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眼睛一瞪,反應過來立馬伸手去搶,可陸北川伸長了手臂,把繪畫板舉得老高,讓安夏根本碰不到。
畫中的男子被深紅色的玫瑰緊促包裹着,花瓣遮住了男人大部分的五官,深邃的眉眼裹着冷冽的寒氣。
只看五官分辨不出這是誰,但這畫中的男人散發出來的氣場卻讓陸北川覺得特別熟悉。
“你畫的是誰?”陸北川問安夏。
安夏氣惱不已:“你管我畫的是誰!”
那股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濃烈,陸北川眉心皺了皺,臉色陰沉了幾分:“是陸子行?”
這眉眼似乎跟陸子行有點像。
安夏只顧着搶,沒接他的話,這反應落在陸北川眼裏就是被猜中了心虛。
“你畫的是陸子行。”他的語氣加重。
“我畫誰都輪不到你管!”
安夏不知道他是怎麼會聯想到陸子行身上去的。
這畫中的人就連黑色的頭髮絲都跟頭髮早已經染成栗色的陸子行不沾邊好嗎。
安夏也不解釋,站起來,抓住他的手臂去撈。
那畫中男子的袖釦上還藏着她的水印,這可不能讓陸北川發現了。
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的商業馬甲,那那一場曾經專門爲了他而辦的畫展也瞞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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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的深情在這個時候被發現那就不是浪漫,就只是一廂情願的笑話了。
但陸北川這時候也站了起來,安夏半條腿還壓在他身上呢,這毫無防備地被帶起,安夏腳一歪,差點沒站穩地栽倒,還好陸北川扶得快,但安夏還是喫痛的彎下腰,手緊緊的捂住小腹。
陸北川以爲她這是玩苦肉計,想演戲讓他放鬆警惕,好方便她搶回繪畫板。
但瞥見她額角冒出的冷汗,陸北川手一抖,連忙把人扶到沙發上坐下。
“你怎麼了?”
安夏捂着肚子,臉色慘白。
“不知道,肚子疼。”
陸北川看到茶几上喝了大半的紅糖水。
“來例假了?”
安夏忍痛虛弱地點了點頭。
陸北川立馬把人打橫抱起。
安夏一驚,擔心他這樣抱着自己出去會被公司同事撞見,忙拍着他的胸口讓他把自己放下,但陸北川沒出去,只是抱着她進了辦公室裏連通的休息室。
“有帶止痛藥嗎?”
安夏從小身子骨就虛,每次來例假的時候都痛得生不如死的,嚴重的時候還會痛暈過去。
安夏搖搖頭,人難受得已經說不出話了。
其實她這幾年的情況已經好轉了很多,讀初中的時候陸北川就請了中醫爲她精心的調理,已經好幾年來例假沒這麼難受過了,所以安夏也沒再像小時候那樣包裏常備安眠藥,但這回不知道爲什麼又那麼難受。
陸北川起身出去又衝了杯紅糖水進來。
“你先喝,我去給你買藥。”陸北川輕撫了撫她冰涼的臉頰,柔聲交代了一句就疾步離開了。
安夏神色恍惚地看着他着急離開的背影,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爲回到了小時候。
那時候他們之間還沒有誤會,沒有隔閡,陸北川不捨得冷聲嚴厲對她說話,更不捨得擺出一個臭臉,處處對她仔細,對她溫柔,照顧着她就跟照顧掌上明珠那樣。
可那都是過去了。
安夏鼻尖突然泛酸,眼眶一熱後,豆大的淚珠就止不住地順着臉頰滑下。
不知道爲什麼,心裏就是難受的很,情緒全崩的完全控制不住。
出去後的陸北川找到杜雯:“你有帶止痛藥和衛生巾嗎?”
杜雯一愣。
向來被成爲高嶺之花的總裁也會屈身落入凡間來跟她這個凡人要這個東西?
“發什麼呆!”
陸北川沒耐心看她走神,只不過是三秒沒回答,他就生氣了。
杜雯手一抖。
“只有衛生巾……”
安夏是女的,還在他辦公室裏,他不去問安夏……
杜雯很快反應過來是安夏來例假了。
看陸北川着急的樣子,杜雯心裏桃花朵朵炸開。
總裁夫婦CP鎖死好嗎!
他哪裏不愛了?
這明顯是超愛!
“我現在就下樓買止痛藥給少夫人送進去。”杜雯沒忘午休那會肖銘那冷不丁的一聲“少夫人”,立馬順着這樣稱呼安夏。
陸北川急色的神色沒變,但對她說話的語氣緩和了些。
“不用,你進去休息室陪她,我下去買。”
安夏常喫的止痛藥比較小衆,杜雯未必能買對。
“是!”
見陸北川沒否認,杜雯表面淡定,心裏卻磕瘋了。
這!是!要!公!開!了!
杜雯趕緊跑進陸北川的休息室,原本想拉着安夏好好八卦一下,可以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好讓她難受能退減幾分,但一進去,杜雯就被安夏那難看的臉色嚇到了。
難怪陸總那麼着急。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要不要給你叫救護車啊?”
安夏連搖頭的力氣都沒了,小腹墜墜地疼。
“不用。”她的聲線都虛得幾近無聲了:“我躺一會就好了。”
這次姨媽來的時間不僅晚,感覺還跟以前不一樣,同樣都是身下時不時有暖流淌出,可之前來姨媽都是一段一段的,時間也有間隔,不像這次,好像經血都要把她整個人淌光了。
“陸總下樓去給你買藥了。我出去給你拿個暖寶寶進來。”
同爲女生,這些東西都是貼身帶着的常備物品。
身上連貼了好幾個暖寶寶,安夏也緩和了些。
陸北川的止痛藥也買了回來,杜雯看到他額角的汗水,識趣地起身離開。
“我再去裝點熱水進來。”
陸北川拆着藥盒取藥,沒工夫注意邊上悄然離開的杜雯。
“喫下去就舒服了。”
陸北川扶着安夏坐起來,把藥給她喂下。
安夏虛的眼前直冒白光,恍惚中視線清晰了幾秒,她看到陸北川滿臉急色。
覺得久違,覺得稀罕,她笑了笑。
“你這樣,我覺得我好像要死了。”
陸北川一怔,眼底閃過慌亂,摟緊了半倚在自己身上的安夏。
“不準胡說。”
安夏又是笑了笑。只是這次沒力氣再開口說話了。
止痛藥喫下去,藥效漸漸起來,安夏的臉色也逐漸好轉。
雖然還是蒼白,但比起剛剛那快趕上死人的那種慘白要好很多了。
這期間,陸北川覆在她小腹上不斷揉搓的手就沒停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