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柳驚恐極了。
她連忙擺手,眼淚馬上掉出來:“原來姐姐還對救命恩人的事耿耿於懷,是不是我把這個給了你,你就再也不生氣了?”
她擦了擦眼淚,一把將脖子上的吊墜拽下來:“給你……沒關係的,我什麼都沒關係。”
雲若柳像是受了多大的驚嚇似的,連忙將吊墜塞進了白綾稚的手裏,又委屈的後退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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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楮墨看到吊墜後,這才如夢初醒的護在了雲若柳面前:“白綾稚,你鬧夠沒有!”有些心疼的看着她臉上的巴掌印,又咬牙切齒道:“白綾稚,你又發什麼瘋!”
許溫軒趁着這個機會,也擋在了白綾稚面前。
“稚兒,你看,瑞王的心裏只有這位雲小姐,根本就沒有你。不如你跟我走吧?”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白綾稚,伸手要去拉她的手。
白綾稚忽的笑起來,將他脫臼的手迅速安好,滿意的聽着他發出豬叫聲,這才一腳將人踹出門去。
“不好意思啊許公子,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
解決完許溫軒,她這才重新回來看着雲若柳。
雲若柳可憐兮兮的鎖在蘇楮墨的懷裏,一雙眸子卻透着得意。
白綾稚笑眯眯的看着兩人:“正好啊,反正你們兩人郎情妾意,趕緊的現在給我寫個休書。”
她雙手抱胸,盯着蘇楮墨:“我也沒興趣要佔着瑞王妃的位置不鬆手,趕緊的吧,你的心上人可等不了這麼久。”
蘇楮墨看着白綾稚的眼眸,只覺得心好像被狠狠紮了一下似的,難受起來。
白綾稚並不管他怎麼想:“正好這個月也是好日子,你們緊趕慢趕,還能舉行婚禮,到時候你們兩人就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總比現在偷雞摸狗要方便吧?”
她揚起下巴:“聽聞這三年,不斷有官員上奏,讓你把後院的事兒處理好呢。”
蘇楮墨臉色陰沉如墨,他死死地盯着白綾稚,總覺得她又在耍那些欲擒故縱的把戲。
可雲若柳卻快要笑翻了天:這賤人還真是蠢啊,自動要把位置騰出來?
她輕輕的拉住蘇楮墨的衣袖:“瑞王殿下,姐姐可能是真的喜歡許公子,倒不如你成全了她,讓她……”
話都沒說完,蘇楮墨忽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語氣狠厲:“你說什麼?!”
雲若柳還是第一次直面蘇楮墨的陰沉殘忍,一時間嚇得眼淚直流:“我只是想讓姐姐……”
可話都沒說完,蘇楮墨的力氣就更大了。
裴凌辰皺着眉頭,不着痕跡的往白綾稚身上掃了一眼。可後者站在那兒,坦坦蕩蕩,不僅沒了半點鬱氣,甚至連最初的懦弱溫吞都不見了。
很快白綾稚就笑起來:“是的呀,瑞王殿下,反正我現在也不喜歡你,倒不如一拍兩散。”
若是從前,蘇楮墨肯定很開心。
可如今也說不清是怎麼了,他一看這眼前輕描淡寫要和他和離的人,氣的肺都要炸了!
“白綾稚,你做夢!這輩子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瑞王府裏!”
雲若柳好不容易擺脫了他的手,劇烈的咳嗽起來,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蘇楮墨:他在說什麼?他這是……不同意嗎?
白綾稚忽的笑起來:“別啊瑞王殿下,你的若兒還等着嫁進瑞王府呢,你總不忍心她當妾吧?”
這番笑吟吟的說辭徹底點燃了蘇楮墨的怒火。
他將白綾稚逼到牆角,面色陰鬱:“若兒的事你少管,本王就算是不娶她,也要將你留在瑞王府!想和別人遠走高飛,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白綾稚輕輕聳肩,並不介意。
可雲若柳不一樣,她擡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可又不能發火,生怕毀了自己在蘇楮墨心裏的印象。
鬧劇到此爲止,白綾稚和雲若柳都被送回了各自的院子,裴凌辰則是拽着蘇楮墨到了書房。
“你難道不覺得,白綾稚變了太多嗎?”他實在是有些想不通。
蘇楮墨的手摁着眉心,壓下心裏所有的暴怒:“嗯,已經在查了。”
裴凌辰這才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查的仔細點,以我的觀察,白綾稚並不像是從前傳聞中那般粗鄙蠻橫,反而很聰明。”
蘇楮墨這兩日也有這種感想,所以心裏越發燥亂。
裴凌辰再次開口:“另外,你那個什麼救命恩人,恐怕真的有點問題。我的確討厭白綾稚,但今日種種,歸根到底,可全都是雲若柳引起的。”
蘇楮墨下意識的想要辯解,可裴凌辰卻並不給他這個機會。
“你能有在乎的人,作爲朋友我很高興,可是她也要值得纔行。”
“就像是今日,雲若柳先是讓老婆子去挑事,爲的難道不就是惹怒白綾稚,好讓她到正廳鬧事?你仔細想想,倘若白綾稚真的鬧了事,難道你會和顏悅色?”
蘇楮墨沉默了。
裴凌辰再次開口:“更何況,後面她假惺惺的栽贓白綾稚袖子裏有毒藥,還故意推白綾稚到許溫軒面前,難道你都看不見?”
“堂堂瑞王殿下,難不成真的是非不分了?!”
說完,他也沒多逗留:“作爲朋友,小爺我提醒你一句,被女人玩弄於股掌,纔是最愚蠢的行爲!”
門猛地關上了,蘇楮墨眼眸冰冷陰鬱,最終還是離開,去了白綾稚的院子。
白綾稚正哄着白幼淵喫飯:“哎喲我的小祖宗,孃親真的沒喫虧。你看看,我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呢。”
蘇楮墨呼吸一滯。
裏面白綾稚溫溫柔柔的聲音再次傳來:“喫一口好不好?別哭了,孃親以後再也不出去那麼久了行不行?孃親錯了,真的錯了。”
小糰子壓抑的哭聲從屋內傳來,蘇楮墨一想起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蛋,心就軟的一塌糊塗,再也忍不住推門而入。
“怎麼哭了?”他看着白幼淵哭的壓抑,心都快碎了。
白綾稚卻下意識將孩子護在身後:“你來做什麼?託你的福,暫時還氣不死。”
蘇楮墨自己都沒察覺到,因爲白綾稚這一個動作,他的表情都緩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