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陽有些摸不着頭腦,
“怎麼,還有問題?”
“不是,宋總,那…江…”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需要重複一遍?”
“哦…好的。”
林陽回到自己辦公室,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明白,江小姐現在處境危險,從昨晚失蹤到現在毫無線索,現在趙宏宇主動找上門,他們不應該趕緊想辦法應對嗎?爲什麼宋總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絲毫不慌的樣子?
難道宋總都不擔心江小姐嗎?
可是他只是個打工的,沒有權利說些什麼。
江胭耐不住身體的疼痛和高燒,昏迷了一會兒,昏昏沉沉間,一桶涼水從頭澆下,
她猛然驚醒,因爲高燒,渾身肌肉痠痛,腿上被抽的傷口正在發炎,痛得她渾身顫抖痙攣,
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水米未進,她餓得胃痛,
嘴脣已經乾裂,從醫院被綁走她只穿了單薄的病號服,現在凍得她臉色發白。
鬍子男扔掉嘴裏的菸頭,往地上啐了一口,
“他媽的,你個臭娘們,你男人怎麼到現在還沒動靜?距離約好的24小時,現在已經過去仨小時了,宋逾白那邊連個屁都沒放,把我們當猴耍呢!”
江胭耳邊嗡嗡的,鬍子男又一直在罵罵咧咧,她不耐的皺緊了眉頭,虛弱的開口,
“給我點藥,”
“什麼?你還沒死呢,裝什麼可憐?”
江胭難受得緊,她覺得如果自己再不吃藥,可能真的要死了。
“求你,求你給我點退燒藥,我發燒了,”
鬍子男見她虛弱的樣子倒不像是裝的,上前粗魯的探了探她額頭,
的確,躺的驚人,
他心下不耐,又開始罵罵咧咧,
“媽的,臭娘們事真多!想要藥,可以,你給宋逾白打個電話,讓他終止收購案。”
江胭細細的眉蹙在一起,她沒有自信自己能說得動宋逾白,畢竟……他們之間的關係本就是交易關係。
她斂眸說道,
“你先把藥給我,我真的快不行了,我要是死了,你們也沒有跟他繼續談判的資本了,”
“去你媽的!”
鬍子男狠狠在江胭臉上甩了一掌,蒼白的小臉頓時紅腫起來,口中嚐到了鐵鏽味。
“你算個什麼東西,真以爲我們離了你就沒法拿捏宋逾白了?我呸!”
江胭倔強的看着鬍子男,一字一句的說,
“你可以試試。”
鬍子男終是轉身去給她準備退燒藥了,江胭知道,他罵歸罵,但心裏到底是忌憚宋逾白的,所以自己的話才起了點作用。
趁着沒有人在,她坐在地上緩緩挪動身體,想要拿到角落地上的一把美工刀,剛剛趙宏宇和鬍子男都沒發現。
如果可以割斷腳上綁的繩子,那麼就有希望逃出去。
可是腿上的傷實在太痛,還有小腹的墜痛感,簡直像是有人拿刀子在她子宮裏絞。
緩緩挪動一點,她就需要休息很久才能再繼續。
房門外傳來腳步聲,不好!鬍子男回來了,她來不及挪回原位,鬍子男已經推門而入,
猛然看到江胭已經不在原地,鬍子男心頭一跳,再一看,才發現她挪了位置,鬍子男大步走過去,一腳踢在江胭身上,
“臭娘們!還想着逃跑呢?”
越過她,鬍子男看到了地上的美工刀,
“呵!”
他走過去撿起刀,直接扔出了窗外,江胭心都涼了,
她唯一逃走的機會也沒了!
鬍子男折回來一把揪住她後腦勺的頭髮,江胭被迫仰面,這張小臉即使已經紅腫,但依舊可以看出原本的美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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鬍子男猥瑣地笑了笑,
“想逃?門都沒有!等事情辦完,老子好好疼疼你!”
說完把藥扔在江胭面前,丟了一瓶礦泉水給她,
“喫!喫完給宋逾白立刻打電話!”
江胭默默地擰開礦泉水,十二月的冬天,冰冷的礦泉水混着退燒藥刺激的她胃痙攣,一口水嚥下去,從頭涼到腳。
她吞了三顆藥下去,慢吞吞的放下水,鬍子男把手機遞給她,
“現在就打!”
江胭緩緩按下心中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放在耳邊靜靜等待,
“嘟–嘟–嘟–嘟…”
幾聲嘟聲後,無人接聽,鬍子男有些煩躁,
“再打!”
江胭只好再次撥通,
“喂,”
男人好聽的聲音突然通過聽筒傳出,
“哪位,”
男人聲音似有不耐,
“宋逾白,”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只能聽到清淺的呼吸聲,
“你在哪,”
“我…”
江胭話還沒說完,手機突然被鬍子男搶走,
“宋少,”
“你又是誰,”
宋逾白還在辦公室裏,其實收購文件他早就已經審覈完,卻一直沒有離開辦公室,還在來來回回翻着手裏的文件,有些心不在焉,
剛剛他陡然聽到江胭的聲音,心下一緊,
“我是誰不重要,宋少考慮好了嗎?準備放棄收購萬宏了嗎?”
“呵!”
宋逾白漫不經心的嗤笑一聲,彷彿是對鬍子男的嘲弄,
“收購不會被終止,萬宏只能是我的。”
“操!”
鬍子男瞬間不淡定了,
“宋逾白,你連你老婆都不顧了嗎?她現在可是在我手上,你真不打算救她?”
……
短暫的沉默後,男人冷靜的不像話,
“她算什麼東西?值得我放棄萬宏?”
鬍子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宋逾白冷漠的仿若冷血動物,他氣急敗壞,再次揪住江胭的頭髮,
“那我就讓你聽聽你老婆動聽的聲音,”
說完,使出全身力氣對着江胭的臉連扇了兩巴掌,
清脆的耳光聲透過聽筒傳到宋逾白耳朵裏,
“啊!”
江胭痛苦淒厲的慘叫聲也一併傳到宋逾白這邊,女人嗚咽剋制的哭泣聲讓他心臟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捏碎。
他握着電話的指關節捏得很用力,隱隱顫抖,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鬍子男得意的對着電話道,
“怎麼樣?宋逾白,你老婆還挺耐得住我的巴掌,哦對了,據說她還是剛流完產,嘖嘖嘖,遇到你這麼個不知道心疼人的男人,還真是她倒黴!”
宋逾白舌尖頂了頂兩腮,出口的聲音依舊鎮定,
“你們不怕把她弄死,就再也沒有拿回萬宏的機會了嗎?”
“呵!我留你老婆一條命,你能同意終止收購?”
……
“不會,”
男人冷靜的話語全被江胭聽了去,她眼眶酸脹,卻已經流不出眼淚,只是覺得心像漏了個大口子,在一點點被抽乾血,很疼,疼得她捂住心口躺在地上緩緩蜷縮起身體,其實早有預料不是嗎?宋逾白怎麼可能會爲了她而妥協?
“你他媽耍我呢!”
鬍子男氣的破口大罵,宋逾白只是沒什麼情緒的說,
“隨便你們怎麼玩兒她,別再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