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覺得,有些人生來就是克他的。
黎俏心知他要面子,也沒再問,掏出手機先給落雨打了通電話。
詢問後才得知,靳戎這幾天去了臨市談生意,不在南洋。
一切都發生的剛剛好。
這種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黎俏向來不信巧合,思索幾秒,某個念頭呼之欲出。
她沒有再打電話,而且橫着手機登陸了定位系統。
黎俏特意用了黎少權的賬號進行定位抓取,眨眼間,賀琛的定位顯示愛達城黑鷹總部。
商鬱的定位做了高級隱藏,就算是紅客系統也查不到。
黎俏左思右想,又分別輸入瞭望月和流雲的,同樣在愛達州境內。
這般結果,與黎俏的預想大相徑庭。
她沒什麼表情地退出系統,看起來一切正常,但她內心仍舊存疑。
……
一天後,上午。
緬國首都內比機場傳來消息,明岱蘭一行人已經乘坐飛機趕往滇城。
私人飛機上,安德魯夫人的眉眼間透出幾分不悅,“展會的主辦方也太粗心了,名畫的展覽位置都能搞錯,害得你還要陪我跑一趟。”
明岱蘭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溫和,“不要緊,反正都是自家的飛機,很方便。”
安德魯夫人重重嘆氣,看着舷窗外的天空,臉色依舊很不好看。
那幅英王三世的遺作確實在這場展覽的名錄中,可惜是卻不在緬國的展廳,而是是滇城的分會場。
然而,就算是主辦方的失誤,他們除了表示歉意,也告知無權將分會場的名畫調來緬國展覽。
安德魯夫人得到主辦方再三保證,這才決定去滇城一探究竟。
……
同一時間,三輛性能極佳的吉普車也從緋城洋房駛出。
滇城不同於緋城,雖然僅隔一座雲山,但滇城社會秩序相對穩定安全,也是邊境最大的賭石城,街道兩邊也隨處可見賣石頭的小商販。
有賭石的地方,自然就有生意。
分會場選在滇城,也是看中了這裏有不少收藏家和玉石愛好者聚集。
不到上午十點,黎俏一行人抵達滇城唯一的三星酒店。
隔壁,便是藝術珠寶展的分會場,玉石交易中心。
黎俏下了車,目光在停車場四周睃了一圈。
別看酒店星級不高,但豪車雲集。
滇城有一條直達緬國的高速,大多數緬國境內的商人都會開車來這裏賭石。
驀地,黎俏遊移的視線捕捉到一輛純黑色的商務車。
車型和公館使用的是同款,但車牌號是緬國的。
黎俏多看了兩眼,隨即便跟着白炎一行人走進了酒店。
十點整,黎俏戴着口罩和白炎徒步走向了隔壁的交易中心。
明岱蘭於半小時後落地滇城。
安德魯夫人找畫心切,不想耽誤時間,直接安排司機開車去分會場。
上午十一點,監控顯示,以明岱蘭和安德魯夫人爲首的貴婦團,徐徐出現在交易中心的大堂。
十一點十分,安德魯夫人如釋重負地拉着明岱蘭,指着展示櫃,萬分激動地說道:“Lan,快看,就是這幅畫,果然在這裏。”
明岱蘭出身富貴,基本的鑑賞能力還是有的。
在她看來,那幅畫若非英王三世的遺作,怕是比不上其他的名家名畫。
明岱蘭笑意和煦地點頭,“真不錯。”
安德魯夫人喜不自勝,轉眸就問會場的特別助理,“這幅畫,售價多少錢?”
特別助理是個年輕的小夥子,閃了閃眸,“這……這都是展品,不賣的。”
安德魯夫人神色一緊,明岱蘭立時安撫道:“別急。”
她看向助理,禮貌優雅地問道:“能不能把送展商的電話給你我一下。”
特別助理見她是個懂行的,便小聲念出了一串號碼,並提醒道:“如果您想購買任何展品,都可以和送展商單獨溝通。我們主辦方只是提供場地進行展覽,不涉及買賣行爲。”
“好,麻煩你了。”
安德魯夫人望着明岱蘭,由衷感激地挽着她的臂彎,“Lan,謝謝。”
明岱蘭面帶笑意,“不用客氣,原本就想送你個禮物,正巧找到了這幅畫,那就讓我買來送你吧。”
“那怎麼行。”安德魯夫人受寵若驚,“這太貴重了,不行不行。”
明岱蘭和她相識多年,早已摸透了她的品性,又說了幾句好聽話,安德魯夫人才故作爲難地點頭,“那……我先替安德魯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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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謝我。”明岱蘭看了眼那幅平平無奇的遺作,“就當是柴爾曼家族提前送給安德魯的賀禮吧。”
旁邊的另外兩名伯爵夫人,眼神中都不免露出了少許的豔羨。
能讓柴爾曼家族主動送禮,這份殊榮可不是誰都有的。
恰在此時,明岱蘭轉眸對上他們的視線,“威廉夫人,布朗夫人,如果你們有喜歡的名畫或者珠寶,也可以告訴我。”
“這……”兩位夫人面面相覷,假意爲難道:“會不會不太合適。”
“當然不會。”明岱蘭一派雍容地搖頭,“前陣子公爵府事情多,也給你們的先生造成了不少困擾,這次就當我代表柴爾曼家族向你們賠個禮,別跟我客氣了。”
轉眼,中午十二點,展廳閉館。
明岱蘭等人回了酒店,各自回房前,安德魯夫人又意有所指地問道:“Lan,你說……送展商真的會賣那幅畫嗎?”
“會的。”明岱蘭語氣篤定,也打消了對方心頭的忐忑。
安德魯夫人帶着雀躍的心情笑了,“那我等你的消息。”
回了房間,明岱蘭放下手包,疲憊地捏了捏眉心,睨着尹沫吩咐,“給送展商打電話,問問這幅畫的價格。”
尹沫木着臉作勢轉身出門。
明岱蘭卻挑着眼皮開口阻止:“就在這裏打吧,開免提。”
尹沫頓步,掏出手機就撥通了場館助理給的那串號碼。
聽筒裏響鈴三聲被接通,對方操着緬語問找誰。
尹沫用英語說明了買畫的意圖,卻不料對方冷笑着以流利的英倫腔回嗆了一句,“不賣!大白天的,做什麼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