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呈頓了頓,對女傭使個眼色,示意她把這道菜端下去,並且吩咐:“今晚所有帶海鮮的菜都可以不用上了。”
“是。”女傭立刻將蓋子蓋好端出去,開始跟主廚溝通事宜。
菜式經過一番調整,後面端上來的都是比較清淡可口的菜,她雖然胃部不太舒服,倒也還能接受。
“喫飽了嗎?”凌司呈細心地拿起一張紙巾替她擦拭嘴角的油漬。
她很不自在,想要躲閃,卻又怕他發怒,從而身軀顯得僵硬不自然。
他察覺到她的隱忍,說話間帶了一些慍怒,“問你話,你爲什麼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飽了,這是我喫過最好喫的一頓晚餐。”
“是嗎?”凌司呈聽着她這不走心的誇讚,眼神涼浸浸的,起了寒意。
柳禾小心地打量着他的神色,重新作答:“對,這裏特別漂亮,飯菜也好喫,我從來沒有過這麼新奇的體驗,今天真的很開心。”
“意思是,你很喜歡這裏?”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一根手指頭帶有節奏地敲擊着玻璃杯。
“我,當然很喜歡這裏了,哪個女生會不喜歡城堡呢?”
柳禾根本聽不懂他的話中話,只能用盡語言來誇獎不惹他生氣。
凌司呈薄脣含笑,眸子清冷,彷彿一隻黑夜裏的鷹,老謀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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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從今晚開始你就住在這裏,我馬上將這座城堡的持有人改成你的名字。”
“什麼?”她愕然,聽這個意思這座城堡是凌司呈的,“不用了,我還是比較喜歡住在鬧市區。”
“你剛纔不是說很喜歡這裏嗎?”
“是喜歡這裏,但還是更喜歡在市中心,比較方便一點。”
“哦?你確定嗎?”凌司呈端起桌子前的一杯紅酒,緩緩搖晃,目光注視着杯中鮮紅色的液體。
“你到底是喜歡熱鬧,還是喜歡有唐書言在的地方呢?”
柳禾聽他提起唐書言,心臟劇烈跳動,眼神閃躲。
莫非是被他發現什麼了,否則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提起唐書言的。
凌司呈見她不回答,怒火從胸腔中燃起,“你爲什麼不說話了!”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你想讓我說什麼?”
“非要我挑明嗎?保鏢查到你昨晚從幽蘭會所離開以後去見了唐書言,傭人也說你是白天才回來的。”
柳禾緊張地捏緊衣角,指尖顫抖,“你爲什麼要調查我,你不信任我嗎?”
“我信任你,所以才選擇好好問你,你說吧,你倆昨晚都在一起幹了些什麼。”
她不確定凌司呈到底都查到了一些什麼事情,是隻知道她去了醫院,還是連她懷孕的病歷都一起查出來了。
半晌,她決定賭一把,亂編了一個理由:“昨晚,喝了幾杯酒以後,我感覺到特別不舒服,就打車讓師傅去附近的醫院看看,誰知他把我帶到了唐書言任職的那家醫院。”
“然後呢?”
“沒有然後,我在醫院裏睡了一晚上,酒醒了第二天才回去的。”
凌司呈讓人調查柳禾去醫院都幹了些什麼,卻是什麼病歷資料都查不到,像是被人故意隱藏起來一樣。
“既然你去醫院了,爲何你的資料根本沒有在醫院的文檔裏面?”
她聽到這兒瞬間明白了爲什麼,唐書言爲了保護她,把她就診的相關資料全都刪除了,凌司呈才什麼都沒有查到,跑來質問自己的。
她鬆了一口氣,自信對答:“我只是有點醉了而已,護士給我泡了杯蜂蜜水,躺一會兒就好了,沒有掛號,哪來的資料呢?”
凌司呈雖然覺得此事疑點重重,但又實在沒有查出什麼貓兒膩來,只得作罷。
他帶着幾分醋意地囑咐:“以後,有他的地方都不許再去。”
“知道了知道了。”她乖巧點頭,連聲應允。
他的面色緩和下來,眸子裏重新有了溫度,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頭髮。
“但是,你以後就住在這裏,我會派遣一百個人輪流服侍你。”
這哪是服侍,這分明就是監視啊。
她義正詞嚴地拒絕:“不行,我不習慣這裏,我還是想回去。”
“聽話,這裏要什麼有什麼,你還可以叫你的好朋友進來陪你。”
他聲音輕柔,卻隱隱帶着強硬。
“不…”
還沒容她反駁,凌司呈直接拽起她的手腕,往外走去。
他推開一扇3米高的大門,裏面一張2米寬的豪華大牀赫然映入眼簾,落地窗全景,能把外面的景物全部收入眼底。
“你爲什麼想把我關在這裏,就是爲了滿足你的私慾嗎?”
再好看的籠子也不過是籠子,她想要的東西,凌司呈永遠都不會給她。
凌司呈冷眸一暗,將她推倒在牀上,“私慾?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除了離開我的身邊。”
他雖然沒有查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但是他心裏能隱隱察覺到她想做什麼了。
柳禾口吻嬌軟,討好着:“我沒有想離開你,回家我也會天天陪着你,都這麼久了,我怎麼會離開你呢?”
“是嗎?”他輕輕摩挲起她的手心,用嘴脣不停地親吻,“那你也會聽我話的對吧?”
她知道他的意思,他還是想把她關在這裏,他不相信任何東西。
“凌司呈!你放開我!我要出去!”她受不了了,使出全身力氣推開他,大聲嘶喊。
她衝到門邊時,被他一把拎回來。
“你裝不下去了?這個反應纔像你嘛。”
原來他一直在試探自己,這個陰險腹黑的男人,也太難搞定了。
柳禾冷靜下來,反問:“我看是你在裝吧,一開始就打定好了要囚禁我的想法,卻故意說帶我來喫飯,目的就是引我入局,把我關在這裏。”
天地良心,他一開始真的只是想單純地帶她來喫一頓飯的,保鏢調查到了她見過唐書言的這件事情,再結合她今天的反常,才讓他改變了想法。
凌司呈懶得解釋,只要能把她留在身邊,哪怕她恨自己,誤會自己都可以。
“那你呢?是不是早就想逃離我的身邊了,你要是沒有這個想法,我也不會這麼做了。”
“我沒有,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會演嗎?”
她現在說謊已經臉不紅心不跳了,都虧了凌司呈這個師傅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