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嫿嫿一家人早早就吃了早餐,因爲今天砌牆的人要來,所以他們都要準備一下。
將書院的涼粉裝車送走,秋月跟冬雪坐着宋家的車一起往鎮上送貨去了。
留下春花跟着村裏的漢子們一起砌牆,狗蛋在家裏照顧它的小兔子,順便給家裏的雞捉蟲,練字。
村裏來的人都是能幹活的漢子,如今他們家裏不止賣了土磚,還有三十文的工錢拿,一個個都高興的不得了。
最主要的還是前一天晚上他們家裏吃了肉,男人們個個身上有勁兒。
女人們吃了雞肉喝了湯,一個個也溫柔了不少。
這就導致村子裏的漢子們早上起來容光煥發的。
一張口一個個的都化身爲段子手,一邊幹活,一邊吹牛炫耀自己的好體力。
嫿嫿帶着陳氏,里正夫人邵氏正在廚房裏忙活兒。
“嫂子,你這手藝可真好,光是這樣子看着都想喫一口,怪不得你短短時間就賺到了砌牆的錢。”
“不過牆砌起來了也好,畢竟你們上頭就你們兩家,以防萬一嘛。”
邵氏一邊手裏忙活着一邊說。
“邵嫂子說的是,說實話,看着沈家嫂子砌牆,我也想着砌高一些了。”
“不過家裏的土磚暫時還不夠,等夏天過去了,我讓大牛多打一些土磚,趕在冬天來臨之前,應該也能砌起來。”
陳氏拿着大勺在鍋裏攪拌,看着嫿嫿家裏忙碌的漢子們,心裏也有了砌牆的念頭。
“行,砌,到時候我讓春花去給你幫忙去。”
嫿嫿一邊往模具裏倒涼粉糊,一邊迴應她。
住在村裏,還是安全第一,到時候他們一家搬去了鎮上,就留下陳嫂子一家人了,趕在他們搬走之前,確實應該把牆砌高。
三個女人說着話,屋外不遠處的院牆上,漢子們笑聲傳出去好遠,廚房裏的幾人也都聽到了。
邵氏回頭看了一眼屋外忙碌的漢子,一個個的嘴巴咧到耳朵根兒了。
對着兩人說道:
“這羣男人,嘴裏肯定沒有說啥好事兒,我都聽見二愣子編排他媳婦兒的聲音了。”
陳氏聞言,接過邵氏的話茬說:
“嘿,你還說呢,二愣子人如其名還真是個愣子,那天村口,一羣男人圍着他,讓他說說娶了新媳婦兒有什麼好處,你們猜他說了啥?”
“說了啥?”
邵氏一臉八卦的看着她,就連嫿嫿也是好奇的看着陳氏。
二愣子她也知道啊,幹活很踏實的一個漢子,今年才娶的媳婦兒。
別人問他媳婦兒,他總不能連炕上那點兒事兒都說吧。
這世上應該沒有那麼蠢的人吧。
哪知,孩子還是見識少了。
只聽陳氏嘴巴一動,“二愣子說,他媳婦很潤。”
陳氏說出這兩個字猛然間讓嫿嫿想起來了週一圍在戲裏說過的這兩個字。
一時沒忍住“哈哈”笑了出來,這詞兒算不算先進?
還沒等她笑完,陳嫂子又說:“是吧,你也覺得他傻是不是?”
“可他後來說的話更傻,也不知道他腦子咋想的,將奶白色的雪子都說出來了。
引的村口的老爺們一陣大笑,這孩子老實是老實,可就是太老實了,人家問啥他說啥。”
陳嫂子一臉憤憤的,有點爲新媳婦兒打抱不平。
“說的是,改天我讓二愣子他娘管管他,怎麼能在外面這麼說呢,新媳婦兒臉皮多薄啊,這二愣子可真不是個東西。”
邵氏皺着眉頭,村裏年紀大點兒的說也就罷了,怎麼這孩子年紀輕輕就這樣呢。
只有嫿嫿將涼粉都倒的溢出來了還沒有從兩人剛剛的對話中回過神來。
這是什麼癟犢子男人啊,自己新媳婦兒都這樣拉出來溜?
不行,以後不能讓狗蛋他們去村口了,這羣男人可真是沒底線。
村口那棵大樹,常年都有孩子在那玩兒。
老太太們也喜歡在樹底下納鞋底兒,孩子們更喜歡在樹底下打鬧嬉戲。
還有春花,也不知道他出去有沒有說過他跟秀秀的房裏事,不行,今晚就得給他提個醒兒,不能這樣糟蹋女人。
陳氏跟邵氏說了半天沒見嫿嫿開口,突然想到她的身份,覺得她們不該說這樣的事情。
“嫂子,對不住啊,我忘了大虎沒了那事兒了。”
陳氏不好意思的看着嫿嫿,邵氏也是一臉的尷尬,她們在寡婦面前討論男人,這不是故意讓人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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嫿嫿這才反應過來,這兩人誤會了。
“嫂子,這有啥,大虎沒了我還不能跟你們說會兒話了?
我就是覺得吧,這男人咋就這麼不尊重家裏的女人呢,自己的女人成爲別人口中議論的對象,他不難受啊?”
嫿嫿說完,真心爲村裏的女人感到悲哀,從早到晚的幹活,伺候一家老小,時不時還要挨婆婆的打罵。
晚上還要滿足男人的獸語,這還不算,第二天,男人還要把他們的細節拿出去分享,討論,一想就特麼噁心。
“你是攤上個好人了,大虎將你護的死死的,有些事兒你不知道,比這更過分的都有呢。”
邵氏搖了搖頭,知道賀大虎從娶了媳婦兒就寶貝沈氏,出門也不會說沈氏,村裏人也不敢在他跟前多嘴。
至於私下有沒有人說,她就不知道了,可村裏的那些小媳婦兒,稍微有點姿色的,沒有一個躲得過男人們的惡趣味兒。
“想那麼多幹啥,村裏女人自己都不在意,你快別生氣了,爲這事兒生氣划不來。”
陳氏拍了拍嫿嫿的胳膊,她倒是羨慕人家活的天真,可她沒人家這命啊。
不過想到大牛,她還是很滿足的,不出去亂搞,對她們娘幾個也好。
她也知足了。
“不會吧嫂子,她們自己不生氣?”
嫿嫿幾乎不敢相信,不是古人都很保守嗎?
還是這保守只限於在孃家做姑娘時,一旦成了親,保守就成了笑話?
“第一次或許還生氣,可男人們說的多了,自然也就不在意了,反正她們晚上也從男人嘴裏聽到別人的事情,這樣一對比,漸漸地根本就不在乎了。”
“你啊,就是不跟村裏人打交道,所以纔不知道這些事。”
陳氏說完看着嫿嫿呆住樣子搖了搖頭,不是誰都有沈氏的好命,跟了大虎這樣一個好男人的。
可好男人又怎樣?
好人他不長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