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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冷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籲!”與此同時,伴隨着一聲戰馬長鳴,崇淵停住了步伐。
衆人紛紛順着聲音看了過去。
溫宛卿也下意識轉頭,看到戰夜燼跨坐在戰馬崇淵身上。
之前沾滿了血污的衣服早已換去,此時一身玄色長袍,髮髻極爲輕簡,這番模樣竟然讓這個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男人顯得溫柔了許多。
“戰王!”
江月眉定睛一看,瞬間心慌了起來。
爲何戰王會出現在這裏?還給溫宛卿撐腰?
衆人紛紛跪下請安,全部都瑟瑟發抖起來。
也不知剛纔那些話戰夜燼聽進去了多少,但他們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戰夜燼從馬上翻身而下,看見地上一羣人也不叫起,直接略過他們,來到溫宛卿的旁邊,把人拉到懷裏,手指輕輕地拍了拍溫宛卿的頭。
“你怎麼回來了?”溫宛卿看到戰夜燼居然轉頭就來了,十分意外。
這纔過去多大會兒啊?他已經安排好溫盛裕了嗎?
戰夜燼回覆道,“盛裕學得快,都不用我多教,很快就上手了……”
他確實沒咋教溫盛裕,只不過心裏掛念着溫宛卿,所以便將皇城部署圖給他講解了一遍,讓溫盛裕自己多多琢磨。
溫盛裕倒也能理解,在戰夜燼面前演示了一番,確定沒什麼大錯誤了,他便馬不停蹄地過來找溫宛卿了。
實在是擔心溫宛卿一個人,這不,果然就有不長眼的人來給溫宛卿添堵了。
戰夜燼心裏一疼,這永安侯府的人無非是看他沒有陪着溫宛卿,江月眉更是認爲他不喜歡溫宛卿了,不寵着她了,所以才肆無忌憚地欺負溫宛卿。
這瞬間,戰夜燼被自責縈繞,再次把溫宛卿抱在懷裏。
若非是因爲他冷落了溫宛卿,旁人也不會產生如此誤會。
其實溫宛卿方纔並不怎麼委屈,她早就看透了這些人的真面目,只是在衆矢之的的時候突然有人出來爲自己撐腰,讓她忍不住雙手環住戰夜燼的腰,將自己的臉埋到他的胸膛裏,帶着一股哭腔:“你來了便好。”
看着他們都跪在地上,戰夜燼並沒有讓他們起來的意思,反而是冷眼以待:“本王不在的時候,你們真是好大的威風。”
倘若他不來,還真不知道永安侯府的人如此陰奉陽違!溫宛卿明明身爲永安侯府的嫡女,卻遭受如此待遇,着實可恨!
衆人瑟瑟發抖,不敢言,心裏都是同一個想法。
不是說溫宛卿被戰夜燼拋棄了嗎?爲何戰夜燼會出現在這裏?怎麼也沒有人說一聲?
永安侯府那麼大,養的人全部都是喫白飯的廢物嗎?戰王如此重要的人出現在這裏,居然沒有一個人過來通知!
江宵寒膝行上前,臉色諂媚,“戰王消氣,事實並非如此,都是誤會啊!下官看王爺多日沒來看小女,只當是她觸犯龍顏,所以纔想着讓她回去鄉下祖宅閉門思過幾天……”
江宵寒跪在地上,聲音不大,卻能讓戰夜燼聽得一清二楚。
“放肆!”戰夜燼簡直要被這一家人的厚顏無恥氣笑,“宛卿何錯之有?再說了,即使有錯,也該本王來管教。你是什麼身份?!也敢叫戰王妃面壁思過?”
得知溫宛卿並沒有失寵,江宵寒心裏是又喜又怕。
喜的是溫宛卿從此還可以繼續利用下去,怕的是戰夜燼的性子實在不好相與。
“沒有沒有!王爺您誤會了!並非如此!”江宵寒趕緊擺手,心裏更是狠狠地跳了一下,連忙辯解,“下官只是覺得,小女蒲柳之姿,又不識擡舉,竟敢在大婚當天逃婚,根本配不上戰王您,也不配當戰王妃……因此就想管教管教一下這個女兒……”
江宵寒多年的人精了,說話很會拿捏。
這話既挑明瞭溫宛卿還不是戰王妃,他身爲溫宛卿的爹就有權力可以教訓以外,又挑撥了一下戰夜燼和溫宛卿的關係,還通過拉踩溫宛卿來狠狠地拍了一下戰夜燼的馬屁,可謂是極盡圓滑。
若是別人只怕還會被江宵寒拿捏。
奈何戰夜燼偏偏是個死心眼,最見不得別人詆譭溫宛卿,因此反而心裏慍怒,江宵寒這是已經犯了戰夜燼的大忌。
更何況,溫宛卿當初逃婚一事,直到現在戰夜燼還不是溫宛卿名正言順的夫君。所以沒名沒分一直是戰夜燼的痛,可以說江宵寒又觸及了戰夜燼的逆鱗!
短短一句話就踩了戰夜燼兩個大雷點,戰夜燼的臉色愈發難看,輕輕拍着溫宛卿的背部,語氣愈發冷冽,“有沒有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戰夜燼轉向溫宛卿,語帶溫柔,“王妃,你說怎麼辦?該怎麼懲治他們,我聽你的。”王妃二字刻意咬得機重,
他就是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溫宛卿是他戰夜燼的王妃!
溫宛卿這從戰夜燼懷裏退出,輕聲問,“我想怎樣都可以?踏平永安侯府也可以麼?”
戰夜燼訝異,然後立馬道,“這是自然,你開心就好。”
他自然是看到了剛纔溫宛卿臉上落寞的神情,爲了讓她開心,就算踏平整個永安侯府都使得!
戰夜燼話音剛落,那從東宮趕來的一衆將士出現在永安侯府門口。
衆人精神抖擻,看到戰夜燼之後全部跪地請安。
江宵寒一看這陣仗,瞬間慌了神。
原本還想着怎麼把戰夜燼糊弄過去,卻萬萬沒想營之中的將士全部都跟了出來!
戰夜燼對溫宛卿的看重並非一星半點,能讓他將衆多將士帶來,並且一副要踏平永安侯府的模樣,誰人敢說戰夜燼對溫宛卿不看重?
江宵寒心裏氣急,江月眉那死丫根本就不會說話!
要不是她,現在能變成這個樣子嗎?!
江宵寒臉上冷汗一陣接着一陣,雙腿更是打顫,不停地思索着該如何讓溫宛卿消氣。
江宵寒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面向溫宛卿,聲音儘量放了溫柔:“宛卿,我的好閨女,有話好好說,府中的事情,倒也不必鬧得如此之大。你要怎樣才肯消氣?”
她現在說一不二,一個氣不順,那戰夜燼的軍隊可是真的會踏平永安侯府!
江月眉擡眸的瞬間便看到衆人都將目光放在了溫宛卿身上,心裏的嫉妒瞬間冒了出來。
她死死地咬着牙,手中的衣袖幾乎要扭爛,憑什麼所有好事都是溫宛卿的?!
溫宛卿眼角餘光看到了江月眉嫉妒得近乎扭曲的神情,心裏升起一絲冷意,挑眉道:“當真是可以好好商量?”
江宵寒點頭寒窯如搗蒜,“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那好啊……”溫宛卿指着江月眉,“這永安侯府的宅邸乃是我外公留給我孃親的……”
“我要江月眉和沈蕭珠,永遠滾出永安侯府,不得踏進這裏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