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從未見過白幼淵,所以冷不丁看到一個孩子,這會兒有些懵。
許夫人臉色一怔,小心翼翼的在孩子和蘇楮墨之間來回打量,心裏忽然就沒了底氣。
白綾稚卻在這個時候伸手將白幼淵抱起來,繼續開口:“許夫人,綜上所述,你兒子是不可能被放出來的,死心吧!”
話題又被引回來,衆人也指指點點的說許夫人不要臉。
白綾稚的藥材品質高,卻只賣普通藥材的價格,他們老百姓也愛買。
可許家人僞造收據想騙藥材,那簡直太過分了!
許夫人聽着衆人指指點點,冷汗直冒。
她不自覺的後退兩步,忽然一咬牙:“白綾稚你少轉移話題!這孩子是我兒子的對不對!你可真狠心吶,孩子到現在都沒見過自己的親爹!”
衆人遲疑的看向粉雕玉琢的小糰子。
可不算怎麼看,這孩子都和許家人不像啊?反倒是更像是……蘇楮墨的孩子。
而且算算時間,年齡是能對的上的!
白綾稚笑眯眯的開口:“許夫人,你是眼瞎了麼?這孩子長得這麼像瑞王殿下,結果你說是你們許家的?”
許夫人其實剛掃了一眼之後就心裏沒底了,可是一想到雲若柳說的那些話,她再次咬牙:“想讓孩子長得像瑞王,辦法多得是!”
“你不是會醫術麼,難道不知道有一種辦法,可以易容?!”
剛剛還遲疑的衆人,這會兒忽然就有些不確定了。
許夫人見議論聲逐漸消停,底氣就更足了:“更何況,你問問這位瑞王殿下,他認不認這個孩子?!”
她一邊囂張的謾罵着,一邊叉着腰斜着眼睛看白綾稚。
衆人也紛紛看向蘇楮墨。
白幼淵抿了抿嘴:“可是我一直都是在府里長大的耶,你現在冒出來說是我奶奶,有什麼證據麼?”
小小的糰子歪着腦袋,滿臉的不解。
“要是那個什麼死渣男真的和我孃親有個孩子,能憋到我長這麼大才來找我?”
許夫人愣住,她呆呆地看着眼前這個精緻如瓷娃娃一樣的孩子,心裏微微有些動搖。
可一想到雲若柳說,蘇楮墨說過這不是他的孩子,心裏重新有了底氣。
“自然是因爲這賤人!她瞞下了所有,就是爲了不讓我兒子知道!還不是因爲嫌棄我許家不如瑞王府,她想讓你成爲瑞王府的孩子?!”
說到這裏,許夫人上前兩步,滿心憤怒:“瑞王殿下,難道你這麼能忍,都能允許這賤女人給你帶綠帽子?!”
“孩子都這麼大了,您居然還能養着他們娘倆?”
蘇楮墨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衆人也開始議論紛紛,覺得蘇楮墨可能當了個冤大頭。
小糰子卻在這個時候從白綾稚懷裏跳下來,揚起人畜無害的小臉,語氣透着茫然:“可是你是怎麼知道我存在的?”
他好像真的很好奇似的:“你要真是我奶奶那也可以呀,可是我總要確定你是可信的吧?”
“畢竟都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呢。”
許夫人見小糰子湊近她,心都要化了,一想到這可能真的是自己孫子,連語氣都好上了幾分:“我自然是有自己的辦法,你只要乖乖的和我們走就好。”
“你這個娘,水性楊花,甚至都不顧你的想法,執意把你留在瑞王府裏。”
白幼淵思考半晌:“你在說謊吧?我纔不信你有什麼辦法呢!”
他忽然大聲嚷嚷起來:“我都沒有出過府,只和孃親他們待在一起,你該不會是在瑞王府裏藏了眼線吧?!”
這話和白綾稚前面的懷疑不謀而合,蘇楮墨越想越憤怒,大步走過去,直接抽出長劍,狠狠的抵在了許夫人的脖頸處。
“說,你到底從哪裏知道的?!”
“倘若你今日不說出個所以然,本王定要將你送去見官。”
許夫人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又嚷嚷起來:“見官?就算是見官,那我也沒有錯!你不讓我見孫子還有理了?”
“難道你這個綠帽子呆習慣了,都摘不下來了?”
她拔高聲音,人羣裏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白綾稚眼眸輕輕眯起來:她就算是要公佈自己兒子的身世,那也絕對不是在這種情況、被這種人噁心的狀態下!
然而——
“沒錯?你把本王的兒子非要硬生生說成自己的孫子,難道這不是故意歪曲事實,蓄意抹黑瑞王府麼?!”
一句話,現場鴉雀無聲。
他們呆呆地看着蘇楮墨,又看看白幼淵,一時間沒了任何想法。
蘇楮墨這時將小糰子抱在懷裏:“難道就憑這張臉,還不能確認什麼嗎?”
許夫人的底氣,在這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內心極度慌亂——分明就是雲若柳親口告訴她,這孩子壓根就不是蘇楮墨的。可現在怎麼……
她張張嘴:“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了,我……”
話都還沒說完,長劍就已經將她的脖子劃破了皮。
許夫人嚇得快要暈過去了,她大氣都不敢出:“瑞王殿下,您該不會是故意想隱瞞事實,所以纔會說這種話,息事寧人吧?”
白綾稚都快要被逗笑了。
她盯着許夫人:“看來許夫人你最近很閒啊?”
就在這時,有馬車停下,爽朗的聲音傳來:“瑞王妃,許家被抄家了,我來報個喜啊!”
是裴凌辰。
在看到許夫人之後,他愣了一下,繼續嚷嚷着:“喲,許夫人您還在這裏閒逛呢,許老爺已經什麼都招了,這會兒陛下正發火呢,要是嚴重了,是要滿門抄斬的!”
這話直接在人羣裏炸開。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許夫人身子搖搖晃晃:“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們許家一向兢兢業業,從來都不做違反律例的事!”
說着,她又衝到白綾稚面前:“又是你搞的鬼對不對!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陷害我們許家!難道你真的要把我們許家趕盡殺絕,才放心麼!”
裴凌辰吊兒郎當的打了個哈欠:“還在這兒推卸責任呢?陛下都在你們許家了,大理寺正抄家着呢,有本事,你回去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