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筠沛看着素瑤,突然放下手中的書,王妃從前做姑娘時也是如此嗎?”
素瑤將藥碗放在桌上輕輕搖頭,“王妃自從被大小姐算計了差點被活埋之後就與從前大不相同了。”
慕筠沛眉頭緊鎖,難道是死了一回,所以想開了?
“不過奴婢還從未見過王妃像現在一般開心,可能是因爲王爺吧。”
慕筠沛輕笑一聲,又問了一遍曾經問過的話,“你自小便服侍她,她如此聰慧,爲何在王府時不去想發設法自救呢?”
素瑤垂眸思索,“可能是哀莫大於心死吧,王妃在王府中,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故意把自己弄病的,甚至想要尋短見,那次被大小姐陷害,也許讓王妃真的打開了心結,不想死了吧。”
慕筠沛沒有再往下問,素瑤的臉上並無異樣,他王府關的人也一直都是陶瑾夢,從不曾變過。
可能一個人真的接觸過死亡之後才真正明白如何活着吧。
“王爺,這是王妃特意交代的,一定要王爺趁熱喝,還有這枚丹藥也要吃了。”
慕筠沛拿起藥碗一飲而盡,從前他覺得無用都是不喝的,現在竟有些效果。
“機靈些,城外不管有任何消息都要叫醒本王。”
“是。”素瑤端着托盤退出房間,與阿振一起坐在門的兩側。
陶瑾夢此刻睡的正熟,爲了保證充足的睡眠,明日好跟賽罕鬥,她可是數着羊讓自己睡着的。
即便準備好了一切,不到卯時外面便傳來急躁的聲音。
陶瑾夢立即戴上面罩向外走去,武達已經趕到帳前。
“晴將軍,他們來了。”
“不着急,跟我走!”陶瑾夢穿戴整齊立即起牽馬。
一行人快步向昨日埋圓球的地方走去,還沒有到地點就看到一陣風揚的沙土。
陶瑾夢身騎白馬,脣角洋溢着明媚的笑。
武達一臉迷茫,“這?這是什麼情況?”
陶瑾夢騎馬走向前方踢了踢馬兒的腹部,馬兒聽話的輕輕踢了一下蹄邊的木樁,遠處又傳來一陣悶雷聲。
賽罕的人瞬間便被沙土埋在了沙堆內,叫苦連天。
陶瑾夢開心的只想鼓掌,這就是她昨日忙了一整天的成果。
要不是這個時候沒有東西可以用,她定會搞出一堆炸藥,炸他們個炮火連天。
“厲害啊晴將軍!這是何物?”武達興奮不已,就像是看到心儀玩具的小孩子。
陶瑾夢笑了笑,“這,原理很簡單,就是障眼法。”
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賽罕身穿盔甲,身騎着一匹漂亮異常的汗血寶馬。
“你竟然玩陰的!”隔着一羣還在抖沙土和躺在地上哀嚎的人,賽罕厲聲吼道。
陶瑾夢發出一聲輕笑,“兵不厭詐!我們說好了開戰,你不到時間便到了我的營地前,不也是在陰我嗎?”
賽罕越想越氣,他竟然不知道弘武國有如此厲害又狡猾的人。
“哼!雕蟲小技而已,你們漢人就是會玩這些!”
“是嗎?雕蟲小技便可以讓賽罕世子損傷兵力那可不算小了,哦對了,賽罕現在是世子吧?”
陶瑾夢故意擊潰着賽罕的心理防線,她已經瞭解過了,阿克提這個小兒子爭強好勝,此次出征也是極力請求來的。
現在她就要好好利用這一點,殺殺這個男人的銳氣。
賽罕果真被氣到,整個人如同一隻充飽了氣的怒火娃娃。
“你就囂張吧!這點人而已,本世子帶了衆多精兵,一定讓你知道我們部落是如何成爲這片土地的王的!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賽罕揮舞着弓箭,吼到頭髮都要立起來了。
陶瑾夢始終笑着,看着天邊冉冉升起的朝陽,算着時間也差不多了。
“殺!進攻!”賽罕大吼一聲,馬兒瞬間奔騰起來。
武達熱血沸騰,剛準備讓馬兒跑起來去拿賽罕的首級就見陶瑾夢一動未動。
“晴將軍!”
“別急。”陶瑾夢示意武達到自己身邊來,眼看着前方,口中默數着數,“三,二,一。”
話音剛落,賽罕的汗血寶馬突然減速,對面奔騰的聲音瞬間降了下來。
剛纔還滿是沙土的地,只是一個瞬間便都是馬糞的味道。
賽罕驚愕不已,夾着馬肚子叫了兩聲,回頭便望見身後騎馬的人都不能前進。
沒一會兒他的馬兒也軟綿綿的趴在了地上,身後傳來噗噗拉肚的聲音。
“你卑鄙!你竟然敢對我的馬動手,我殺了你!”賽罕立即從馬上下來向陶瑾夢飛奔,憤怒的聲音恨不得將陶瑾夢撕成碎片。
還未到她面前便蹲下身去拉開了弓箭正對着陶瑾夢,兇狠的瞄準她。
陶瑾夢不驕不躁,依舊坐在馬兒身上觀察着他。
“咳!”看了一眼身邊的武達示意他趕緊行動。
武達立即拿出弓,不同的是他的弓上不是箭,而是一包陶瑾夢吩咐的包好了的油脂。
賽罕射出去的箭直接斜了,下一秒便被武達的油脂包擊中,滿身的油味兒既讓他惱火又不知所措。
賽罕想要重新拉弓,卻根本使不上力氣,只能氣憤將弓扔掉,抽出身後的長刀向陶瑾夢跑去,“我殺了你!”
剛跑到陶瑾夢面前想要揮刀,突然間陶瑾夢從身後拿出了一束火把。
陶瑾夢笑了笑,“怎麼?不敢殺了嗎?”
賽罕魁梧的身軀因爲氣憤而發抖,現下他才明白爲何把油脂包射向自己,他還以爲只是叫他拉不開弓!
“沒想到吧?本將軍的火把會加長,我勸你最好不要動,我們漢人有句古話,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你父王第三次失去兒子,會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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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下的紅脣在暖陽下顯得更加明豔,一雙美眸微微上揚,眸光充滿了挑釁。
賽罕氣憤,卻不敢亂動。
“怎麼?還不讓你的將士投降,等着讓我們看火燒世子呢?”陶瑾夢踢了踢馬兒,火把距離他的衣物不過就是幾釐米的距離。
“快點,現下只要一陣風你就完了!”陶瑾夢沒有那麼多耐心,對着賽罕厲吼一聲。
賽罕終於摘下了帽子在手中揮了揮,身後的打殺聲緩緩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