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逾白跟到醫院,席媛被推入急救室,
宋泊容倒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樣子,渾濁的眸子掃視在宋逾白身上,帶着些諱莫如深,
“逾白,你以什麼身份站在這裏?”
宋逾白長身玉立,已經比宋泊容高出一個頭,
“您想說什麼,”
宋泊容氣定神閒,坐在了門外等候的沙發上,緩緩轉着手上的扳指,
“你以爲孩子是你的?”
宋逾白下顎緊繃,薄脣緊抿,沒有說話,
“我認爲,你還沒有那麼蠢?”
“不關您的事,”
宋逾白冷聲打斷他,面色沒有太大變化,
宋泊容卻冷下了臉,眼角的細紋藏着算計,
“你真以爲坐上總裁之位,宋氏就是你的了?”
“呵!”
宋逾白嗤笑一聲,
“那您真以爲,我只是想坐上這個總裁位置?”
氣氛一時間冷凝,沒有人說話,父子倆第一次在對視中有着無聲硝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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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總!”
林陽及時趕來,打破了沉默,他手中拿着宋逾白的手機,方纔去車裏拿文件,看到了宋逾白的手機落在了車裏,順帶給他拿了回來。
“宋總,您的手機落在車裏了,”
宋逾白結果手機,看到屏幕上有十幾通未接來電,其中有幾個是江胭打的,他不知道江胭能有什麼事,晚上把她一個人扔在了宴會上,這會兒想起江胭看着她離開的眼神,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自己錯怪了她一樣,他心頭有些窒悶,現場事實如此,難道真的是…
人是她推下來的,當時沒有其他人在場,他皺起眉頭,對林陽問道,
“現場的監控查了嗎?”
“查了,宋總,二樓拐角是個死角,不在監控範圍內,所以也看不到什麼有效信息。”
宋逾白沉思起來,江胭一向情緒平穩,很少有衝動的時候,唯一一次見她失去理智,還是她參加比賽,知道莫婉卿被綁走後,失控打了席媛,這麼看來,到底是不是江胭推了席媛,倒是也有一半的概率。
他忽然有些煩躁,腦海中不住地閃現席媛身下是血哭着指控江胭的樣子,又閃過江胭無助搖頭,極力辯解的樣子。
他捏了捏太陽穴,撥通江胭的電話,響了很久,沒有人接,他又撥了一次,依舊沒有人接,
看了眼時間,已經凌晨兩點,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回了香蘭別院?
正猶豫着要不要回去看一下,手中電話再次響起,是紀隋安,宋逾白有些疑惑,這麼晚他找自己做什麼?
“有事?”
“宋逾白,你在哪!”
紀隋安的聲音有些急,
“我在醫院,怎麼了?”
“江胭不見了!”
宋逾白心臟有一瞬間下墜,
“你說什麼?”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紀隋安旁邊似乎有嘈雜聲,
“我給你地址,你過來再說。”
掛斷電話,宋逾白收到了紀隋安發來的地址?
轉頭看了眼宋泊容,沒說什麼,直接往電梯間去了。
林陽趕忙跟上,
“宋總,發生什麼事了?”
宋逾白腳步未停,
“你現在去定位一下江胭的手機位置。”
林陽一愣,
“好,好的。”
紀隋安給的地址是市中心醫院的地址,
宋逾白自己開的車子,速度很快,他不明白,爲什麼紀隋安讓他來醫院,又告訴他江胭不見了,江胭爲什麼會在醫院不見了?又爲什麼去了醫院?他離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紀隋安早已等在醫院監控室,宋逾白到的時候,紀隋安剛查完所有監控,
“到底怎麼回事?”
紀隋安轉身,挽了下袖口,猛地出手對着宋逾白的臉狠狠打下一拳!
宋逾白沒有防備,被打得後退了幾步,嘴角緩緩滲出血跡,男人用舌尖頂了頂後槽牙,指腹抹去脣角的血,臉色陰沉,黑瞳蘊着滾滾怒意,
撲上去衝着紀隋安的臉砸過去,紀隋安躲避不及,面上喫痛想要還手被許衛趕緊拉開,
“紀總,宋總,你們別打了,先找江小姐要緊啊!”
紀隋安狠狠鬆開宋逾白的衣領,從兜裏摸出一根菸,沒有點着,只是拿在手中摩挲,
“你知道江胭懷孕了嗎?”
宋逾白瞳孔一縮,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她懷孕了,你竟然不知道?”
宋逾白眼中閃過錯愕,
“那爲什麼來醫院?”
他聲音有些發抖,爲什麼來醫院,他心中隱約有了不好的猜測,
紀隋安嘲諷一笑,
“醫生說,她體內有高濃度酒精殘留,加上傷心過度,本身就胚胎不穩的孩子,沒了,就在你帶着席媛離開之後。”
宋逾白臉上的表情終是變了變,身側的拳不斷收緊,今晚的那杯酒,他本來是可以阻攔的,她也向自己求救過…
他清晰的記得她喝完酒之後煞白的臉色和痛苦難忍的神色,原來,是因爲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嗎?
可是,那個還未來及被發現的孩子,就這樣離開了…
他面上除了陰沉,到看不出其他表情,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那是他的孩子,他只是覺得,心臟悶得難受,讓他想要蹲下大口呼吸。
“那她現在人呢?”
“我查了監控,兩個小時前,有個護士進了她的病房,過了十分鐘之後護士拖着她出了病房,但那時江胭已經是昏迷狀態,我已經和醫院科室確認過,那個護士他們都不認識,而走廊盡頭的攝像頭被破壞了,至於去了哪裏,無從得知,”
宋逾白抿緊薄脣,看起來有些不近人情,他知道,應該是有人故意爲之了,既然是故意爲之,那肯定有所圖,他的仇家太多,現在還不能確定是誰。
“我知道了,”
宋逾白說完轉身就要離開,紀隋安在身後叫他,
“你要去做什麼?”
“呵!”
宋逾白冷笑,
“還能做什麼?沒有線索,沒有頭緒,我先回去了,你自便,”
紀隋安憤怒的衝過去拽住他衣領,
“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她失蹤了!你居然不去找!”
宋逾白眼中的狠戾乍現,用力甩開紀隋安,整了整衣領,
“找?去哪裏找?怎麼找?”
明早就是萬宏的收購儀式,他需要出席,他還要回去整理資料,至於江胭…
宋逾白眸色暗了暗,自會有人主動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