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文被懟，臉孔微紅，不服氣地抗議：“不管是哪裏，紳士都應該是講禮貌的，女士優先這句話，想必顧先生一定是知道的吧？”
“知道。”
顧亦寒聲音依然很冷：“女士優先，但是你遲到了，還遲到一個多小時，你的西方禮儀也不允許這樣。”
“哎呀，人家是女孩子嘛，女孩子出門總是很麻煩的，再說我打扮美美的也是來見你，是給你面子。”
顧亦寒：……
這是什麼奇葩言論。
他不再說話了，話不投機半句多，跟這個女人沒有什麼好說的。
她回到座位前，站着沒動，等着顧亦寒過來幫她拉開椅子。
顧亦寒也沒動。
他看出來了，這又是那些所謂的西方禮儀，他不想慣毛病，到什麼地方就要服從什麼地方的規矩，少用洋鬼子那套套路他，不好使。
他不自覺地想，這要是聶雨墨在這，就絕對不會有這麼多毛病。
蔣文文坐下，又開始作妖。
“人家不喜歡玫瑰花，太俗氣了，你追女孩子也太不用心了吧？怎麼能只有玫瑰花呢？還是大紅色，真俗氣。”
桌上正中間擺着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
但不是顧亦寒準備的，是老夫人讓人佈置的，老夫人能想到最浪漫的事，也就是紅玫瑰了。
因爲她年輕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至於後來又流行什麼，老夫人也不是很清楚。
蔣文文要是個有禮貌的人，就算她會這麼想，也不會說出來！
可惜的是，她根本就不懂什麼叫做禮貌，她只是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只想在顧亦寒面前炫耀自己的“見識”。
蔣文文滔滔不絕嫌棄桌上的花俗氣，不知不覺又扯到了西方，說男女第一次約會應該怎樣怎樣……巴拉起來沒完。
顧亦寒讓侍者過來：“把這花拿走吧。”
桌子上什麼都沒有了，蔣文文又不滿意：“桌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太難看了。”
顧亦寒：“那就上菜吧。”
蔣文文：……
“顧先生，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桌上沒有花太難看了……”
顧亦寒不耐煩打斷：“剛纔有花你說難看，現在把難看的花拿走，你還說不好看，要不再拿回來？”
“不要。”
“那你想怎樣？”
“我不要那麼俗氣的花，但也不能一點花都沒有呀，我喜歡白色，它的花語是天真、純淨、浪漫、純潔的愛……”
顧亦寒表示：“明白”。
他這次很配合，立刻叫來手下吩咐兩句。
手下面露詫異，但還是答應着下去了。
蔣文文這次滿意了，只是很快又開始挑毛病。
“沒有小提琴手嗎？我記得平時過來喫飯，都有小提琴手在旁邊助興的，今天可是包場哎，爲什麼沒有？”
顧亦寒心裏說：爲什麼沒有你心裏沒有點13數嗎？本來約的是六點見面，小提琴手也是這個時間過來，結果她遲到一個多小時，人家等不及已經去別的餐廳演奏了。
只不過他沒有拆穿。
顧亦寒沒有表現出絲毫不耐煩，甚至還笑了笑，柔聲道：“這個簡單，我立刻安排。”
他再次叫來手下，耳語兩句，手下這次神色平和不少，大概是見怪不怪了，答應着離開。
很快，花送來了。
潔白如雪，盛開嬌豔，但蔣文文的臉色卻變了，變得跟花差不多白，很不好看。
手下要把新鮮的花擺放在桌子上，顧亦寒阻止：“放在蔣小姐那邊，這花是送給蔣小姐的。”
“我不要。”
蔣文文尖細着嗓子站起身，她簡直太生氣了。
“顧亦寒你什麼意思？你見過誰和女孩子約會送白菊花的？”
顧亦寒聳聳肩：“你不是說白色代表着天真，純潔，浪漫……而且你不是口口聲聲都說西方的禮儀更好嘛，西方人就送白菊花，你不知道嗎？”
蔣文文：……
她確實不知道。
她本來就是一知半解，對西方的禮儀文化也沒有那麼瞭解，根本就是糊弄人的，現在顧亦寒用她的話打她的臉，她只能硬着頭皮收下。
剛收下白菊花，顧亦寒請來的樂手就到了。
手下爲樂手搬來一把椅子，就放在兩人中間。
音樂聲響起，蔣文文就徹底坐不住了。
她蹭一下站起身，再也顧不得維持形象，破口大罵：“顧亦寒你有毛病是不是？送白菊花我都忍你了，你讓拉二胡的過來拉二泉映月是幾個意思？”
顧亦寒很淡定：“吹嗩吶的檔期排不開，所以就只能讓他來了，不是你說的要音樂嗎？”
“我說的是小提琴，是浪漫的音樂，你懂不懂？”
蔣文文簡直要崩潰了，要不是顧亦寒長得帥，家裏又有錢，她纔不願意跟這樣的土包子又不解風情的人談戀愛。
“不懂。”
顧亦寒面無表情道。
“土包子，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了，再見！”
“不對，是再也不見。”
蔣文文拿起自己的包，氣呼呼離開。
顧亦寒第一次相親，宣告失敗。
老夫人並不死心，老夫人對孫子道：“那個蔣家小姐不行就不行吧，明天去看第二個。
“還要去？我沒時間。”
“沒時間就後天，但一定要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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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亦寒說沒時間，奶奶直接把相親場合安排在他辦公室，工作之餘，順便相看女朋友，也算是一舉兩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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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和盧森澤還有點親戚關係，算是盧森澤的遠房表妹。
女人一身幹練的職業裝，坐下後巡視着顧亦寒寬敞的辦公室，點點頭：“不錯，這裏的環境我很滿意。”
“大家都挺忙的，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我們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如果我們結婚了，我有幾個條件。”
沒等顧亦寒問是什麼條件，她就從包裏拿出來一沓紙，開始念：“第一，結婚後我要求擁有你股份的一半，如果三年內離婚，顧家要補償給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結婚後我生一個女孩，要擁有你們家百分之五的股權，生一個兒子要有百分之十五……”
除了這些，還有過生日，結婚紀念日，她家裏親戚婚喪嫁娶都隨多少分子，都明碼標價地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