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並沒有按着厲司丞所說的,站在原地等着周文凱來接她。
她猜測,現在既然厲司丞拿到了左傾的號碼,那就說明左傾真的說到做到,要讓所有人都找不到她。
原本怕厲司丞追蹤她的位置,她想要將手機關機,後來又怕萬一左傾打電話給她,她可能會接不到電話。
思慮良久,她將厲司丞跟左傾之前聯繫她的號碼全部拉黑。
做完了這些,她聯繫了牧野。
“牧野,你知不知道左傾最喜歡去什麼地方?”
牧野此刻還沉浸在剛剛厲司丞指責他的那些話語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乍然聽秦鳶這樣問,大腦一片空白,許久都沒有都沒有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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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說話?”
“秦鳶,我剛剛來了她之前很喜歡的溫泉山莊,但是,她並不在這裏!”
“那除了那裏,還有沒有其他的地方。”
現在整個皇甫家族都在找尋左傾,甚至她的照片已經貼滿了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
聰明如左傾,必然不可能去往那些有監控的地方。
“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確實並不瞭解左傾,甚至不知道她喜歡什麼。
這種感覺,竟然讓他生出了些許的愧疚。
明明左傾也是一個好姑娘。
明明她如果沒有愛上自己,她也可以享受美好的生活。
這所有的一切,如厲司丞所說的,確實是自己一手造成。
牧野自以爲自己很愛秦鳶,卻又讓一個深愛自己的女人因爲自己而變成一個惡魔。
秦鳶依稀聽到了牧野紊亂的呼吸聲,她擰着眉,“牧野,你怎麼了?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你快些去仔細的想想,除了北山,除了那個溫泉山莊,她還喜歡哪裏。”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此刻的牧野,幾乎快要崩潰。
他一直以爲自己是厲司丞最好的對手,一直覺得厲司丞遇到事情會失去理智,假如這件事換成他去做,一定能夠做的很好,一定會理智對待。
然而,當他真的經歷了,才發現,這種理智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秦鳶所有的希望,徹底被澆熄。
她實在沒了辦法,便去翻看着左傾的微博,以及朋友圈。
最後,她發現了一段話。
那是左傾遇到了傷心事,在海邊拍的照片,還有一段話。
【如果有一天,當全世界拋棄了我,那麼就讓我走進汪洋大海,這樣,是離開這個世界時,最完美的結局。】
秦鳶有種很強烈的直覺,左傾或許會去海邊。
她一腳油門踩到底,沿着海岸線,一直找尋着。
沒有!
她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左傾已經帶着她的婷雨走進了這汪洋大海,絕望的在海邊大聲嘶喊着。
另一邊,厲司丞也在第一個跟第二個監控中間的位置找尋着。
“阿丞,我看到了,第二個監控往北!你現在應該能夠追得上。”
接到岑英的電話,厲司丞的心情激動無比。
“好,我知道了。”
當厲司丞終於追上了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扳過她的肩膀時,眼裏的火焰徹底的被澆熄。
不是左傾!
而她懷中抱着的也並不是讓他們牽腸掛肚的婷雨。
對上厲司丞那雙陰沉如墨的眼睛,女人只覺得腿肚子都在抽筋。
“左傾呢?”
女人瑟瑟發抖,“我……我不知道左傾是誰!”
厲司丞的眼神又變的陰寒數分,“你最好實話實說!否則的話,我會將你送進警局,罪名就是綁架犯同夥!”
綁架犯同夥?!
女人一臉震驚,惶恐在眼睛裏快速的蔓延開,“撲通”一聲,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這位先生,我不是什麼綁架犯啊!是一個女人,她給了我一沓錢,我……我就是貪小便宜!”
“她往哪裏去了?”
“她離開的時候,跟我打聽了一下怎麼走才能夠以最短的時間到海邊!”
厲司丞的雙手攥握成拳,周身都籠罩着低氣壓。
女人跪在地上,一張臉慘白如紙。
她如果知道左傾是個綁架犯,打死她都不會爲了區區一點點的錢就抱着一個包袱,沿着這條路向前走。
厲司丞確認女人真的不是左傾的同夥,聯繫了一下正往這裏趕來的皇甫雲桑。
“我要去海邊!剛剛這個女人說,左傾曾向她打聽過要怎麼能去海邊!我估計,她現在應該去了海邊!”
“阿丞,你最好冷靜一點!左傾既然能夠找一個不相干的人假裝成她,那說不定她就是在故布迷陣!”
“我不管她是不是在故意誤導我們,戲耍我們,我答應過鳶鳶,會將婷雨平安帶回來,我就不能食言!”
皇甫雲桑嘆氣。
“三叔!只要是一條線索,我都會不遺餘力!”
“我知道了!”
當皇甫雲桑的車子映入眼簾,他衝皇甫雲桑招了招手。
皇甫雲桑走到他的面前,乜斜了一眼已經嚇得三魂七魄幾乎快要丟了大半的女人。
“三叔,人就交給你了!”
“好!”皇甫雲桑又掃了女人一眼。
觸到皇甫雲桑那雙雖然看着挺溫柔,實際上一旦對上,就能讓人骨子裏發寒的眼睛,女人趕忙瑟縮着低下頭去。
厲司丞重新發動車子,準備去海邊,接到了周文凱的號碼。
“阿丞,我沒有接到秦鳶!”
厲司丞按了按脹痛不已的眉角,“我知道了!”
現在他倒不怎麼太擔心秦鳶,畢竟岑英一直都在定位秦鳶的位置,只唯一的念頭就是儘快找到左傾。
就在他剛剛切斷電話,岑英打來電話告訴他,秦鳶去了海邊,厲司丞的心又轟然懸高。
立即撥打了秦鳶的手機,然,沒有接通。
他煩躁的拍了一下方向盤,鳴笛聲異常刺耳。
秦鳶啊秦鳶,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
秦鳶正焦躁無助的時候,一道陰影將她兜頭籠罩。
她顰眉,順着那雙皮鞋一點點的往上看去,正好就對上男人那雙泛着陰冷光芒的眼睛。
“你是什麼人?”
“你不是要找左小姐嗎?”
秦鳶胡亂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左傾現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