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間,熱氣撲在他面上。
一股淡淡的清香,屬於翎兒獨有的清新體香縈繞在他面前,瞬間覺得腦海清晰了許多。
“我也會永永遠遠的護着你。”他拉起她的手,一字一句的承諾着。
青蔥玉指從他肩頭離開,摸着他臉上淡化的刀疤,經過他的眉眼,摸着他精緻的輪廓,蘇翎心中是喜悅的。
前世,她是個胖球,從未談過一場戀愛。
曾經,那些辛酸,苦澀得單相思的青春,放佛又回來了。
不過,這一次,她喜歡的男人,正在與他甜言蜜語,正在給她承諾。
“都說承諾是一張空頭支票……”
她呢喃,劉譽沒明白。
“你的承諾,沒有錯,是我想要的太多,太多……”
劉譽蹙着眉頭,總覺得某些時候聽不明白翎兒的話,就好比現在。
思忖間,蘇翎抱着他,粘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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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耳朵貼在他胸膛,聽他強勁有力,富有節奏的心跳聲,一切都那麼真實,那麼的溫馨。
外面有人走來。
李盛的聲音傳來:“夫人,老爺,用晚膳了。”
劉譽應了一聲,李盛便吩咐着,下人將飯菜端進了老屋子的竈房裏。
二人走出來,李盛正招呼端飯菜的下人離去。
“夫人,蘇老太爺,蘇老夫人說她們已經喫飽了,就不過來了。”
“喫飽了?”
這不是還沒喫飯嗎?
許是看懂蘇翎的疑問,李盛答道:“蘇老夫人說,要是夫人問起,就說是,他們在竈房裏看廚子們做飯,每個菜都先嚐了下鹹淡,這嘗下來,就飽了。”
蘇翎笑了下,娘說要學廚藝,連着爹都在廚房駐紮了。
“行了,你忙去吧。”
“是,奴告退。”
李盛倒退幾步,離了好遠這才轉身離去。
李盛,真是一個禮節十分苛刻的人,想必之前的主家一定非富即貴才培養出他這般優秀的管家吧。
不會,劉五郎從東廂房出來。
看了一眼門外的長凳上,李盛讓人端來的飯菜,他端起,轉身給劉雪雁送進了屋子。
劉譽拉着蘇翎進了竈房,等劉五郎一起上桌子。
須臾,劉五郎走近竈房。
竈房裏已經點燃了許多燭臺,照得竈房亮晃晃的。
他看了一下空着的座椅,問道:“你爹孃呢?”
蘇翎回道:“爹孃他們已經喫過了,叫不用等他們。”
話音未落,劉五郎拿了碗筷,這時,劉譽才遞給蘇翎竹筷,並給她夾了一筷子爆炒雞雜。
扒拉兩口飯,劉五郎放下碗筷,似乎喫不下去,“雁兒她……這孩子什麼話都不和我說,悶聲不吭的。”
劉譽身心一震,就聽見劉五郎問他,“譽兒,你告訴爹,那日,雁兒她到底爲什麼想不開,要去跳崖自盡?”
劉譽頓覺緊張。
“你不說,雁兒也不說,到底怎麼了?”
蘇翎在一旁,清了清嗓子,“爹,興許雁兒是因爲臉上毀了容的緣故吧?我可以治好她,您跟她說了嗎?她怎麼說呀?”
劉五郎搖着頭,數不盡的悲傷。
“她不願,她不願,只會悶不做聲,問的急了,就說是不想活了。”
“這樣下去如何是好?好好的人整日悶在房子裏,早晚都會悶壞的呀。”
劉五郎何嘗不知道呢?
可是,他不論如何逼問,雁兒只會哭泣,不作回答。
“爹,要不咱先治好雁兒再說?”
劉五郎看着蘇翎,眯着眼,“就像當初譽兒點了我穴一樣,強行醫治?”
蘇翎尷尬一笑,“當初着實是冒犯了爹,可如果我們好好說,爹一定,肯定是不願意讓我醫治的,若是如此,爹今日都不知道是否還能與我們一張桌子喫飯了。”
話雖如此,但卻讓人難爲。
劉五郎咳嗽了兩聲,問道:“雁兒的腿明眼都能看出來,腿骨錯開的模樣,比你當初可是嚴重不止一星半點,你又有什麼辦法?”
“我可以說,但是爹不能懷疑,不信任我。”
聽見蘇翎這般說,劉五郎就覺得絕不簡單。
衡量之後,說道:“你說。”
蘇翎沒什麼喫相的扒拉碗裏的飯菜,放下碗筷,起身去了西屋,拿出醫藥箱來打開。
劉五郎看到稀奇古怪的刀具,針類,不自覺的站起來,指着這些道:“你,你這是?雁兒的腿要動刀子?”
蘇翎點頭。
“怎麼動?要在斷了的地方動刀子?”
蘇翎再次點頭,“是的,只有將斷裂,錯開的骨接上正軌,加以修養,只需要三個月便可以扔了柺杖。”
劉五郎跌坐下來,面色有些發白。
“不成,不成,雁兒會撐不過去的,她會痛死的。”
“不會的,我可以用銀針麻醉她的疼痛神經,這樣即便是開刀她疼痛感也不大。”
劉五郎哪裏相信,“若是如此,你上回怎麼沒有替我實用麻醉術?”
蘇翎看向劉譽,劉譽想替她說什麼,卻被劉五郎打斷,“雁兒本就夠苦命了,在她傷口上下刀子,不成,絕不成……”
蘇翎拿出銀針,看向劉五郎,“爹,不如我給你扎兩針,你看看是否還會有知覺?”
劉五郎不解。
蘇翎拿了銀針,走向劉五郎,“爹,把你腿露出來。”
劉五郎不願嘗試,劉譽卻走過來,對着蘇翎道:“翎兒,你扎我身上。”
“可是,爹不會信的,只有他自己經歷過纔會相信。上回,爹的傷腐爛,本就沒多大疼痛感覺,也不知道你點的穴能管多久,爲了趕時間,所以沒有用麻醉術,但不代表我不會。”
“爹……”
劉譽看向劉五郎,“我相信翎兒。”
當初,他一個被判了死刑的人,蘇翎都能救他。
看看蘇翎那條已經完全康復的腿,以及譽兒臉上淡化的疤痕,劉五郎總算是下了決心,他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掀開了褲腿。
蘇翎上前,拿了銀針,指腹在他小腿的穴位遊走,指尖凝聚點點玄力,送着銀針扎入劉五郎的穴位。
接着又兩針。
“爹,這裏是否疼痛。”
劉五郎搖頭,“不疼。”
劉譽看着蘇翎,明明這個時候,蘇翎的銀針是毫無針法的亂扎。
“不過……我怎麼覺得你手指摸在我小腿上,那感覺似乎很不真實。”
蘇翎笑笑,她直接拿了刀片,輕輕的割傷了他的小腿,鮮血流了一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