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們如此親暱,季晨的心口悶堵至極。
不過,也只是須臾,他便又釋然了。
陪伴在秦鳶身邊這麼多年,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心裏有個深愛的男人。
就算這個人傷過她,也是她深藏在心中,愛過的男人。
如今看着厲司丞眼中也是她,他其實挺爲秦鳶高興的。
察覺到他望過來的目光,厲司丞眉頭深鎖。
恰好桌子上的酒瓶又停了下來,瓶嘴對準季晨。
衆人拍着桌子,起鬨,“季總,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季晨說:“要不我喝酒?”
“嘁,季總怎麼這麼不解風情啊!”小樂撇嘴。
這些人平時都怕自己的頂頭上司,難得有機會探究上司的隱私,捉弄上司,自然不會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杯酒。
季晨淡淡的看着小樂,“那好吧,選真心話。”
小樂來了興致,跟衆人商量了一下,問:“季總,請用一句話形容一下你喜歡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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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晨的目光在秦鳶的臉上快速掠過,嘴角噙着溫煦的弧度:“她是一個知性,美麗,大方,堅韌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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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總形容的這個人,咋那麼像鳶姐呢?”有人說完,氣氛格外的古怪。
厲司丞只淡淡的掀了一下眼皮,攬在秦鳶肩上的手臂用力一收,“我老婆如此優秀,男人緣向來不錯!好像還有什麼她跟牧野的超話區?”
“咳咳——”
有人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話給嗆到,咳嗽不止。
秦鳶幽幽的瞪了他一眼,厲司丞挑眉,安靜的做一個啞巴。
這頓飯喫的很盡興,季晨要去付賬的時候才知道厲司丞早已經付過了。
“厲總。”
在秦鳶跟厲司丞要走的時候,季晨開口喚住厲司丞。
厲司丞揚着眉,對秦鳶道:“我讓白濤等在外面,估計還沒有喫東西,你去幫他打包一份外賣。”
知道他有意將她支走,秦鳶警告的看着他。
“安心,不會把他怎麼樣!”
她都已經跟他說了在國外的那三年,要不是季晨,她可能會崩潰,他沒有理由再針對一個曾經對她好的人。
縱然,他無比的厭惡這個人,也不可能恩將仇報。
秦鳶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季總想說什麼?”厲司丞單手抄兜,定定的睨着他。
“好好待她!如果讓我知道你欺負她,讓她掉眼淚,哪怕她恨我,我也一定會帶她離開這個傷心地。”
厲司丞輕呵一聲,“絕對不會有那樣的機會。”
此時的他,神色篤定,卻是在不久後才知道,成年人的感情世界裏,不是你想怎樣,就一定能夠讓一切完全按着你的意願進行。
因爲,總有那麼幾個人,覬覦着你的甜蜜跟幸福,想要破壞,甚至摧毀。
季晨“嗯”了一聲,神色凌然,“我記住你今天說過的每一句話。”
秦鳶拎着外賣回來的時候,季晨早已經離開。
清楚的看到了她眸中的擔憂,厲司丞皺眉,微微有些不悅。
“你老公就這麼差勁?”
“昂!”秦鳶撇嘴,“畢竟才三歲麼!”
明明是嗔怪的話語,厲司丞卻愣是聽出了打趣的味道。
單手挑起她的下巴,藉着路燈望着她如同瑰麗寶石一般的眼睛。
秦鳶咬着嘴脣,整個人都異常的慌亂。
索性,她閉上了雙眸。
男人的輕笑聲傳入耳中,她眯縫着眼睛,卻看到了一片瑰麗耀目的藍色。
雙眼完全睜開,她驚訝不已。
“這是那條一千萬的藍寶石項鍊?”
也虧得他心大,這地方畢竟治安不怎麼好,他竟然就這麼大大方方的拿了出來。
“不識貨的人只會認爲是假的。”
言外之意就是告訴她,絕對不會被打劫。
秦鳶被口水嗆了一下,咳嗽兩聲,“你倒是深諳人心。”
他道:“轉過去,我幫你戴上。”
“你的手……”
“勉強可以,你別亂動。”
秦鳶乖順的轉過去,雙腿稍稍屈起。
厲司丞忍着胳膊的痛,幫她戴好項鍊。
“漂亮。”
“所以……”她摸着吊墜,“你花千萬拍下這條藍寶石項鍊,是給我的?”
厲司丞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那你以爲是給誰的?”
秦鳶鼓了鼓臉腮,“不許彈我的頭,會變笨的!”
這嬌嗔的話,讓厲司丞有一瞬的恍惚。
記憶之中,有個扎着羊角辮的小丫頭好像也跟他說過相同的話。
那個小丫頭,是誰?
秦鳶見他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蚊子了,擔心不已,“是不是胳膊疼?要不我們先去醫院。”
“不用!”
厲司丞想着,下次見了喬琳娜的父母,得好好諮詢一下這件事。
兩人上了車,白濤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謝謝總裁夫人。”他道謝。
秦鳶莞爾,讓他先去一趟醫院。
“厲總怎麼了?”
“可能是剛剛碰到了胳膊,還是去檢查一下比較好。”
“沒什麼!”厲司丞握住她的手,吩咐白濤直接開回公寓。
他這一路上都在把玩着她的手指。
她的手指纖細如蔥,指甲修剪的整齊,指腹圓潤。
“你能不能別總是捏我的手指?”秦鳶惱火。
“不太完美。”
任何女人都介意心愛之人的任何一句話,秦鳶自然也不例外。
聽他這樣說,小臉頓時就沉了下來。
“厲司丞,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咬出來的,就連眼神也變得很是沉冷。
厲司丞指着她光禿禿的手指,“你不覺得少了點兒什麼?”
秦鳶認真的看着,搖頭。
白濤覺得自家總裁真的是夠悶騷,就直接說缺了一枚戒指唄。
“總裁夫人,應該少了一枚戒指。”
秦鳶一怔,看着他的目光突然就變得挺複雜。
他們雖然已經決定試一個月,但,誰也不是神明,無法知道一個月之後的事情。
而結婚戒指對於秦鳶而言,是神聖的,不容褻瀆。
見秦鳶眸光忽然黯然,厲司丞擰起了眉頭。
“怎麼了?”
“沒什麼!”她扭頭看向窗外的霓虹燈,心緒卻十分的亂。
厲司丞猛然就想到了什麼。
大婚當晚,他將結婚戒指丟在了她的身上,轉身離開,如今,只怕那已經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