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榮高高舉起手裏的木棍,看着小夏天粉雕玉琢的小臉,還有那烏黑的大眼睛,他還不知道死亡即將到來的恐懼,居然對胡德榮笑了起來。
胡德榮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愣住了,心裏也升起了一絲不忍。
“我要殺你,你對我笑”
小夏天揮舞着小手小腳,小嘴裏咿咿兩聲,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胡德榮舉在手裏的木棍忽然僵硬住,怎麼用力都甩不下來。
“你你你別對我笑,我現在要殺你,你應該哭”
小夏天聽不懂,還以爲胡德榮在和他玩,裂開小嘴兒又笑了起來。
胡德榮見這個孩子又笑了,實在是下不去那個狠心了,提着棍子來回走了兩圈。
“如果不殺了你,楊雪茹那個毒婦就得殺了我可我殺了你,你爸爸席晨瀚也不會饒了我左右都是死,楊雪茹卻能給我一大筆錢,我拿着這筆錢就可以遠走高飛,一輩子喫香喝辣不用愁”
“反正我左右都是死,還是享受一大筆,也不枉白活一回。”
胡德榮終於下定了決心,將木棍再次高高的舉了起來。
這一次,小夏天沒有笑,而是“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小夏天哭的聲音洪亮,嚇了胡德榮一跳。
“你哭什麼”
小夏天根本聽不懂,依舊賣力氣地大聲哭。
“別哭了再哭,我現在就殺了你”胡德榮很擔心小夏天的哭聲,被別人聽見,萬一引來席晨瀚的人怎麼辦。
他急得滿頭大汗,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一棒子下去就可以解決這個小孩子,卻又是捂住他的嘴,又是拿東西逗他,就是不想聽見他哭。
就在胡德榮手忙腳亂的時候,一聲巨大的踹門聲,隨後一羣人魚貫而入。
“你們是誰”
幾個男人趕緊衝上去。
當胡德榮看到率先衝進來的人,正是席晨瀚,他那殺人的眼神,嚇得胡德榮手裏的木棍,差一點就掉在了地上。
席晨瀚補補靠近,好像迫近的死神,讓幾個男人和胡德榮,皆是望而生畏。
“晨,晨少”胡德榮嚇得口齒結巴。
席晨瀚緩緩站定,目光如利劍。
如果不是胡德榮正一手抱着夏天,他會當即就衝上去,結果了胡德榮。
“胡德榮,你好大的膽子。”東青大聲喝道。
胡德榮渾身一哆嗦,差點站不穩。
他感覺到自己,這一次是真的完了。
胡德榮掙扎了稍許,直接撲通一聲跪下,“晨少,別別殺我,我把孩子還給你。”
胡德榮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把夏天抱過來,席晨瀚一把將夏天抱入懷裏,趕緊檢查夏天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到了爹地的懷抱裏,小夏天奇蹟般地止住了哭聲,一雙大眼睛淚濛濛地望着席晨瀚,就好像知道自己安全了似的,還對席晨瀚展顏一笑。
“我什麼都沒幹啊晨少真的你看看小少爺,還完好無損呢。”
“這麼好看的孩子,我也不忍心傷害,我也是替人辦事啊晨少”胡德榮嚇得哭着嗓子喊,完全沒了絲毫氣勢。
“胡德榮,你以爲我們會相信你的鬼話你綁架小少爺,想幹什麼,以爲我們不知道”東青衝上去,就狠狠給了胡德榮一腳。
幾個綁架小夏天的男人,見這陣仗想要逃跑,被門口的幾個保鏢攔了下來。
“晨少饒命啊,晨少饒命啊”
席晨瀚眸中簇出一團火,將小夏天交給一個保鏢,緩緩走向胡德榮。
“東青,退下。”席晨瀚的聲音,波瀾不驚,沒有任何起伏。
東青趕緊退下。
胡德榮已經嚇得滿頭大汗,“我錯了,晨少,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晨少給我一次機會吧”胡德榮嚇得不住磕頭求饒。
“我給你機會”
席晨瀚輕笑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我憑什麼給你機會連我的兒子,都敢碰”
“我錯了我錯了,真的錯了,饒了我吧晨少,我將我知道的一切,統統告訴你”胡德榮不住磕頭。
席晨瀚走過去,鋥亮的皮鞋,踩在胡德榮的手上,狠狠用力,痛得胡德榮一陣亂叫。
席晨瀚面不改色,繼續加大力氣。
“啊晨少饒命啊”
“疼嗎”席晨瀚問他。
“疼。”
席晨瀚又用了力氣,“我再問一遍,疼嗎”
“不疼。”
胡德榮欲哭無淚,死死的咬着牙,不明白席晨瀚究竟是什麼意思。
“既然不疼的話,我再讓你好好體驗體驗。”席晨瀚拿起胡德榮之前要打小夏天的木棍,狠狠向着胡德榮抽了下來。
胡德榮痛得滿地打滾,不住求饒。
席晨瀚一直打得胡德榮滿身滿臉都是血,他也打累了,這才蹲下來,用棍子擡起胡德榮已經面目全非的一張臉,聲音低緩而冰冷。
“在京華市,能惹誰,不能惹誰,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清清楚您是京華市的王,我錯了,我是真的錯了”
“是不是覺得,我一直在找你,卻找不到你,就覺得有恃無恐了”席晨瀚輕笑起來,“我不這樣做,怎麼讓你原形畢露但沒想到,你竟然敢動我兒子。”
胡德榮這纔想明白,爲什麼憑藉席晨瀚的力量,總是找不到自己。
現在他全都明白了,席晨瀚就是留着他,讓他不住去找楊雪茹,然後好逼迫自己和楊雪茹繼續聯盟做事,好給席晨瀚抓住把柄的機會。
“晨少,真的不是我要綁架小少爺,是楊雪茹,都是她逼我這麼做的”
胡德榮現在算反應過來了,席晨瀚最近加緊找他,就是逼他和楊雪茹撕破臉皮,用他的手逼着楊雪茹狗急跳牆。
如果說好謀算,席晨瀚纔是最大的謀劃家
席晨瀚眯着眼睛看他,“這個時候了,還想拖別人下水。”
“晨少,是真的”胡德榮哭了起來。
“證據呢”
“證據”胡德榮的眼珠子一陣亂轉。
他已經掉入陷阱了,現在一定要想個辦法先保命在說。
“什麼證據”
席晨瀚一把捏住胡德榮的脖子,“還和我裝糊塗,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你。”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只要晨少能放過我,我什麼都說”
“那就從頭到尾,把你做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說出來,要是有半點漏了,我一萬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我我明白。”胡德榮嚇得渾身哆嗦,口齒一陣結巴。
就在胡德榮開口要說的時候,忽然緊閉的門被人破開,一隊警察忽然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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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到報警,有人在這裏行兇,統統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