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彥倒也沒多問,繞着研究臺走了一圈,一會戳戳器材,一會看看顯微鏡,“你要那些畫幹嘛?雖然都是歐古中世紀的作品,但名氣不如我送你的那些。”
黎俏挑眉,漫不經心地勾脣,“投其所好”
黎彥一頭霧水,“投誰?”
黎俏沒回答,扯着椅子坐下,又問了幾句莫覺的近況。
提到莫覺,黎彥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一邊說學校的男孩子都取向不正常,又抱怨私立學校的風氣太誤人子弟。
總之,他滿腹牢騷,話裏話外透露出一種想讓莫覺從住校變爲走讀的念頭。
黎彥絮叨了二十分鐘,黎俏的眼神也愈加同情。
全校師生都知道莫覺是個女孩子,只有他二哥始終堅定不移的認爲莫覺是男孩子。
也是夠執着了。
稍頃,黎俏興味十足地問道:“你有沒有去學校開過家長會?”
黎彥一怔,後知後覺地搖頭,“沒有。”
學校模考結束,大多會召開家長會,可他壓根沒聽莫覺提起過。
黎彥很狐疑,撥開衣袖看了眼時間,起身就準備打道回府。
然而,剛走了兩步,他回身望着黎俏,“你不送我?”
“有必要?”黎俏剛解鎖手機屏幕,聽到黎彥的話,頓感詫異地挑高了眉梢。
黎彥一本正經地點頭,“有必要,穿件衣服送我出門,快點。”
這他媽南洋公館他以後再也不來了。
遍地黑衣保鏢,各個威武雄壯,他都害怕自己壞了規矩被一槍爆頭。
別以爲他沒看見遠處還有個瞭望塔,鬼知道上面有沒有狙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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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六點,商鬱回來了。
黎俏破天荒地沒在實驗室忙碌,反而悠哉悠哉地坐在客廳喝着茶。
靳戎這兩天也不知道跑去哪兒了,除了晚上回來睡個覺,白天大部分時間都看不到人影。
商鬱走進客廳,看到黎俏的身影,眸現笑意,“這麼早就忙完了?”
黎俏:“……”
好像被內涵了。
黎俏放下手中的茶杯,揚起一抹明豔又張揚的笑,“那……我再去忙會兒?”
男人揚手撂下大衣,踱步到黎俏的面前,俯身,單手搭着沙發,另一手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的溫莎結,“你想都別想。”
黎俏纖細的身軀被包裹在商鬱強烈的氣息之中,她的視線隨他而動,看着他修長的手指拽下溫莎結,又扯開緊束的衣領,宛如衣冠楚楚的君子撕開了溫和的僞裝。
大概是有重要的商務洽談,所以他穿得很正式,意外帶了些冷情的禁慾感。
黎俏看得入神,哪怕只是簡單的動作,也能讓他做的無比蕩颺神魂。
商鬱捕捉到黎俏迷離的神色,莫名的滿足感在胸腔裏發酵,他壓下俊臉,低沉蠱惑般問道:“在看什麼?”
“好看。”黎俏答非所問,盯着他的兩片鎖骨,很快就伸手摸了上去。
一個男人,鎖骨怎麼長得這麼好看?!
黎俏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在做什麼,指尖沿着鎖骨上移,碰到商鬱的喉結,屈起手指上下蹭了蹭。
身後跟着進門的流雲,驀然瞧見客廳裏身影重疊的兩人,一個急轉身箭步朝着門外走去。
喫不喫狗糧無所謂,主要是他的獎金已經預扣到明年了。
天打雷劈的傻逼追風。
此時,客廳裏的氣氛在逐漸升溫。
黎俏無意識地在商鬱身上點了把火,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面前的男人呼吸粗重,眼神暗冽燃着一簇火焰。
她收回手,微微仰身拉開距離,斜睨着茶几,沒話找話,“喝茶嗎?”
商鬱仍舊保持着俯身的姿勢,好整以暇地勾脣,“不渴。”
誰問你渴不渴了。
黎俏閃神,總覺得氣氛不對了。
許是商鬱的眼神太熾烈,黎俏嚥了咽嗓子,拍着身旁的沙發,底氣不足,“坐下歇會。”
男人睨了眼沙發,再度欺身向她靠近。
客廳裏開着亮度適中的暖光燈,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輾轉來到她的耳邊,含住了黎俏小巧的耳垂,“不急,等會再歇。”
氣氛徹底失控了。
商鬱的鼻息全部噴灑在她的耳畔,燙的灼人。
黎俏縮了縮脖子,偏頭閃躲,“你別鬧……”
男人沒有說話,卻用實際行動迴應了她。
他鉗住她的下顎,覆脣深吻,舌尖描繪着她的脣形,極具挑逗意味。
黎俏頭皮發麻,雖然懷孕了,但她五感俱全啊。
在商鬱有意的撩撥下,黎俏的呼吸也亂了。
他們很久沒在一起了。
但懷孕還不到三個月,商鬱向來自持剋制,偏偏這一刻他難以自控了。
可能是走進客廳的一瞬間,看到黎俏穿着毛茸睡衣坐在沙發上含笑相視的場景,觸動了他心底的柔軟。
也或許是……
後來,商鬱抱着黎俏上樓,即便情動難耐,卻還是怕傷了她。
男人埋首在她的臉側,呼吸粗重,但再沒有任何下一步的舉措。
黎俏心知他忍得辛苦,心頭一軟,尋着他的脣就親了上去。
商鬱拉高被子,沉腰時,在她耳邊低聲道:“我輕點,嗯?”
男人的動作確實溫柔的不像話,甚至不像他以往的作風。
黎俏沒出聲,只是摟住他的肩膀予以迴應。
……
半小時後,黎俏和商鬱攜手下樓。
賀琛不知什麼時候來了,疊腿坐在沙發上慵懶地玩手機,聽到腳步聲,他隨意一瞥,“捨得下來了?”
黎俏頂着一張嬌豔的臉頰徐徐入座,睞了賀琛一眼,沒說話。
落雨定神看了兩眼,心中默默給了句評價:面若桃花。
果然,愛情的滋潤是最好的美容藥。
商鬱穿着休閒的居家服,睨着賀琛低聲問:“什麼時候來的?”
賀琛放下長腿,舔了舔腮幫,“你抱她上樓的時候,剛好進屋。”
黎俏面無表情:“……”
他就是故意報復她是吧。
商鬱眉眼沉沉地勾脣,靠着沙發微微仰頭,“非禮勿視,不懂?”
賀琛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黎俏,話鋒一轉,“正好明早啓程去愛達州,今晚我就住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