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夜低頭看她,突然就笑了。
——
戚酒第二天再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像是被人把骨頭拆散了架。
睜開眼便看到陌生的燈具,連房間裏的空氣跟氣味都是陌生的。
所以,她這倒底是在哪兒?
裏面有些細微的響聲,也聽不出到底是哪兒。
她頭疼欲裂的稍微轉頭,頸上的吻痕立即顯露,但是她只是覺得疼。
不是一處疼,很多地方都在疼。
她也說不出話,她覺得自己嗓子裏好像都腫了。
她就那麼木木的躺在那裏。
“醒了。”
然後男人的聲音,終於進入耳膜。
是熟悉的。
她的心不知道爲什麼,稍稍安穩。
但是當他走到她面前站着,被她看見的時候,她訥訥的,眼睫動了動,隨即便又無力的看着他。
傅沉夜呀。
她終於安心,想問他們是在哪兒,但是又發不出聲音。
她甚至覺得腦子裏漲呼呼的。
關於昨晚,有些碎片闖入她的腦海,她的長睫不再動,只那麼訥訥的看着不知道是哪兒。
她的眼神裏是空洞的,人也不太機敏了。
傅沉夜卻在她牀邊優雅的坐下來,望着她,“阿酒。”
戚酒聽到那麼溫柔又帶着點猶豫的聲音,甚至覺得像是一場夢。
她擡眼,又靜靜地看着他。
“我們是不是得喫顆避孕藥?”
“……”
戚酒的呼吸終於不再那麼稀薄,眼眸也漸漸地有了點溫度。
但是避孕藥?
他那一副很自責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戚酒不太理解,腦子還是轉不動。
很快她便又睡了過去,她太累了。
傅沉夜在旁邊坐了半個小時,然後又默默地躺在她身邊。
好像所有的鬱結,在昨晚之後都解開了。
她昨晚……
他的手指尖輕輕地劃過她薄肩,腦海裏浮現出她昨晚有史以來最浪蕩的一次模樣,然後……
嗯,她昨晚大概叫了一萬聲傅沉夜,對他說了一萬遍愛他的話。
傅沉夜極爲滿足的,眉眼間無法掩飾他的得意。
這個女人,心裏有他。
口是心非這四個字,就是爲她準備的。
他忍不住湊近她,額頭抵着她的耳邊。
直到感覺到她溫度不太對勁,他才停止得意,擡手去摸過她的額頭,立即起身又起了身。
戚酒幾次昏昏沉沉的睜了睜眼,但是看到他在身邊便又睡了過去。
這中間她喝過藥,他也幫她物理降溫過。
好像還喝過粥?
她記不清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天是黑的。
但是她分不清這應該是清晨還是夜晚。
她只是聞到熟悉的味道,屬於她很熟悉的男人身上的味道。
她睜開眼,終於,看到了那雙擔心她的眼眸。
“阿酒,阿酒?”
他輕聲叫她。
希望她別再睡下去。
戚酒只覺得額頭上突然多出的溫度涼涼的,很舒服,她合上眼,忍不住喃吶了聲:“傅沉夜,是你嗎?”
“是我。”
他躺在她身邊,擁着她溫柔的輕聲。
戚酒脣瓣微張,明顯鬆了口氣,費力的轉過身,下意識的將他抱住。
傅沉夜低頭,看她主動到他懷裏抱他,更是激動地心跳加速。
就是他這個心跳加速,戚酒緩緩地,記憶回籠。
好像不太對勁。
他們這是在哪兒?
她漸漸鬆開他,仰頭看他,“我們這是在哪兒?”
“酒吧的高級客房。”
傅沉夜回她。
不是在m。
戚酒心肝一顫,立即就從他的懷裏逃出。
因爲沒什麼力氣,所以她只是弓着腰往外,然後又訥訥的望着他。
傅沉夜看着她緊張疑慮的神情也是有些心慌,輕聲:“怎麼了?”
“我們怎麼會在這兒?這是什麼時候了?幸運呢?”
“幸運?跟沈執回家了。”
傅沉夜說。
早上沈執也是一副被榨乾的模樣,但是看得出很爽。
戚酒還是傻傻的看着他,問:“那,那我們怎麼會在這裏?我跟你?”
等等……
戚酒又仔細想了想,然後忍不住望着他跟他找回記憶,問他,“昨晚我是不是叫你在外面等我?”
“嗯。”
他耐心迴應。
雖然不是沒有擔心,但是,她總歸是跑不了了。
她現在這狀況,十天半個月的沒勁造反是肯定的。
“然後呢?”
“傅沉舟送給你們幾瓶雞尾酒,裏面加了料。”
“……”
“還好我來了,否則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嗎?”
傅沉夜還算溫和的聲音詢問她。
戚酒的心跳卻是越來越快。
再看他脖子上三道最起碼三釐米以上的抓痕,她更是瞬間覺得不對勁。
傅沉夜絲毫沒有在意,只輕聲,“你昨晚簡直像瘋了。”
“……”
戚酒的臉開始發燙。
昨晚發生了什麼不用他再細講。
因爲他的脖子上也不只是有抓痕。
她腦子裏又很快上了些碎片,她昨晚好熱,然後不停的對一個男人,呵呵。
那是她?
“阿酒,我喜歡死了。”
他在她耳邊,像個剛被寵幸過的卑微男子。
“昨晚……”
她張嘴,想說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但是,她堅信,她肯定不是真心的。
“你說你愛我,你一直說你愛我。”
他低啞的嗓音裏透着無盡的曖昧,然後他再次把她抱緊,“阿酒,昨晚纔是真實的你。”
“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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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酒下意識的反駁,雖然有點沒底氣。
傅沉夜卻是立即擡眼看她,認真審視着她想賴賬的模樣,又耐着性子認真警告她,“你不準耍賴,昨晚頭髮還沒給你吹乾你就對我上手了。”
“……”
什麼就,就上手了啊?
傅沉夜有點窩火,不滿她滿眼的質疑跟抗拒,接着說道:“反正我不管,昨晚是你纏着我非要跟我做,今天我又伺候你一天,你要是想賴賬,我就……”
“……”
戚酒突然心慌慌。
雖然他看上去比她還急。
他好像隨時都要要挾她。
戚酒最怕他的要挾了其實,所以這會兒一個字也沒敢多說,就是怕他說出什麼來。
對了……
草莓?
好多記憶一下子都涌上來,然後她蹭的坐了起來。
然後……
戚酒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簡單的真絲吊帶,不自覺的把被子往屁股後面拉了下。
是的,睡覺的時候姿勢不對,裙襬都捲上來了。
“戚酒。”
身後突然又很肅然的一聲。
戚酒木訥的轉過頭,還是紅着臉,有點茫然的看着他,“什麼?”
“你不能賴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