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夕一下子成了寨子裏的大恩人,廖松和安華對她的態度更是不同,兩人親自送她到遇見安小儀的樹林,以爲她就住在附近的漁村。
“杜姑娘,五日後,我們來這裏接你。”廖松說。
“我記得路,你們在山下等我就行了。”江宜夕不想麻煩他們,更不想他們發現她是要回軍營。
跟他們兩人道別之後,江宜夕回到軍營已經是響午。
“天啊,杜姑娘,你終於回來了,你這一個晚上都去哪裏了?”高半山看到她出現,激動得差點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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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林子採藥迷路,只能在山洞過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纔找到路回來。”江宜夕無奈地說,還指了指採來的一籮筐藥材,“都是爲了這些藥材。”
“皇上受傷了,您快去看看。”高半山這會兒也顧不上她沒回來的原因。
不僅趙聿準受傷,齊褚寒也因爲騎馬傷口崩裂,現在已經昏迷不醒。
“殷公子被誰傷的?”江宜夕詫異地問。
高半山輕輕搖頭,這不是他能說的。
江宜夕多少能猜到一點,能將趙則明傷得那麼重,趙聿準肯定也要付出代價。
到營帳看到趙聿準,才知道他傷的是腦袋,是在重傷對方之後,被對方擊中腦門,失足滾落山崖,一直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唐時深一臉愧疚不安,他請求地看着江宜夕,“呦呦,你一定要治好皇上。”
“我……盡力。”她可以對齊褚寒的傷勢置之不理,但趙聿準不同,他是皇帝,她要是不盡力的話,她是要陪葬的。
趙聿準的腦門有一個血包高高腫起,後腦勺也有被石子劃傷的傷口,已經做過處理,看起來還不是太血腥。
她替他把脈,秀眉擰起。
這是血塊堵住經脈了,要讓他醒來,首先還得化開他頭上的血包。
“你們出去,我要給皇上施針。”江宜夕說,她得去空間拿藥,她正好新研製了紫雪丹,疏通經脈最是有效果,可以給趙聿準試一試。
唐時深跟高半山對視一眼,“我們在外面,有需要叫我們。”
江宜夕昨天沒休息好,一大早又耗費精神給趙則明縫合傷口,如今是真的身心疲憊。
昨天他們到底打得多激烈,居然一個比一個傷重。
給趙聿準餵了藥,江宜夕打起精神給他施針。
一個時辰過去,趙聿準腦門的血包肉眼可見地縮小許多,但依舊沒有醒來。
大概是藥效還沒開始作用。
江宜夕打了個哈欠,實在有些撐不住,靠在旁邊就睡了過去。
“小窈,小窈,醒一醒。”有人在推江宜夕的肩膀。
她猛地驚醒,坐直身子看着已經醒來的趙聿準。
他剛纔喊什麼?她是不是聽錯了。
“殷公子,你醒了?”江宜夕見他醒來,鬆了口氣,“我去把高公公叫進來。”
“小窈,真的是你。”趙聿準緩緩地笑了,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透出幾分昳麗俊秀的俊美。
“……”江宜夕伸出手,輕輕地在他面前揮動,“殷公子,你怎麼了?”
趙聿準笑着問,“你去哪裏了,我剛纔找了你很久,以爲你出事了。”
“!”江宜夕心裏大驚,怎麼回事?
“小窈,你怎麼不說話?”趙聿準又問道。
江宜夕深吸一口氣,“我不是小窈。”
趙聿準微愣,隨即輕笑出聲,“你在怪我隱瞞身份嗎?對不起,小窈,我沒說自己是王爺,只是不想連累你。”
“你看不見,怎麼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小窈。”江宜夕嗤笑一聲。
“是你說的,眼睛看不見,不代表心也是盲的。”趙聿準道。
“我去把高公公叫進來。”他的話讓她想起兩人曾經相處的美好,她急迫地起身,不想再去想那些過去。
高半山和唐時深都一起進來了。
“皇上,您終於醒了。”高半山擦着眼角的淚水,幸好皇上無大礙,不然他要以死謝罪了。
趙聿準眸色冷了下來,“你們,是誰?”
高半山驚恐地看着趙聿準,“皇……皇上,你不認得我了?”
“小窈,把小窈叫進來。”趙聿準聲音低沉,雙手緊握成拳。
他好像……遺忘了什麼事!
“杜姑娘,杜姑娘你快來。”高半山大驚,急忙去找江宜夕。
江宜夕在努力平復心情,她已經大約猜到趙聿準到底是怎麼回事。
頭部重擊導致血塊壓住經脈,所以他一時看不見,而且還失憶了。
要讓他好起來,就要替他將血塊化開,到時候自然就能恢復。
“怎麼了?”齊褚寒撐着虛弱的身軀走來,看到高半山惶恐的樣子,他還以爲是趙聿準出事了,“皇上他……”
“皇上要見你,杜姑娘,快進來。”高半山顧不上跟齊褚寒解釋,現在只有杜呦呦能告訴他們怎麼回事。
齊褚寒皺眉看着杜呦呦,跟着一塊走進去。
剛走進營帳,就聽到趙聿準低沉溫柔的聲音響起,“小窈,你過來,告訴我,他們是什麼人?”
小窈?
齊褚寒臉色沉重,隱約覺得哪裏不對勁。
“皇上,他是高公公,是你的大總管。”江宜夕輕聲地解釋。
趙聿準沒有再多問,他抿了抿脣,“小窈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齊褚寒脫口而出,“皇上,萬萬不可,杜呦呦什麼都不懂,她……”
“滾!”趙聿準不耐煩地下令。
高半山連忙說,“靖遠侯,我們先出去吧,杜姑娘會照看陛下的。”
齊褚寒目光陰沉沉地盯着杜呦呦,已經不是照不照顧皇上的問題,而是剛纔皇上叫她小窈……
皇上曾經問過他,齊若煙有沒有小名,當時他回答是沒有。
現在想來,那時候皇上已經想起當年江宜夕告訴過他一個小名的,只是皇上一直沒想起來。
小窈……
原來是叫小窈!
他必須立刻讓齊若煙趕來,讓她以小窈的身份出現。
“高公公,皇上受傷的事,得立刻告訴皇后娘娘纔行。”齊褚寒說。
“皇上沒有命令,暫時不動。”高半山說。
齊褚寒毫無血色的面龐露出幾分凝重,“皇上……許是不記得以前的事了,這時候若是有人趁虛而入,高公公,將來我們都承擔不起。”
高半山凝眉沉思,“靖遠侯這麼說也有道理,咱家會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