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內容是一張朋友圈截圖,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個女孩子發在朋友圈的自拍。
大概是發錯了吧?
就在黎曼枝準備放下手機的時候,李舒又發來一條消息。
李舒:【伯母,您方便語音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說。】
黎曼枝蹙了蹙眉,眼睛裏已經浮起了明顯的不耐煩。
她找自己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要資源要機會罷了。
拿了幾個桉桉挑剩下的角色,還真以爲榜上白家的高枝兒了?
煩的要死,誰有功夫給她找資源!
就在黎曼枝點開好友頁面,準備刪除的時候,緊接着又是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李舒:【聽說你們在找時夏?我想,我可能有她的消息。】
擡起的手指停在了半空,隨後,她快速返回聊天框,給李舒彈去了語音。
……
顏江這邊。
得益於顏若依經濟公司的公關速度,也因爲網友上傳的那幾張圖像素感人,小夢茹暫時還受到影響。
倒是因爲顏若依的那條微博,韓姐的網店爆了單。
店鋪是昨天才建起來的,商品也只有測試功能時上架的兩件,本來想慢慢拍好照片,再一一上架,可沒想到,一大早竟涌入這麼多網友,直接把沒來得及刪除的測試商品默認的999庫存一搶而空。
韓姐發愁的厲害,她並沒有這麼多庫存,用戶拍下後她發不出貨,是會被平臺扣分的。
她挨個給顧客解釋,希望顧客退款,可顧客們根本不搭她的茬,一個個都是懷着喫瓜的心態想來套話,更有甚者,直接表示,東西不要了,貨款就當買瓜了,只要透露一條顏若依的八卦,直接確認收貨。
時夏來到樓下的時候,韓姐已經是急的焦頭爛額。
她趕緊拿起手機,給顏若依發微信,把韓姐這邊遭遇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遍。
大概顏若依那邊也已經忙成一團,半天都沒消息。
1998件商品,發不出貨,賠償金都要幾萬塊,在顏江這個人均月薪三千的小縣城,都趕上一年的工資了。
韓姐心疼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她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指揮着韓卓跟顧客解釋,可實在太多人了,兩人忙活了整整一上午,也只有幾十個顧客答應退款。
好在這時,顏若依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
時夏趕緊把電話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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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讓我用手機,還把我的微博賬號沒收了,我現在是在衛生間裏給你回電話的。”
顏若依壓低着聲音,語氣又氣又急。
“你跟韓姐說,讓她放心,我會想辦法和大家解釋清楚的,還有賠償金我來出,幫我跟她說一聲抱歉。”
“嗯。”
其實事情發酵到這種程度,顏若依都沒給自己發消息,她就猜到顏若依肯定是被經紀公司限制了。
這次“夜遊事件”比她在綜藝上收穫的熱度還要大,公司肯定是格外的重視,公關也更加的嚴格。
只不過,看看還在抹眼淚的韓姐,時夏不由嘆了口氣。
就在她要說什麼的時候,顏若依匆匆道:
“我得掛了,等會兒我再找機會跟你說。”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幾乎是同一時間,小陶發來消息,事情又一次的發酵了。
經過一上午的危機公關,原本已經開始有粉絲相信網友們拍到的只是身材和顏若依相信的路人了,畢竟沒有看到正臉,除了那對鈴蘭耳墜,其他的單品都是隨時都能買到的。
但就在剛剛,有網友突然發出爆料,說昨天在顏江的特色餐廳的偶遇了顏若依。
看到這條消息,時夏心裏一驚,他們昨天的晚飯不就是在一家顏江菜館喫的麼!
好在網友爆料的照片裏,仍舊沒有拍到顏若依的正臉,而且照片是在走廊裏透過敞開了半扇的門拍攝的,得益於走廊燈光的昏暗,雖然照片中的顏若依摘下了口罩和墨鏡,但也只留下了一個模糊的輪廓,並看不清楚五官樣貌。
剛剛稍稍有點轉向的討論,又開始朝着鐵錘的方向壓倒過來。
看着微博詞條裏不團刷新的跟帖,時夏的心底突然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網友們拍了這麼多照片,難保不會有人拍到自己。
要是她也被拍到了的話,那豈不是……
……
南城,白家莊園。
黎曼枝換好衣服走進車庫的時候,正好和同樣下來取車的白謙遇見。
“大嫂。”
他仍舊是一幅溫潤恭謙的態度,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黎曼枝沒理他,也沒功夫理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她一分都不能耽擱。
白謙目送着黎曼枝坐進車子,直到她調轉車頭離開,才收起臉上的笑容也上了車。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駛出白家,然後朝着不同的方向駛去。
半個小時後,白謙的車子駛入谷坊街,在一處咖啡廳的門前停了下來。
地點是的時言選的,一進咖啡廳,白謙就看到了正朝着自己招手的時言。
二十多年沒見,時言的變化還真是大……
他儘量忽視掉時言那一頭誇張的黃毛,蹙着眉頭開口詢問:
“爲什麼選這裏?”
“你不懂。”時言說着朝着一旁的落地窗轉頭看了過去,“這裏視野好。”
“視野?”
白謙疑惑轉頭,也把視線投向了外面。
古坊街和谷坊后街之間只隔了一條街道,咖啡廳正對着的正是烈焰酒吧的後門。
“快看,老熟人。”
循着時言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輛剛剛和他一起駛出車庫的車子闖入了視線。
黎曼枝?
她來這裏做什麼?
只見那輛車子很快在烈焰酒吧後門地上停車位上停了下來,緊跟着果然看見黎曼枝走下了車。
谷坊后街一代的酒吧,大多都是下午開始營業到凌晨,現在顯然不是他們的營業時間,而黎曼枝竟然就那麼徑直走進了烈焰的大門。
看着白謙的眉頭一寸寸的蹙了起來,時言也嚴肅了神色,開口道。
“白謙,其實我真的很恨你你知道嗎?”
他的話讓白謙收回了視線,他神色複雜的看着白謙,直到他也把目光朝他投來,時言纔再次開口。
“但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又覺得你可憐。”
“二十五年前的那次併購,我並不是有意針對你,白家需要拓展市場,我們也給了足夠的誠意。”
白謙顯然沒想到,時言廢這麼大周章把自己叫來,竟是對二十五年前的事情舊事重提。
“你若真的有誠意,時家又怎會破產?白謙,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賜!”
時言擡高了語調,搭在桌上的手也因爲憤怒而緊握成拳。
這次白謙沒有說話,他無法否認破產給時家帶來的傷害,即便當年他也一直力壓併購的方案,提議合作,可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管是白顯還是他自己,都終歸是白家對他不起。
“你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白謙沉思着道,“雖然現在做什麼都沒辦法補償,但是我希望可以幫助到你。”
從時言給他打第一個電話的時候,他就調查過了他的情況。
當年風光無限的時家大少爺,如今竟淪落成了一個賣女兒的賭徒。
雖然時家破產是白家當年的併購案所至,但走向賭博這條路,卻和白家並無關聯。
在答應邀約的時候,他其實就做好了被訛一筆錢的準備。
“你拿什麼補償?”
可他的話卻像是極大的侮辱到了時言一般,他聲音猛的擡高。
“你還是那副老樣子,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要做出一幅救世主的樣子,你既然那麼厲害,爲什麼當初沒能保護好微夏?”
一句話,直戳到白謙內心的痛點。
沒保護好林微夏,沒保護好女兒,是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
這二十多年來,他沒有一天不在想,如果葬身火海的人是他自己該多好。
又或者,如果上天一定要帶走他的妻兒,又爲什麼要留下他一個,帶着對他們滿心的思念,和半身的傷疤,在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
看着眼前的男人通紅的眼眶,時言的怒氣卻在漸漸消散。
他長嘆口氣,靠向椅背。
“如果上天一定要懲罰,爲什麼受懲罰的不是我……”
白謙痛苦的低下了頭,可抖動的肩膀還是將他出賣。
時言冷哼了一聲,突覺內心煩躁,他把目光投向窗外,看見對面的光景,他整個人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只見他“騰”的一下站起了身,低低呼了一聲“不好”,就身麼都不顧的起身朝着咖啡廳外走去。
白謙還沉浸自己的悲傷裏,擡起頭的時候,時言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擡頭朝着落地窗外看去,只見剛剛還空空蕩蕩的街道,此刻竟然集結了一整個車隊。
只見烈焰酒吧的大門突然被人從裏面打開,緊接着黎曼枝從大門裏走出,而她的身後跟着一個看上去很是熟悉的人。
白謙蹙起了眉頭,盯着那人看了良久,突然眼眸放大。
是他!
二十多年過去了,沒想到竟然還能見面。
不過,黎曼枝怎麼和他在一起,他們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