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卓寒的安排下,硯時柒和應菲菲陪着尹安颯將她的母親葬在永孝陵園。
短短几日的時間,尹安颯曾散發着英氣的眉間已被蕭頹侵蝕。
她站在墓碑前,看着母親雋永留存的遺照,伸手撫上冰涼的石碑,心頭泛起再難以溫熱的沉涼。
尹家、葛新利……彆着急,她一定會回去的。
從陵園離開,硯時柒去了天承娛樂,應菲菲則特意和公司請假,帶着尹安颯在酈城周邊散心。
……
天承辦公室,成鄴楠甫一見到硯時柒,立馬臭着一張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扭頭冷哼。
硯時柒清雅的笑了笑,將手中一盒包裝精美的細管雪茄推到他面前,“喏,在米蘭給你買的禮物,就當給你賠罪!”
成鄴楠瞟了她一眼,拿起雪茄打量,口吻帶着怨氣的嘟囔,“別以爲買了禮物就能賠罪!知不知道昨天我的手機都被那羣媒體給打爆了!好好的一次榮譽歸國,你走什麼專機通道,我熱搜都買好了,你說你……”
硯時柒坐在他對面,望着成鄴楠惱怒不忿的模樣,心下好笑,爾後神色奇異的瞅着他的裝扮,順便轉移話題:“你今天的打扮……”
聞言,成鄴楠立時端正了坐姿,雙手還煞有介事的理了理襯衫領口,“怎樣?好看嗎?”
硯時柒摩挲着下頜,視線落在他身上,今日的成鄴楠一改往常的浪子形象,不再是惹眼的襯衫和潮褲打扮,反而穿了件素白色的襯衫,袖口勾繡淺白紋路,搭配一條銀灰色的西褲,少了幾分年輕的浪蕩,多了些成熟的穩重。
而他的這身打扮,不意外的讓硯時柒想到了秦柏聿。
雖然是相同的打扮,可氣質卻是截然不同的。
成鄴楠含着期冀的雙眸,冷不防見到硯時柒的表情逐漸變得飄忽綿長,心下一沉,瞬間明白自己這身刻意模仿的裝扮,成了畫虎不成反類犬的小丑。
他斂下眼瞼,遮住深眸裏的自諷,他到底是怎麼了?
竟然企圖用這樣的方式,在硯時柒的眼底留下一道痕跡……
他可能是瘋魔了吧!
成鄴楠內心深處的情緒跌宕不已,面上卻不動聲色。
少頃,他將未來一週的通告單遞給硯時柒,情緒的轉換悄無聲息,“這是一週內的安排,你先看看,如果有不想參加的,我就幫你推掉。”
從來,他不會勉強她做任何不喜歡的工作,只要她說不,成鄴楠寧可冒着得罪同行的風險,也會事事以硯時柒爲先。
硯時柒並未注意到他前後情緒的變化,拿起通告詳情,略略掃視,驀地看到一條安排:宋家晚宴,特邀嘉賓出席。
她指着這一條,望向成鄴楠,漂亮的臉蛋噙滿狐疑,“宋家晚宴,這是什麼?”
雖然知道這是圈內常見的攀附權貴的風氣,但硯時柒仍舊疑惑。
她鮮少和上層家族有接觸,往年豪門的晚宴確有邀請過她,但她從未出席赴宴過。
成鄴楠應該知道她的習慣,這次怎麼會給她接下這樣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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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成鄴楠臉色犯難,揪着眉心揉了揉,底氣不足的說:“推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