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琛在電話那頭喋喋不休的說，傅瑾衍站在落地窗前，臉色越來越沉。
等廖琛唸叨了一通，長嘆口氣，“姜姨和寧兒那邊，你準備怎麼辦？”
傅瑾衍沉默不吭聲，半晌，聽到身後有動靜，開口問了句，“現在想往下壓輿論，還能壓得下來嗎？”
廖琛聲音裏帶着惆悵，“壓不下來了，事件發酵太久了。”
傅瑾衍，“那就不壓了，索性再給他買點水軍，把這件事推到最高點。”
聽到傅瑾衍的話，廖琛愣了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什麼？”
傅瑾衍嗓音低低沉沉，“對方不就是想看事情發酵後的樣子嗎？幫他一把！”
說完，身後臥室門‘咔’的一聲脆響打開，傅瑾衍淡漠着聲音道，“掛了。”
簡寧睡得迷迷糊糊，隱約聽到傅瑾衍在打電話，翻來覆去睡不着後，就想出門喝杯水。
傅瑾衍聞聲轉過頭看她，剛睡醒的簡寧有一種說不清的呆萌慵懶，身上的吊帶睡覺有些鬆垮，一邊的肩帶瞧着搖搖欲墜，好像下一秒就會掉下來一樣。
傅瑾衍邁步上前，伸手幫她扶了扶肩帶，低沉着嗓音開口，“怎麼醒了？我打電話吵到你了？”
確實是吵到了，不過這個點，簡寧也就該起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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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抿了抿脣角迴應，“沒有，渴了。”
說完，簡寧看到了傅瑾衍鎖骨上的一排淺淺的牙印，臉倏地一紅，“我，我去喝點水。”
簡寧的結結巴巴讓傅瑾衍眉峯一挑，邁步緊跟在她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簡寧正準備接水，傅瑾衍先她一步伸手，從她身後幫忙把水杯拿出來，遞到茶吧機前，“我來。”
兩人這個動作，乍一看沒什麼，但實際上曖昧流淌。
因爲挨的太近，簡寧幾乎都能聞到傅瑾衍身上傳來的淡淡菸草香。
一杯水接滿，隨着茶吧機‘滴’的一聲，簡寧拿起水杯，背對着傅瑾衍淺抿了一口，嗓子潤了潤，輕柔着聲音說，“謝謝。”
傅瑾衍站在她身後沒有要退開的意思，“嗯？謝什麼？”
簡寧動動脣角，正要回話，就聽到傅瑾衍在她耳邊響起的低笑聲，“謝這杯水？還是謝昨晚？”
不提昨晚還好，一提到昨晚，簡寧臉頰跟耳朵同時蹭的一紅。
她第一次發現，人原來是真的可能被慾望支配的。
就比如她昨晚，到最後，幾乎是傅瑾衍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那麼多臉紅心跳的姿勢……
而且，到最後，傅瑾衍看着她動情的樣子逗她，“簡寧，這會兒我要是提出復婚，你是不是也會答應？”
簡寧腦袋空的厲害，正在關鍵時候，急的想哭，最後着了傅瑾衍的道，攀着他脖子道‘是’。
越想，簡甯越是感覺到身體內的熱浪一波一波的往臉上涌，最後拿着手背的手顫了顫，驀地轉過頭去看傅瑾衍，“最後那次，沒有，沒有……”
沒有。
在外面。
傅瑾衍顯然也是後知後覺想到的，挑了挑眉，深邃的眉眼間道不盡的風流，“哦，不干我的事。”
簡寧仰頭看他，“怎麼不干你的事？”
傅瑾衍雙手插兜，一臉的雲淡風輕，痞笑，“你抖的時候抱得太緊，我退不出來。”
簡寧，“……”
看着傅瑾衍那張極具蠱惑笑意的臉，簡寧緊抿脣角沒作聲。
是了，昨晚到最後她確實深陷的厲害。
兩人對持站着，吳姐從保姆房開門出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看到兩人，吳姐先是有些驚愕，隨後歪着腦袋去看牆壁上的掛鐘，發懵的說，“我是起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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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聞言，淺笑接話，“沒有，是我口渴，起早了。”
吳姐連連應了兩聲，匆匆往廚房走。
姜韻的電話，是在傅瑾衍跟簡寧喫早餐的時候打進來的。
傅瑾衍掃了一眼放在餐桌上手機屏幕的來電提醒，就知道今天這件事是躲不過去了。
他伸手摸了一把多多的腦袋，拿起手機離開餐廳往客廳走。
接起電話，姜韻嗓音啞的不成樣子，沒說多餘的廢話，直接切入主題，“真的還是假的？”
傅瑾衍聽得出姜韻應該是提前已經哭過了，而且已經跟傅和平吵過了。
給他打這通電話，不過就是再確認一下。
傅瑾衍下意識的從兜裏掏煙盒，咬出一根叼在嘴前，“媽，有些事不是您想的那樣。”
姜韻低頭，“我不管是不是我的想那樣，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傅瑾衍掏出打火機點燃薄脣間的煙，知道這個問題避無可避，承應，“是。”
姜韻聞言，呼吸一窒，隨後就是歇斯底里的叫罵聲，“混蛋，你跟你爸一樣都是混蛋！！”
傅瑾衍薄脣間的菸蒂咬扁，看向坐在餐桌前一副水月靜好喫早餐的簡寧，心擰的心疼。
再過半天，他們倆之間……
姜韻在電話那頭哭哭啼啼罵了許久，最後哭着問，“寧寧呢？她知道嗎？”
傅瑾衍，“知道。”
姜韻握着電話的手一抖，“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傅瑾衍如實回答，“就在我們倆離婚的前一段時間。”
姜韻恍然大悟，“所以，你們當初離婚，根本不是因爲你外面有人，而是因爲寧寧知道了你爸做的那些事，是嗎？”
傅瑾衍宛如被逼到絕境的困獸，沒辦法反抗，也沒辦法反駁，“是。”
姜韻顫抖，想到簡寧一陣撕心裂肺的難受，“可，可寧寧半個字都沒跟我說過，這兩年來，她還會經常帶多多週末來陪我，甚至還會喊你爸一聲爸，她，她……”
說到最後，姜韻一個字都說不下去了，只剩下了哭。
喊間接逼死自己母親的人爸，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啊！
傅瑾衍不作聲，聽着姜韻哭，差不多十多分鐘後，心煩氣躁將睡袍的領子鬆了鬆，“媽。”
姜韻哭聲漸收，哽咽中帶有幾分倔強，“你現在跟寧寧在一起是嗎？”
傅瑾衍擡手捏眉心，“是在一起。”
姜韻，“你們倆回來，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