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村民們競相採擷,每一分收穫都承載着對美好生活的期盼。
冉禾在人羣中並不張揚,她的行蹤並未引來太多矚目。
有的人匆匆路過,視若無睹;而那些真心相待的朋友,如朱翠花,會親切地點頭致意,他們之間的友情,無需多言便已心照不宣。
至於那些習慣於蜚短流長的長舌婦,對冉禾這樣勇敢獨立的女性自然免不了指指點點。
尤其是她敢於挑戰傳統束縛,與婆婆的觀念碰撞,更讓她們私下裏議論紛紛,甚至將其視爲異類。
但冉禾的腳步未曾因此而停頓,她仍舊堅定地走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向着更加廣闊的天地邁進。
“狗蛋,摘了多少了?”
冉禾踏着晨光,輕盈地走到小狗蛋身旁,溫柔地摸了摸(撫摸)着孩子的頭,那動作裏滿是長輩的慈愛與關懷。
筐內,一朵朵蘑菇擁擠着,水嫩欲滴,宛如剛從晨曦的懷抱中甦醒,每一顆露珠都在訴說着清晨的祕密與生機。
小狗蛋擡起稚嫩的臉龐,汗水順着他的臉頰滑落。
但他眼神中的堅毅與滿足卻沒有絲毫減退:“嬸子,摘滿一筐了,我先把這筐送回家,回頭再來接着摘。”
對於他來說,相比起河裏與魚兒鬥智鬥勇的捕魚生活,摘蘑菇顯得既寧靜又充滿樂趣,這份由冉禾爲他尋覓的工作,讓他感到格外的滿意和珍惜。
在同齡的大寶等夥伴享受着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小狗蛋卻已經承擔起了家庭的一副重擔,冉禾看在眼裏,心頭不禁泛起陣陣酸楚,滿是對這早熟少年的疼惜。
“好孩子,送回嬸子院子裏就行,不必太過勞累,注意身體,這天氣熱,別讓自己中暑了。”
冉禾的話語細膩如絲,滿載着對小狗蛋的關懷與擔憂,那份叮嚀如同夏日裏的清泉,沁人心脾。
“哎,大妹子,我記住了,放心吧!”
小狗蛋憨厚一笑,答應得乾脆利落。
目送小狗蛋遠去的身影,冉禾隨即拎起她的小鏟子,獨自一人往林深處探尋,開始尋找那珍貴的草藥。
有趣的是,大自然彷彿在跟她開着玩笑,越是蘑菇叢生的地帶,草藥卻變得愈發罕見,迫使她不得不轉移陣地,另尋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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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搜尋,終於在一片樹蔭覆蓋的小角落,她找到了那片期待中的清涼之地,正欲彎腰開挖,卻不期然與一羣途經此處的村婦相遇,其中領頭的是村長的媳婦。她們目睹冉禾低頭挖地的場景,一個個的好奇心瞬間被點燃。
“喲,這不是冉禾嘛,家裏不是不缺肉喫嗎?怎麼還親自來挖野菜呢?”
她們的話語中充滿了不解,顯然未能區分野菜與草藥的異同,便一併混淆了概念。
冉禾以一抹淡淡的微笑迴應,語氣中卻隱含了一絲絲的自嘲:“換換口味嘛,最近山裏的蘑菇、木耳多得很,炒來喫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呢。”
話裏行間,不難察覺到一絲對外界誤解的無奈反擊。
儘管如此,作爲村中有威望的村長夫人,爲了維護與村民們的關係,並未與冉禾深究言語中的針鋒相對,只是暗暗將此事記下,計劃回家向丈夫透露這一幕。
正如村長多年前的預見,冉禾作爲一名獨立支撐家庭的女性,日子過得的確不易,此情此景正是最好的證明。
那些婦人們不久便各自散去,留給了冉禾一份難得的寧靜。
她再次投入到挖取草藥的忙碌中,每棵草藥都被她精心地連土帶根挖掘,以便將來在她的祕密空間裏移植,使得這些草藥能夠更快速地成長,歲月的沉澱讓它們更加珍貴。
當太陽逐漸升高,她收起小鏟準備離開,一陣不經意的微風吹過,樹影婆娑之間,一片淡藍色花紋的葉片輕輕搖曳,瞬間吸引了冉禾的注意。
心中暗喜,這似乎就是藥方上記載的珍貴東星草。
之前因爲藥材不夠完備,她一直擔憂藥膳的功效會打折扣,於是先爲狗蛋的母親嘗試,打算根據效果調整配方,添加更多材料。
今日意外的發現,讓她相信藥方所需的其他草藥也將接踵而至。
她細緻地挖出整株東星草,與籃中收集的其他草藥一同移栽入空間的肥沃黑土中,又額外採集了十幾株,打算送往醫館,用這些自然的饋贈換取一家的生活所需。
這份偶得的驚喜,爲她平淡的日常增添了幾分希望的色彩。
吳開富心頭掠過一絲思量,暗自琢磨着,墨長楓家族顯赫,說不定早已準備妥當各類珍貴藥材,用以調養身體,自己若未經詢問便擅自行動,豈不是顯得多餘且畫蛇添足?念頭一轉,他決定坦率提出疑問:“你說的藥膳?容我先驗證一番吧。”
這話雖然聽來含有一絲絲的不確信,但實際上,並非對冉禾烹飪技藝的質疑,而是因爲在醫者的職業操守驅使下,對於任何將要進入墨長楓體內的補品,吳開富都自覺肩負起提前把關的責任。
冉禾輕巧地從她那揹負的竹簍中,彷彿捧着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端出那盅精心熬製的藥膳。
即便是路途顛簸,那盅中湯汁也未有絲毫溢散,保持得恰到好處,溫度適宜,香氣撲鼻。
吳開富輕輕啜飲一口,瞬時,一陣清新之氣彷彿春水破冰,自舌尖緩緩流淌,浸潤至四肢百骸,連日因熬夜配藥積攢下的疲憊彷彿都被這口藥膳溫柔地化解,整個人精神抖擻,猶如重生。
“這藥膳不簡單,其中的調配定有獨到之處,冉禾,你能透露一二嗎?”
問出這句話時,吳開富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畢竟,每一份獨家祕方背後都是心血的凝聚,怎可輕易探問。
冉禾見他面露尷尬,卻是大方一笑,溫婉說道:“許館長太過客氣,不過是些粗淺嘗試,不足掛齒。這藥膳您儘管安心交給墨公子,我現在就帶您進去。”
踏入內室,只見墨長楓的精神面貌大有改觀,不僅能夠安然坐在柔軟的榻上與孟長楓對弈,那和諧的場景,若非細看其面上尚存的一抹病態蒼白,幾乎難以察覺這位貴公子身患重病,與常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