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宴祁似乎是拍戲中途出來的,喫過晚飯就先離開了。
*
楚梨跟傅序商從五樓的飲食層出來。
電梯剛上到頂層,傅序商的手機響了。
電話一通,紀饒深的嗓音傳來:“六爺,過來聚聚嗎?李嶽從美國回來了。”
傅序商看了眼正在不遠處休息椅上喝果汁的女孩兒:“忙着呢,不去。”
紀饒深“嘖”了聲,接着說:“我就知道,你肯定在公司。李嶽說下午在k12看見你在環遊嘉年華夾娃娃!”
“我說六爺怎麼可能跑去夾娃娃!”
傅序商正要說什麼。
他就接着說:“就算火車爆胎,你也不可能幹出這種事,這不傻逼嗎?閒出屁喫!”
整個商場都是傅家的,他夾個毛娃娃!
傅序商額間的青筋跳了跳,“我確實夾了,但我現在更想把你給腦門給夾了。”
紀饒深:“……”
傅序商咬牙:“還有事?”
紀饒深沉默了一會,爲了保住自己的腦門,他決定將功補過。
“有有有!”
“和傅淮遠有關,你那邊方便嗎?”
傅序商神色一變。
正好楚梨朝他看過來。
他朝女孩兒招了招手,示意楚梨自己先逛逛,便擡腿去了vip休息室接電話。
……
楚梨一邊想着給溫老太太送什麼生辰禮物,一邊四處逛着。
經過某家店時,被人喊住。
來人是梵克珠寶店的經理。
梵克珠寶是直屬於傅氏集團的高奢品牌。
品牌經理一直在店門口候着。
品牌經理滿面和煦笑意:“太太晚上好,首飾已經給您準備好了。傅總沒過來嗎?”
楚梨怔了下,“他在接電話。”
品牌經理會意地點了點頭,“那您先試試?”
說着便不由分說地從櫥櫃裏拿出了一套首飾。
在聚光燈的照耀下,項鍊是精緻的兩條玫瑰金項鍊交疊而成,吊墜是切割飽滿的梨形鑽石,垂墜在她牛奶般白皙細嫩的脖頸上,美豔不可方物。
楚梨被經理牽引至鏡子前。
開始緩緩介紹:“這款項鍊名爲forever,兩條項鍊的設計是莫比烏斯環,環環相扣,寓意愛意永恆,是傅總專門爲您請意大利珠寶設計師定製的。”
楚梨眸光閃爍地看着鏡中的項鍊,不止是爲經理所說的精緻的珠寶介紹說辭打動。
更是爲傅序商精心定製的禮物心動。
她勾了勾脣,正要說話。
身後就響起了一道女聲,“廖經理,麻煩替我把傅老太太讓你留的珠寶取出來。”
楚梨一頓,透過鏡子與紀笑視線正好對上。
紀笑其實一直都在店裏。
只是品牌經理光顧着招呼楚梨,她一直由另一個接待員招呼。
無論走到哪兒都是焦點的紀笑,怎麼能忍受這種冷落。
她擡手將墨鏡取了下來,款步走到楚梨身旁:“好巧啊!”
品牌經理有點焦灼,紀小姐跟傅老太太關係好是人盡皆知的。
這次聽說是要參加什麼宴會,傅老夫人便打電話來讓把歐洲新到的珠寶拿出來給紀小姐挑選。
紀笑她不敢得罪,楚梨她更是不敢怠慢。
她可是剛剛喫完瓜,聽樓下環遊嘉年華的經理說傅總給太太夾空了一個機子的娃娃。
對太太的寵溺可見一般吶。
品牌經理腦門上汗都出來了。
楚梨笑笑朝品牌經理道:“你先給紀小姐取珠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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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太太。”品牌經理這才鬆了口氣,轉身去取珠寶。
這句太太讓紀笑面色一變,也沒有去別的櫥窗鏡,直接就在楚梨身旁試戴了項鍊。
楚梨見狀,正要轉身離開,紀笑卻出言阻止了她。
“楚小姐,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講。”
楚梨淡淡微笑:“那就不要講。”
紀笑面色一變,銀牙都要咬碎了。
她狠厲目光盯着楚梨,徹底撕下往日僞裝的溫柔面具,“你這種家境不好的女孩我見多了,一個個都想攀上豪門。但是你要知道野雞就是野雞,永遠都不飛上枝頭。”
“序商哥哥是什麼身份和背景。”
“就像我和你身上的珠寶一樣,你覺得它們和碎花裙配嗎?”
紀笑說着,視線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一樣,鄙夷的從楚梨身上的白色碎花裙上掠過。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搶序商哥哥?”
紀笑穿着一身高定的驢牌套裝,腳上是一雙緞面高跟鞋,看起來貴氣又俗氣。
楚梨垂在裙旁的指尖顫了下,她擡眼看向鏡中那條傅序商專門爲她定製的項鍊。
脣角勾起了一絲輕笑的弧度,“我確實不用跟你搶,因爲我是傅序商的合法妻子。總想着破壞別人的家庭,你又是什麼身份?”
這不就是在變相罵她知三當三嗎?
紀笑氣得臉色發白,一張臉扭曲的厲害:“你以爲你得到序商哥哥就夠了嗎?你這種賤人永遠不可能得到傅家的認可!”
“你還沒有見過黎阿姨吧?因爲她根本不承認你這個兒媳婦,所以不屑於見你!”
“這套項鍊就是黎阿姨給我留的!”
楚梨視線掃向站在一旁垂着頭的店長和品牌經理,最後回到紀笑身上,銳利又冷淡:“你倒是提醒了我。”
“廖經理,把項鍊摘下來!”
品牌經理一臉猶豫不敢上前。
畢竟傅老夫人雖然沒有欽點紀笑是兒媳婦,但是她對紀笑的疼愛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紀笑眼睛發紅,死死捂着項鍊不撒手,厲聲:“你敢!”
楚梨看着一羣畏縮不敢上前的工作人員,她冷冷地擡眸:“這條項鍊歸屬權是傅氏,我是傅太太,我有什麼不敢?!”
“摘下來!”
*
而此刻,貴賓室裏的雍容婦人視線落在楚梨那張看似溫軟卻帶着讓人臣服魄力的小臉上,若有所思。
“夫人,真的不用阻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