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婚姻是皇上下旨賜婚,皇上自然也能下旨讓他們和離,想到自己將要失去蕭子魚,南宮澈眸光一痛,直接擡手對着自己的臉頰就給了自己幾個響亮的耳光。
一邊打一邊說道:“子魚,我哪裏做的不對,你告訴我,我都會改,改到你滿意爲止,你不是不喜歡蘭溪若嗎?那我這就安排,讓人將她送到別莊去,讓她以後再也不能有機會礙你的眼睛。”
“你尊敬你的祖母,我安排人將她的墳墓仔細修繕一番,我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南宮澈的語氣帶着祈求的意味,此時狼狽可憐的他,看上去像極了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可惜蕭子魚卻再也不會心疼他,她若是此時心軟了,又怎麼對得起她死去的孩子?
“南宮澈,我們永遠不可能再重新開始,我失去的孩子,對你來說可能無足輕重,你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你想要孩子,可以有無數女人前仆後繼的爲你生,可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命,那是從我身上剜下來的一塊肉。”
“放手吧!你既然和蘭溪若難捨難分,正好,我自請下堂,給她騰位置。”
“子魚,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當年我父兄慘死沙場,是皇上的賜婚,讓你護了我蕭家三年,我也陪了你三年,如今我用孩子一條命,還了你的護佑之恩,你我之間不談虧欠,何來原諒一說?”
南宮澈高大的身軀忽然一晃,原來,原來在她心裏,她只是在報恩?
南宮澈的眼睛晦澀難懂,他用盡渾身的力量才說道:“我只問一句,三年羈絆,你對我就沒有產生過一絲愛意?”
愛嗎?
我曾經愛你又何止三年,你是我年少的歡喜,當年能如願嫁給你時,我也是滿心歡喜,可一往情深終究是錯付,何必再言?
蕭子魚淡淡的回答:“不曾。”
“好,蕭子魚你好的很。”
蕭子魚眼睛裏還有淚花閃爍,可眼神卻倔強的似冰錐刺骨。
南宮澈起身,憤而離去。
蕭子魚看見房門被用力的從裏面拉開,並且甩開,發出巨大的響聲,可她卻如同一具行屍走肉,沒有任何感情的看着,眼眶的淚終是沒忍住奪眶而出,但是她卻只是擡手輕輕一擦,看着自己被眼淚打溼的手指露出了一抹譏笑。
她是在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啊!
南宮澈生氣的走出去,直接去找賀旭東喝酒,可是賀旭東此時正在季疏桐那裏忙着呢,南宮澈撲了個空,他只能離開,打算找間酒樓喝酒,可此時已經子時,酒樓早就關門了,氣憤的他左右看了看,直接走進了花滿樓,這是京城最大的青樓。
走進去他便要了一間上好的包廂,又讓老鴇將樓裏最漂亮的姑娘叫過來陪他,不就是女人嗎?他還就不信了,離開了蕭子魚,他還能活不下去?
只是當老鴇將樓子裏最漂亮,溫柔,懂事,識情趣的姑娘叫過來,南宮澈只是虛擡眸子掃了一眼便說了一句:“這都什麼貨色,給本王重新換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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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鴇不認識南宮澈,但是從他的自稱便知道,這位一定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於是她急急忙忙又換了一批姑娘過來,這其中還包括花滿樓的花魁。
只是即便是花魁,在南宮澈這裏也只得了一句:“就這?還花魁?誰評比的啊?都快將本王的眼睛醜瞎了。”
那花魁頓時羞澀難當,直接撂挑子走人。
得,樓子裏最漂亮的南宮澈都沒看中,剩下的那些歪瓜裂棗,他更是一個都看不上,最後只能悶頭喝酒,馮陽守在門外,看着屋子裏的主子一杯接一杯的喝進肚子,心想:主子要喝酒,王府裏那麼多美酒不夠你喝嗎?竟然找虐的跑到花滿樓來喝酒。
不過想到王府裏的兩個女主人,馮陽瞬間搖搖頭,人家都說要想齊人之福,可這話在馮陽看來,沒兩把刷子,還是別想什麼齊人之福了,一不小心後院就會被鬧得雞飛狗跳,別到時齊人之福沒享成,再把自己的小命給享沒了,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啊!
季疏桐第二天如約前來看望蕭子魚,蕭子魚一眼就看出季疏桐的不對勁,她歪了歪腦袋看了看季疏桐脖子上的紅印子,那印子她太熟悉了,只是照理季疏桐一個大姑娘,脖子上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
蕭子魚當即讓念琴她們下去,順便還吩咐念琴守着房門,不得讓任何人靠近。
“小魚兒,你幹嘛?搞得這麼神神祕祕的?”季疏桐聽見蕭子魚的吩咐,左顧右盼的看了看,不知道蕭子魚是什麼意思。
蕭子魚看着傻乎乎的季疏桐,眯着眼睛,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雖然已經派了念琴在門口守着,可事關季疏桐的清白,她怕隔牆有耳,說話的時候,還是小心翼翼的湊到季疏桐的耳邊,只用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輕問。
季疏桐閃爍的眸光,並沒有逃過蕭子魚的眼睛,她知道蕭子魚聰明,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被蕭子魚察覺到。
“是不是他做的!”蕭子魚心裏已經有了懷疑的人,而且幾乎是斷定,所以用了肯定的語氣。
季疏桐心慌了一瞬之後便鎮定下來,用手捋了一下自己耳畔的碎髮說道:“小魚兒,你胡說什麼呢?我這可能是昨晚被蚊子咬的,要不是你說,我自己都沒發覺。”
蕭子魚見季疏桐不願意說實話,想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她和季疏桐雖然是好朋友,可也不能過分的窺探別人的隱私,最終她嘆着氣說道:“桐桐,不管你隱瞞了什麼,我只想告訴你,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如果你心裏有事,又找不到人傾訴,我願意當你的聆聽者。”
“我現在的生活已經一團糟,我希望你在還能夠有選擇之前,能夠擦亮眼睛,你可別跟我學,糊里糊塗就走到了今天的不歸路上。”
她們不愧是最好的朋友,都是在自己最糟糕的時候,還想着讓對方過的比自己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