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五郎也從外邊回來,他放下標配的鐮刀,在院子的水缸舀水洗了把手。
一家人坐在相對破舊的竈房裏,遣散了所有下人。
飯間,只有碗筷的碰撞聲。
“爹,咱吃了早飯,就把家搬過去嗎?”蘇翎問道。
劉五郎正吃了口菜,聞言點頭,“嗯。”
王元花和蘇大牛聽聞,面上抑制不住的喜悅。
總算主人家要住新房了,不然他們兩口子住着心裏總是不踏實。
“雁兒她……怎麼樣了?”
昨夜他徹夜難眠。
直到天快亮了,東廂房的燭火還亮着。
雞鳴十分,他們還沒有從東廂房出來,他又急又擔心,乾脆拿了鐮刀,也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
就那樣在田地間晃了一圈,什麼也沒有帶回來。
蘇翎放下碗,已經喫飽了。
“爹放心,雁兒她並沒有抗拒,很是配合,手術也很成功,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不出三個月,她就能恢復正常了。”
聽聞,劉五郎心頭懸着的石頭總算落下了。
“好好好。”
他臉上顯而易見的高興。
王元花也替劉雪雁和劉五郎高興,只是,翎兒做了什麼手術?
劉雪雁那腿都畸形一樣,怎麼治好?
“翎兒,你真會醫術嗎?”
蘇翎佯裝生氣的模樣,“娘,所有人都相信我,你和爹難道還不信自己的親女兒嗎?”
王元花臉色有些尷尬。
不是她不相信,而是太瞭解自己女兒的性子了。
從前那般唯唯諾諾的閨女,如今像是轉性一般,變得比爺們還聰明,還能幹。
她有些受寵若驚,更覺得太誇張了。
蘇大牛拐了一下王元花,對蘇翎說道:“信,我和你娘都信呢。”
王元花也改口,“是是是。”
“等她小姑也好了,這日子只會越來越好。”
劉五郎這些日子雖然沒有給王元花,蘇大牛臉色看,但還是有些愧疚,接話道:“多謝親家公,親家母,往後啊,咱們就把力氣往一處使,全家齊心,其利斷金!”
“好,太好了。”
一時間,這間舊竈房分外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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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五郎轉身去拿了一罈子酒來,給蘇大牛、王元花、以及劉譽各自滿了一碗酒。
誒……
蘇翎看着,爲什麼偏偏沒有她的?
她看了一圈,所有人面前都有滿滿的酒。
“親家公,親家母,今兒個高興,咱們喝一個。”
王元花看向蘇大牛,“相公,我……”
“嗨,難得親家公高興,喝就喝,你少喝一些便是。”
王元花展顏,“是,是,多高興的日子,就該大口喝酒纔是。”
幾人舉碗。
然後暢飲。
蘇翎眼珠子都快掉劉譽的酒碗裏了。
似乎察覺到蘇翎炙熱的視線,劉譽心頭疑惑,他看向蘇翎,挑眉詢問的模樣:想喝?
蘇翎眨眼,頷首:嗯……
十四歲的丫頭,想喝酒?
劉譽頓時覺得好笑。
他當做不知情,端着酒碗與爹孃共飲。
酒碗沒了酒,劉譽拿起酒罈子給爹孃們再着酒。
就在他準備給自己的酒碗滿上時,蘇翎卻站起來,手蓋住酒碗。
“兩位爹,娘,你們慢慢喝個盡興。昨兒一宿我和夫君都在給雁兒治傷,手術,一宿沒閉眼呢,夫君就不陪你們喝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休息比較妥當。”
幾人一聽,忙放下酒碗,“哎呀,那還不快點回去休息。”
蘇大牛是個不勝酒力的,一碗下肚已經有些飄飄然了,“對對對,快去休息,我們還,還等着抱外孫呢。”
蘇翎霎時紅了臉。
就連劉譽也有些尷尬,卻是硬着頭皮道:“爹、娘放心,我們一定努力。”
話間,他大手輕輕一攬,就把人抱在懷裏。
蘇翎臉色更紅,推他不開,只道:“我困了,我要休息了,你要喝就喝吧。”
劉五郎也忙道:“啊,對,親家公說的對,你們是該好好休息,快快去。”
“是。”
當着長輩的面,他拉着小娘子,颯然離開。
三個長輩面面相覷。
還是蘇大牛道:“我方纔是不是太唐突了,給孩子們壓力了?”
王元花白了他一眼。
劉五郎道:“不唐突,就該如此,你看他們兩個,家裏打理的風風火火的,咱們幾個老的都沒活幹了,就該多生幾個孩子,咱們也不會閒着了。”
“是。”
蘇大牛不知道想什麼,又喝了一碗酒,不知天地何物一般胡言亂語,“生三個,咱們人手一個孩子,不然得,得打架……”
話音剛落,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
王元花臉色潮紅,“說什麼呢!”
她笑笑,“親家公,這,我們就不陪你喝酒了呀。”
“好好好,我幫你,把人擡回房間去。”
王元花也不好拒絕,只道:“多謝親家公了。”
西屋。
劉譽拉着蘇翎走進了屋子。
關門瞬間。
他直接將人橫打一抱,往牀榻走去。
蘇翎臉色緋紅,撅着小嘴,“放我下來。”
劉譽果然聽話,將她放在牀上,俯身在她上空,一瞬不瞬的盯着蘇翎看。
“夫君,我臉上有花嗎?”
劉譽粗重的氣息打在她臉上,微微含笑,“比花好看。”
她眉眼婉轉,不去看他的眼,他眼神太過於炙熱,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她伸手,打了一下劉譽,“起開,我要休息了,你和你的酒去,不要打擾我休息。”
忙了一夜,高度緊張了一宿的神經,真的需要好好休息。
他抓着她的手,一手捧着她的臉,迫使她直視着他的臉。
“翎兒,我該怎麼和爹孃說,我一個人怎麼努力,怎麼生小孩子?”
哎呀,羞死人了!
蘇翎想掙脫他的手,卻是掙脫不了。
“翎兒,回答我。”
蘇翎忍不住笑意,看着他發笑。
劉譽連鞋子都不脫,直接趴在她上方,很是認真的問:“一定要十六嗎?”
蘇翎顰眉,點頭嗯了一聲。
十六真的是極限了。
年齡太小真的不適合做那種羞羞的事情。
他眼裏肉眼可見的失落,蘇翎彷彿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般。
他像是被傷害了一樣。
裝着億萬星辰的眼眸沉下來,幽深如黑潭,深不見底,不知他在想着什麼。
他捏着她的手,力道越發的重。
“你可知道,日日與你同牀共枕,我有多煎熬。”
蘇翎咬脣,這種問題她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稀記得大學時代,室友們曾毫無顧忌的談亂男女之間那些微妙的葷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