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斤斤計較的一遍遍重複這句話，而且越來越執拗。
戚酒卻心想，她到底賴什麼賬啊？
如他之前所說，他們還是夫妻，不就是睡了一覺嗎？
就算昨晚不是做了一次，但是那又怎樣？
做都做了，還在意幾次？
反正一晚的事，而昨晚他們發生關係又是有原因的，是有情可原的。
所以她其實才沒不想當回事。
直到想動卻身上疼的厲害的時候，她抽了一口氣，疼的低聲：“昨晚你到底做了多久？”
“這不怪我，是你一直要。”
“……”
戚酒覺得自己主動在先，所以就沒再想辯解，卻是剛要掀開被子下牀，肩膀就被握住。
他的掌心裏的溫度難得是涼的，他把她拉到懷裏，兩隻手抱着她，低眸看着她還漲紅的臉，“寶貝，我今天餵你吃了顆避孕藥。”
戚酒心口一訥，擡眼看他。
“昨晚事出突然，沒來得及準備安全套。”
他繼續認真解釋。
戚酒竟然看到他很愧疚的模樣，她已經無力猜測他此時的心是真是假，只是想着反正自己也沒力氣生，就‘嗯’了聲。
“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就算我們之間有個人吃藥，也該是我。”
“……”
戚酒現在聽不進去太多話，她沒力氣，容易走神。
但是傅沉夜說道後來，她還是尋摸到了一個重點。
什麼以後？
他們纔不會有以後。
她擡頭，認真望着他問：“我昨晚的酒被下了藥這件事是真的吧？”
“是。”
“那我以後應該不會再被人藥吧？”
“當然，我不會再讓那種事發生。”
“那我也可以保證咱們不會有以後。”
“嗯？”
“就把昨晚當成一場及時行樂，我們還是要離婚的。”
她思路清晰的，平靜的跟他確認這件事。
傅沉夜臉上那點滿足感，頓時就垮下來。
“我們回家吧。”
戚酒看他不高興，瞬間想回老宅避難。
傅沉夜鬆開她，自己往邊上靠着，沉默着什麼也不講。
戚酒頓時沒有了依附，再起身的時候又費力的很，尤其是……
呵！
她的腿咋了？
傅沉夜擡了擡眼皮，卻依舊不爲所動。
反正昨晚是及時行樂。
戚酒知道，昨天晚上肯定是縱慾過度了。
其實她渾身都疼的厲害，還有嗓子。
她轉眼看傅沉夜。
傅沉夜便摳着手指頭玩，全然沒看到她朝自己投來目光的感覺。
戚酒心酸，看他那副與她無關的模樣，她此時只恨剛剛決裂的太快。
可是……
如果昨夜縱慾過度，爲什麼他看上去好好地？
哎！
戚酒覺得老天挺不公平的，爲什麼有的人累死累活，有的人卻跟沒事人一樣啊？
“傅，總？”
傅沉夜那仨字差點叫出來，但是考慮到需要人家幫忙，就只能拐着彎叫人家傅總。
傅沉夜眼皮微擡，依舊不理。
“你見我衣服了麼？”
戚酒又委婉的口吻詢問。
傅沉夜聽後更是稍微側身，跟個受氣還沒被哄好的幼稚男孩那般，低低的一聲：“不知道，沒看見。”
“……”
戚酒眼裏流露出不高興，心想你不知道誰知道？
她擡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手都擡不動，頹廢的想着昨晚的事情。
她好像咬到一個很香的東西？
靠，想三想四，就是想不到昨晚跟衣服有關的事情。
戚酒後來便又躺在牀上動也不動。
衣服都找不到了，怎麼出去？
她可以找人送啊。
但是她手機呢？
戚酒仰頭看靠在旁邊的人，“哎。”
傅沉夜還在看自己的手指間呢，根本不理。
戚酒只好擡手輕輕地拽了下他的襯衫。
傅沉夜這才冷冽的視線看向被她兩根手指頭捏着的地方，只淡淡一聲：“鬆開。”
哦，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對她說鬆開，的確挺爽的，怪不得她哎說。
戚酒卻還是拽着他，委屈的含着熱淚，就不知道爲什麼眼睛那麼燙，本來想裝着可憐，沒想到眼淚咕嚕就冒了出來。
“那我手機呢？”
她的聲音裏開始委屈，示弱。
“不知道。”
傅沉夜又一句。
戚酒眼淚剛斷，立即被他一聲不知道弄的又哭起來。
傅沉夜卻還是不肯正眼看她。
戚酒鬆開他，轉過身再也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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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反正他不打算跟她說句實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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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不行不知道的，這……
戚酒更難過了，嗚嗚，她以前也經常說這樣的話。
他當時肯定也很難受？
嗚嗚，她這不是遭報應了吧？
沒有衣服，沒有手機，她現在豈不是叫天天不應？
倒是有手機響起來，她下意識的立即爬起來，但是看到某人拿着手機接通的時候，她又緩緩地爬回去。
傅沉夜無意間掃了一眼，然後眼睛就定格在她身上。
她這幅可憐又慵懶的模樣可真是……
傅沉夜覺得她不該屬兔，應該屬貓。
“知道了，掛了吧，等明天再說。”
傅沉夜說完就掛了電話，這才勉爲其難收回眼神。
老實說如果不是昨晚太放縱，她身體這會兒應該是喫不消了，否則他肯定不會這麼安分的躺着。
很快，門又被從外面敲響。
戚酒更是下意識的把身上用被子蓋嚴實。
傅沉夜對她這個舉動很滿意。
有自我保護意識，但是……
嗯，不是跟他。
想起來昨晚她一遍遍的叫他的名字，還說愛他，還……
嗯，剛剛被她氣的那點事又很快被消耗掉，他迅速起身。
戚酒脖子以下都在被子裏，摟着小腦袋眼巴巴地瞅着他邁着大長腿朝着外面走去。
不久後他再回來，已經推着餐車。
戚酒聞到了米粥的香氣，發現他身後沒人跟着，便也很快坐起來。
好餓。
傅沉夜看她起來也沒說話，只是餐車隨便被他折了兩下，便成了一張小飯桌到了牀上。
然後……
嗯。
一看就特別合胃口。
她真的好餓。
傅沉夜看她自己就找筷子跟勺子，也沒多說，先幫她盛了碗粥放在她面前。
戚酒下意識的雙手捧着碗，忍不住輕聲：“謝謝。”
嗯，謝謝也是真心。
傅沉夜深深的看她一眼，“謝到要跟我離婚？”
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