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晴剜了她一眼:“整天沒大沒小的!叫我姐姐,叫大叔爸爸,你這是什麼輩分?”
小魚兒小大人似的哼了一聲:“我叫你姐姐,那是因爲想要你永遠十八歲啊!”
這小鬼真的是太精了!
皇甫晴語結。
岑英在不遠處看着他們母女鬥嘴,心裏暖融融的一片。
他再次想起了厲司丞。
十天前他去京城時,跟厲司丞見了一面。
秦鳶已經離開了五年,這五年來,他每年都要去出事的海邊站上半天。
很多女人都想要來這裏跟他“偶遇”,然而,每一個心懷不軌的女人的下場,都非常的悽慘。
厲司丞這五年,將全部的心思跟精力都放在了兩個孩子身上。
只有面對兩個孩子的時候,他的臉上纔會現出些許的笑意。
小魚兒常常說,他長得帥,就是面癱,可惜了那張俊臉了。
“你上一邊去,別耽誤我拍攝視頻。”
“晴姐,話說,你爲什麼就不推薦一下親子裝呀?”小魚兒坐在她的對面,雙手支着下巴,瞪着一雙宛若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問皇甫晴。
皇甫晴顰眉,“沒想到你倒是很有經商頭腦啊!”
她確實推薦了不少的商品,但還真的沒有推薦過親子類的商品。
“那賺了錢,跟我三七分好不好?”
皇甫晴哼了一聲,挑着聲線對岑英道:“大叔,你不好好管管她嗎?真懷疑她是不是掉到錢眼裏去了!”
“她遺傳了我們的精明,又有經商頭腦,難道不好嗎?”
“好好好!”皇甫晴語氣異常的不耐:“你就寵着她吧!”
“嗯!我寵着。”
岑英面帶笑容,心中溫暖的好像貼着暖寶寶似的。
小魚兒拉着他的手,“爸爸,我們去玩卡丁車好不好?”
岑英深目看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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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出太大的聲音,影響到了我拍視頻。”皇甫晴扯着嗓子,提醒。
“知道了。”小魚兒挺嫌棄的哼了一聲。
皇甫晴拍攝完了小視頻之後,準備搜一下目前比較有名的親子服裝。
她無意間看到了一檔訪談節目,那個主持人,雖然跟秦鳶長得一點都不像,但是,她的神態,真的跟秦鳶好像好像。
以至於,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時,她沒控制住,竟是尖叫出聲。
“晴姐,你怎麼了?”小魚兒扭頭問。
岑英放下游戲手柄,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皇甫晴的身邊,“發生什麼事情了?”
皇甫晴點開剛剛的那個視頻,扭頭看向岑英:“大叔,你看看這個主持人!”
岑英狐疑的將目光從她的臉上移到主持人薩米的臉上。
乍然看去,他的瞳孔也遽然收縮了一下。
小魚兒是個特別敏感的小傢伙,她的目光在父母臉上來回梭巡着,小聲嘟囔着:“這個主持人怎麼了?”
“大叔,是不是跟小嫂子很像?”
岑英收回目光,喉結滾了滾,“她不是!”
“可她的一顰一笑,她的眼神,真的跟小嫂子很像!”
小魚兒眨了眨眼睛,“你們是在說堂舅媽嗎?”
“小魚兒。”岑英蹲下來,一臉嚴肅的說:“你不要告訴你堂舅,知道了嗎?”
小魚兒揉了揉眉心,“堂舅媽都離開了這麼多年了,爲什麼堂舅還對她念念不忘啊?”
“你是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大人的事情!”皇甫晴有些遺憾的又看了一眼薩米,最終還是將視頻關了。
秦鳶是他們所有人心中的痛!
尤其是厲司丞,他把自己活成了一個沒有感情,不會笑的工作機器。
還是不要告訴小哥,讓他難受了。
“記住了,不許告訴你堂舅!否則的話,我就將你這一頭的自然捲拉直!”
小魚兒捂着腦袋,“不要!我這樣叫秀出我時尚,這叫做個性!”
皇甫晴咬牙,“伶牙俐齒,也不知道隨了誰!”
“那我就不知道了!”小魚兒抱臂,嘟脣。
……
京城機場。
厲司丞下了飛機,司機接過他手中的行李。
“大少爺,您是要先去老宅把小小姐跟小少爺接回來嗎?”
五年前,厲司丞堅決不接受孟昶的治療,跟皇甫老爺子大吵了一架後,就從皇甫老宅搬了出來。
這次他去國外分公司出差,不得已,將兩個小傢伙送到了皇甫老宅。
他上了車,抱臂捏了捏眉心。
“接他們回來。”
“好的!”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緩慢發動車子。
這時候,機場的led大屏幕上忽然閃過一個鏡頭,赫然便是主持人薩米。
厲司丞的瞳孔驟然收縮,一瞬不瞬的盯着大屏幕。
“停車。”
司機頭皮陣陣發麻。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厲司丞流露出這般倉皇而又急切的表情。
厲司丞整個人近乎迷戀的盯着led大屏幕裏的薩米。
她的一顰一笑,真的跟秦鳶好像!
然,她不是秦鳶。
心臟像是被子彈貫穿,痛快速的蔓延開。
他擡手,死死的按着心臟的位置。
“大少爺,您還好嗎?要不要去醫院。”司機看着他臉色蒼白,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水,生怕他會出事,急忙問。
厲司丞握着椅背的手在發抖,手背上青筋虯結着,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痛苦。
皇甫老爺子曾經叮囑過司機,一旦發現厲司丞的情緒不對,要立即帶着他去孟昶的診所。
他也顧不得其他,快速的發動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駛離機場,停在了孟昶的診所外。
這五年,孟昶不氣餒的出現在厲司丞的面前。
從一開始的她只能跟他說一兩句,到現在他們可以聊聊秦鳶,孟昶其實也付出了很多。
厲司丞發現車子停在了孟昶的心理診所外,臉色陰沉的厲害。
司機有種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感覺,特別惶恐的盯着厲司丞:“大少爺,我……”
孟昶從窗口看到厲司丞的車子,急忙走出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厲司丞從車裏下來。
她很有分寸的站在她的對面,沒有上前去試圖扶着他,只是安靜的等着司機將他扶出來。
厲司丞進了她的診所,孟昶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先緩一下,還是現在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