瑤光壓根就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
她暫且在心頭記下,想着回頭按淳寧所說,問問鄧嬤嬤就是。
“殿下,曾管事到了。”春分來稟。
“讓他進來。”
自家管事,也不必避着淳寧,何況她要說的事,都跟淳寧有關。
“奴才曾祥進,見過長公主殿下、淳寧公主殿下。”
“起來吧。”
秦瑤光吩咐道:“你去門口,把黃鶯兒黃鸝兒兩人安排馬車送回本宮府上,交給霜降。讓她找個偏院,將兩人安置起來,待本宮明日回府。”
“是,奴才記下了。”
“此外,你拿着我的名帖,護送萬裕柴回萬民樓。看看他那裏是個什麼情況,把他的父母妻兒都找回來。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再回來找本宮。”
萬裕柴的事比兩名瘦馬麻煩得多,這中間,說不定還牽涉了別的利益關係,她就讓曾祥進親自去辦。
“是,奴才一定辦好,不勞公主費心。”
淳寧對蘭香道:“把萬民樓的地契交給大管事,還給萬裕柴。”
秦瑤光替她處理這些麻煩事,她能做的,就是好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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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祥進躬身,雙手接過蘭香遞過來的匣子。
秦瑤光讓春分給了他一錠十兩的金子,道:“該打點的就打點,不能讓人覺得我們公主府以勢壓人。剩下的,就賞你了。”
橫豎這些金子都是白來的贖金,不用白不用。
曾祥進是能辦事的人,不妨讓他多得些好處,往後更好差遣。
“謝殿下賞賜!”
曾祥進捧着這錠金子,誠惶誠恐地行大禮道謝,倒退着出了門。
他離開後,淳寧才問:“皇姐,您府上的大管事換人了?”
兩人之前往來再怎麼少,也總是姐妹,大管事這樣重要的職位,彼此都是認識的。
秦瑤光一笑,道:“我跟你講個事兒。”
淳寧的心思單純,她就把肖氏母女勾結王管事,變賣她賞賜之物的事說了,道:“我把王管事交給京兆府治罪,判了流刑。”
其他的,關於王管事身上的疑點,則隱去不提。
她的目的是要讓淳寧知道內外勾結、上下勾結的弊端,不是讓她惹上禍事。
“太可惡了!”
淳寧粉拳緊捏,道:“那周清荷呢?小小年紀就懂得這些歪門邪道,皇姐您不罰她?”
“罰。”
秦瑤光不緊不慢道:“罰她抄《心經》替皇后娘娘祈福,至於周太太,則被我拘在逐風院裏,給五個孩子們啓蒙呢!”
淳寧聽出了其中的曲折,“撲哧”一樂道:“姐姐,您可太促狹了。”
“那不然呢?”
秦瑤光抿了一口茶水,道:“她們母女喫我的住我的,眼下也該還還債了。”
淳寧聽了,有些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只管過。”秦瑤光道,“我們姐妹二人,不要有那些顧慮。”
多少誤會,都是因爲沒有及時溝通而導致。
“皇姐,您別看我這裏一團糟,其實這母女二人的事,妹妹早就想勸您了。”
淳寧道:“您說說,那位周太太死了丈夫,不回去孃家,巴巴的帶着女兒往京城來,是什麼個意思?您還好心將她們收在府裏,好喫好喝的供着。”
供着供着,就供出了一對白眼狼。
只不過,後面的話,淳寧給嚥了回去,不想給姐姐添堵。
她悄悄看了一樣秦瑤光的臉色,小心翼翼問道:“難道,是姐夫做主,讓姐姐替他收留?”
淳寧在京裏沒什麼朋友,卻也聽見過議論樂陽長公主的風言風語。
其中一項,便是秦瑤光收留肖氏母女的原因。
問出口之後,淳寧立刻又道:“皇姐,我沒有別的意思,您如果不想說……”
秦瑤光擡手製止道:“我說過,我們姐妹二人,沒有不能說的話。”
“她們兩人的事,是我當年腦子糊塗,與你姐夫無干。”
的確無關。
這一點,原書裏寫得很清楚。
肖氏帶着周清荷第一次上門,被原主打了出去。
後來,纔有了周清荷被穿越女上身,教了肖氏一整套法子,讓她們二人不僅成功混進公主府,還能越活越好。
肖氏,她的目的是燕長青。
她妄圖用那一紙作廢的婚約,和燕長青再續前緣。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在公主府裏,就是爲了等燕長青回京的那一天。
但燕長青的心裏只有國仇家恨,根本就沒有女人的容身之處。
不論是對肖氏、還是後來的長公主,他都沒有放在心上。
但他既已和原主大婚,就把她放到嫡妻的位置上,給予地位和尊重,唯獨沒有愛。
回京後,燕長青第一時間買了個小院,把肖氏母女挪了出去,算是抵了當年悔婚欠下的人情。
想到這裏,秦瑤光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原主當時有多高興,後來的下場就有多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