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吻得很輕柔,和平常任何時候的吻都不一樣。
不知道是她的心態不一樣,還是因爲他的吻法不一樣。
對寧輓歌來說,她的心跳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跳的劇烈。
她不知道她這樣的情況算不算是動心?
“那個……”他吻得不用力,她在貼着他脣的時候,模糊不清的出聲。
但風陌寒闔着眼眸,像是並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一般,吻得認真萬分。
這個女人的脣瓣讓他癡狂,讓他上癮,讓他着迷。
寧輓歌想撇開頭,試圖想說話,可是後腦勺被男人牢牢控制住,完全動彈不得。她好像除了承受之外,便再無其他的能做的事情。
男人的吻溫柔的能夠輕易融化她心間的冰牆,以至於讓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他的呼吸,糾纏着她的呼吸,甚至她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忽然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這個動作,對男人來說,無疑是一種邀請,讓男人的心底涌起了一股強烈的佔有慾.望。
他驀地分開了彼此,微熱的呼吸拂在她的臉上。
“輓歌。”他喚她。
第一次,如此親密的喚她,讓她的心跳險些漏跳了一拍。
她的眼簾輕微顫動了一下,有些驚訝的擡眸看他。
原本該是一個很普通的兩個字,可是偏偏從這個男人的嘴裏叫出來,竟是那麼動聽。
她心跳加速中,連同着說話也跟着結巴了,她問:“怎……怎麼了?”
他的大掌,從她的後腦勺緩緩轉移到了她的臉頰上,輕輕撫弄着,他掌心的溫度冰涼着,在肌膚之上摩挲着,帶起一陣酥麻感,讓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他看着她的目光,竟是難得的專注。
“呃……粥要涼了,你趕緊喫。”寧輓歌的臉上有些慌亂的神情一閃而逝,可她還是強裝住鎮定。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磨人了,讓她這個時候,該死的小鹿亂撞!
明明知道這個男人是個危險的深淵,她卻一步步靠近這深淵,一腳險些就要邁進這深淵。
“不打算繼續餵我?”風陌寒發現,女人的臉染上了紅暈。
他的薄脣輕勾,幾絲笑意躍上了眉眼間,竟是格外喜愛她臉頰上那粉嫩的紅暈,惹人憐愛。
“餵你妹啊,自己沒長手呢?”寧輓歌表情一邊,驀地站起身來。
他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大爺呢,竟然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她起身就走,勺子放回了他的碗中,臨走前不忘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可當她走到了門檻邊,正要邁出去一腳,男人卻突然叫住了她。
“難道你不是想問我曲譜的事情,才如此討好我?”
這麼一句話,讓原本流竄在屋內的溫情盡數散去。
剛剛的一切溫柔,彷彿就只是一場夢。
寧輓歌轉過頭去看他,心中震得厲害。
所以,其實他早就一眼看穿了她的意圖?
那之前不過是配合着她演戲罷了,這個奸詐的男人,是不是太過奸詐了些?
被人戳穿了目的,多多少少會有一點尷尬。
可寧輓歌還是坦然的擡着頭,看着坐在桌前若無其事般喝着粥的男人。
“風陌寒,既然你都知道我的目的,所以你故意吊着我,不讓我得到曲譜是不是?”
已經猜測到了唯一知道曲譜下落和內容的,大概也只有這個男人了,天下人都試圖爭搶尋找的東西,對這個男人來說竟然是如此輕而易舉。
最可恨的是,這個男人竟然用這東西來左右她。
可惡可恨可氣!
寧輓歌抿着脣瓣,瞪着他,等着他給出回答。
風陌寒淡淡說:“並非如此。”
四個字,讓人猜不透。
寧輓歌深呼吸了一口氣,忍着想揍人的衝動,又將門給關上,緩步走向他。
“那你想做什麼?你吊着我做什麼?”
“你要曲譜做什麼?”他卻答非所問。
寧輓歌握住拳頭,張了張嘴,卻沒有給出回答。
她該說,她爲了回去?那豈不是找死?
再說了,他恐怕也無法理解他們這些穿越的人。他風陌寒現在不願意放她走,若是知道她的目的,更不會放她走了。
她的心底掙扎了很久,這纔有了想法,彎脣笑着說:“王爺有所不知,自從那日在夢中學會了奏琴之後,我就特別想要學各種琴曲,聽說最厲害的琴曲就是這《烈焰》,如此厲害的琴曲,我當然要好好的學習一番纔行。”
瞎掰的能力,她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了。
風陌寒這個男人也是狡猾的厲害,她深知他根本不會相信她說的話,可是至少不會再繼續追問下去。
如她所料,風陌寒沒有再問下去。
“既然如此,曲譜一事本王可以告訴你,不過……”他故意沒有說完。
只是寧輓歌明顯能夠聽出,他自稱改變了,之前溫情脈脈的時候明明自稱的是“我”,可是到了現在揭穿她之後,則是自稱的“本王”。
恐怕在這個男人的心底,原本是不想這麼早揭穿她的,還想着陪她演戲的,只是……他的耐心有限。
寧輓歌依然抿着脣瓣,追問:“不過什麼?”
“本王給你一個機會,今晚上伺候本王。”他說的意味深長,看着離他只有兩步之遙的寧輓歌,他的眼神越發幽邃。
他的眼神,像是會吞噬人心一般。
寧輓歌靜靜的對視着他的眼眸,沒有對他的眼神有任何的閃躲。
他的要求提出來後,她其實心底震了一下,可很快就掩飾住了這樣的情緒。
她對風陌寒的瞭解,他一定會做得出來某些事情的。
只是……
寧輓歌又一次深呼吸了一口氣,“好,今晚上妾身伺候王爺就寢。”
他有張良計,她就有過牆梯。
她有的是法子對付他!
風陌寒微微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梢,沒想到她會答應的這麼幹脆。
但,也讓他莫名有些期待。
“好,本王等你。”
本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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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四個字,很容易讓人想歪去,寧輓歌的心跳的更加狂烈了。
……
夜色漸深。
小綠按照寧輓歌的吩咐給她準備了熱水,命人將浴桶搬入屋中後,小綠有些疑惑的問道:“小姐,你是準備去侍寢了嗎?”
不然,這麼急着沐浴做什麼?
寧輓歌輕瞥了小綠一眼,卻繼續鼓搗着手中的藥瓶。
對她來說,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機會。
就不信整不死這個男人,就不信嚇不走這個男人。
風陌寒這病鬼,要是今天晚上過後,他還能再繼續糾纏她的話……
不,不可能。
她怎麼能夠對自己調製的藥這麼沒有信心?
她搖了搖頭,將手中的瓶子收入袖中,轉身走向了浴桶邊,將手中的藥盡數倒入了水中。
小綠滿臉疑惑的看着寧輓歌,不太明白她家小姐爲什麼要這麼做,忍不住問:“小姐,這是什麼藥……”
但,問題還沒有來得及問完,她就感覺到一股濃烈的臭味撲鼻而來,她猛地捂住了鼻子。
寧輓歌也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這麼臭的東西,她也真是犧牲了自己,所以風陌寒那男人一定不要真的對她有別的想法了。
“小姐,這東西好臭……”小綠滿臉驚駭的往後退去,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寧輓歌。
小姐該不會是打算洗這麼臭的水吧?
“你要是覺得不好聞就出去吧,這臭味就我自己一個人聞就好了。”雖然確實很臭,可是爲了她的貞潔,她就只能豁出去了。
小綠嘴角暗抽,着實佩服她家小姐。
明明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她家小姐卻避之唯恐不及。
但是轉念想想又讓她分外疑惑,小姐難道不是早已經對王爺有了感情嗎,怎麼突然之間就……
“你快出去吧,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解決就好了。”
小綠抽着嘴角,默默的退了出去。
看來,今晚上又不能睡個好覺了。
就小姐這麼折騰勁,王爺和小姐估計就真的可能會鬧的整個王府都睡不好……
……
風陌寒負手站在屋中,目光幽深的落在窗外。
他的心,莫名有些期待,更有些不安。
而這時候,門敲響了。
他的眸光輕微閃爍了一下,這才緩緩道:“進來。”
“王爺……求您去看看我家側妃吧,我家側妃她……”可回答他的卻不是寧輓歌的聲音。
聽這說話的人來判斷,應當是李茹笑身邊的丫鬟,語氣中甚至還夾雜着幾分哭音。
風陌寒沒有說話。
倒是站在門口的青龍,低聲說:“小瑩,王爺說了,不見除了王妃之外的任何人。”
“可是……可是我家小姐就要死了啊,她要尋死,若是再不去阻止她,可就……”叫小瑩的丫鬟邊說邊哭,以至於到最後泣不成聲。
而這時,隔壁的門開了。
“女人的把戲不就是這樣嗎,一哭二鬧三上吊,去告訴你家小姐,要死就死遠點,別死在王府裏,省的還要去收拾她的屍體。”
寧輓歌走了出來,語氣帶着幾分刻薄。
但因爲她的聲音,讓屋內的男人的眸光更加亮了。
他知道,她來了。
其他人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這個女人,今夜是否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