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婉在電話那邊喋喋不休,後續還說了什麼,傅瑾衍看着緊閉的臥室門,眉峯緊蹙,一句沒聽清。
藍婉話落,見傅瑾衍沒了反應,吸了吸鼻子道,“傅總,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傅瑾衍收回視線回神,沉聲應,“聽到了。”
藍婉隔着手機哭,“現在怎麼辦?昌達辦公樓下全是警察和記者,這件事肯定瞞不了多久,寧兒知道後怎麼辦?”
傅瑾衍擡手捏泛疼的眉心,“你去處理那些記者和警察,我找機會跟她說,你如果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的話,就打電話給廖琛,讓他幫着處理。”
藍婉抽噎,“好。”
掛斷電話,傅瑾衍看了眼樓下正跟多多玩鬧的陳祁,邁步往樓下走。
陳祁見傅瑾衍皺眉下樓,立馬察覺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給手下示意讓他們陪多多玩,自己起身走到傅瑾衍面前。
“傅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傅瑾衍伸出手攬住他肩膀,將人往落地窗前帶,遞給他一根菸,開口,“簡勝死了。”
陳祁接香菸的手一頓,錯愕,“死了?”
傅瑾衍咬了一根菸在薄脣間,點燃,把手裏的打火機丟給陳祁,“嗯,喝多了酒,在昌達跳樓了。”.七
陳祁,“臥槽!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他跑去喝了酒,還又跑去昌達跳了樓?”
陳祁雖然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但也不是腦子不夠數。
這麼短短一會兒時間,簡勝喝多了酒,還去昌達跳樓,這時間明顯是不夠啊!
除非,是早有預謀。
陳祁盯着傅瑾衍看,不作聲。
傅瑾衍咬着煙顫了顫,“怎麼?你懷疑是我做的?”
陳祁不正經的笑笑,“當然不是,您那麼愛簡總,您肯定不會做這種事。”
傅瑾衍擡起一隻手取下嘴角的煙,彈了彈菸灰,“你現在去做一件事,去調查下簡勝從我這兒離開後,都去了哪裏。”
陳祁一口答應,“沒問題,我現在就去。”
傅瑾衍深吸一口煙,衝着空氣吐口菸捲,“去吧!”
陳祁衝着傅瑾衍點點頭,轉身往沙發前走,給自己手下那羣人使眼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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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陳祁上前摸了摸多多的小腦袋,“回頭陳叔叔再來找你玩!”
多多調皮吐舌頭,“你心裏指不定是想找誰玩呢!”
陳祁輕嗤,“臭小子,貧嘴。”
陳祁離開後,多多往傅瑾衍站着的方向看了一眼,瞧出傅瑾衍情緒不對,沒敢上前打擾,跳下沙發乖乖往自己的兒童房走去。
傅瑾衍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陳祁他們離開,掏出手機又給廖琛打了通電話。
彩鈴響了幾聲,廖琛接起,心照不宣的說,“你都知道了?”
傅瑾衍,“嗯,知道了。”
廖琛在手機那頭罵罵咧咧,“特麼的,這都什麼事!”
傅瑾衍用食指指腹點了點香菸,“我讓你去做的事,做了嗎?”
廖琛遲鈍了下,問,“推波助瀾祝惜阿姨死因的事?”
傅瑾衍重新咬上香菸,“嗯。”
廖琛吁氣,“做了,你讓我做的事,我能不做嗎?但是就目前這個情況來看,做了還不如不做呢!現在簡勝在昌達樓頂跳樓了,很容易引起公衆一系列不好的猜測啊!比如……”
比如什麼,廖琛噎了噎,沒繼續往下說。
不過,就算是廖琛不說,傅瑾衍也能猜得到。
比如,簡勝醉酒跳樓,到底是意外還是蓄謀。
如果是意外,那他喝了那麼多酒,還在酒後上了昌達的樓頂,透露出了什麼,是不是證明他在寒心,簡寧沒有及時跟傅家劃清關係。
如果是蓄謀,那在昌達樓頂殺人,誰最可能是兇手?
不論哪一種,很顯然,簡寧都會被推到風口浪尖。
廖琛話落,傅瑾衍低沉着嗓音迴應,“嗯。”
廖琛,“你‘嗯’什麼?”
傅瑾衍,“你利用你公司媒體方面的關係,繼續在背後推動這件事發酵。”
廖琛詫異,“老傅,你瘋了?這都什麼時候,再推動下去,你這是要把寧兒往局子裏送啊!”
傅瑾衍取下薄脣間的香菸掐滅,“讓你做什麼,你就去做,哪裏來的這麼多廢話?”
廖琛這會兒也是有些急了,因爲搞不明白傅瑾衍的用意,不敢輕舉妄動,“不是,老傅,你到底怎麼想的,你能不能稍微跟我說一說。”
傅瑾衍知道廖琛也是擔心把簡寧推入深淵,長舒一口氣,“事情發展到了現在,只能繼續推動事情發酵,現在往下壓勢頭,只會讓大衆輿論覺得是我們心虛,但是如果我們繼續讓事情發酵,等到最高點的時候,再找兩個形象比較好的公衆人物帶節奏……”
不等傅瑾衍把話說完,廖琛恍然大悟,“我懂了,現在如果壓勢,這一戰肯定必敗,但是如果繼續推動事情發酵,到時候再找兩個人帶一下節奏,就說很明顯這事就是幕後有人操作,或許還能背水一戰。”
傅瑾衍,“既然你都知道了,還不去做?”
廖琛戲笑,“我馬上去辦。”
安排完所有的事,傅瑾衍邁步上樓。
傅瑾衍推開臥室門時,簡寧已經睡着了。
一臉倦容,秀眉蹙着,睡得不太安穩。
傅瑾衍邁步走到窗戶前,輕手輕腳拉上窗簾,讓臥室陷入了一片漆黑,隨後脫下身上的衣服,掀開被子一角躺了進去。
外面流言四起,所有娛記都在找簡寧的蹤跡。
但在這個小小的臥室裏,簡寧被傅瑾衍扣在懷裏,漸漸放下一身戒備,睡得安穩。
等簡寧再次醒來,已經是次日清早。
她稍稍動動身子,身後傳來傅瑾衍低沉磁性的聲音,“醒了?不再睡會兒?”
傅瑾衍說話的時候熱氣撲灑在簡寧耳朵上。
簡寧臉倏地一紅,起身下地,“睡醒了。”
簡寧下地的時候有些急,再加上房間內窗簾嚴絲合縫的遮擋着,漆黑一片,走路的時候膝蓋不小心磕到了窗沿,發出一聲悶響。
簡寧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嘶’了一聲。
傅瑾衍伸長手臂按下牀頭燈,坐起身,整個人帶着剛睡醒的慵懶,“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