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司!”
“是,薄總。”
安馳垂着腦袋跟在後面,他心裏有種不安。
以他的瞭解,蘇西不是爽約的人,而且,她今天在辦公室發的那個誓,他也聽到了。
那簡直是女人的一種在絕望中才會有的語氣、語調。
他搞不明白,薄景言爲什麼就是不懂呢?
或許,也是他安馳不懂愛情吧。
但到了樓下,安馳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薄總,我還是覺得蘇小姐不是無辜爽約的人,會不會……她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
薄景言頓住腳步,眉宇間的憂思僅僅閃過幾秒,便冷冷迴應:
“那是你看人不準。”
安馳也隨他停住的腳步停了下來,但薄景言說完這話便大步流星的上了車子。
“還杵在那裏?”
“哦哦,這就來。”
安馳小跑着上了副駕,不回頭看,他也知道此時的薄景言臉有多臭。
安馳偷偷把手機連接上藍牙,在薄景言看不到的一邊戴上一個耳機。
又把手機各個聲音調的很低,繼續撥打蘇西的手機號碼。
在響到第三次的時候,手機竟然被人接通了,而且還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安馳嚇的直接掛斷電話。
什麼情況?
蘇西爽約,手機還被一個男人接通。
是誰?
***
醫院裏。
蘇西緩緩醒來,房間是一片刺眼的白。
什麼個情況,她一天暈倒兩次?
她只記得她打出租車時,周美蘭突然上來扯她頭髮。
爭執間,她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思緒到此,蘇西突然想起來,她那會打車是要去民政局的!
蘇西看了看時間,已經傍晚了。
她將要從牀上起身時,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蘇小姐,不要亂動,你現在不能下牀。”
進來的護士嚴肅的阻止。
“你現在孕期初期,體質太差,得臥牀休息,不然會有流產得風險。”
蘇西一聽這話,鬱悶的垂下眼眸,忽而又擡頭問道:
“您知道是誰送我來的嗎?”
護士一邊看着病歷本,一邊回答:
“說是路人,看到你受人欺負暈倒了。那個男士幫你辦好手續就離開了,然後欺負你的人好像讓警官帶走了。你要是想感謝的話,等身體好了,可以去醫生那裏問問登記的姓名。”
“謝謝。”
聽完護士的話,蘇西輕輕迴應了一聲,看來自己可能要再醫院住個幾天了。
被警官帶走的應該就是周美蘭了,她也不想管了。
沒一會兒,護士又跟蘇西叮囑幾句便出了病房。
蘇西的目光瞥向牀邊的牀頭櫃,拿起桌上的包,翻找手機。
手機頁面,是安馳打來的十幾通電話。
蘇西不用深思,也能腦補到薄景言那個青筋凸起,帶着怒氣的臉。
這突發狀況發的,他又該篤定她在玩花樣了。
但眼下,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相不相信她,都已不重要,當下最重要的事是保住肚子裏的孩子。
往後的生活,也只有這個小小的生命纔是她最寶貴的了。
想到這裏,蘇西不由得輕撫着平坦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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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後,蘇西拿起手機,回撥安馳助理的號碼。
剛響了幾聲,那邊便很快接通,但傳來的卻不是安馳的聲音。
“蘇西,你在玩什麼花樣?”
薄景言冰冷的聲音傳入耳中。
蘇西沉默了幾秒鐘,聲音平靜道:
“我臨時有事,幾天後再聯繫你。”
“你能有什麼事?上午是誰鄭重其事的發誓?怎麼?下午就偷偷躲起來?你想要什麼就直說,我沒耐心陪你玩。”
薄景言咄咄逼人的語氣讓蘇西覺得很刺耳,她把手機拿遠了一些,淡聲迴應:
“私事,不方便告知,過幾天再聯繫,先這樣。”
說完,蘇西便掛斷了電話。
她輕嘆一口氣,要不是這不爭氣的身體,現在,離婚的本子都應該已經拿到手了。
蘇西忽而又想到自己需要臥牀靜養,還是得有個人照顧纔行。
她又拿起手機撥通顧姍姍的電話。
手機另一端的顧姍姍很快接通:
“蘇西啊,我有急事要出門一趟,現在要登機了,有事你給我短信留言哈,我兩小時後下飛機,先不說了。”
蘇西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電話就被掛斷了。
看着靜悄悄的手機屏幕,蘇西的指腹在手機屏上摩挲着。
她又翻看了支付餘額,她現在還不知道住院費需要多少,如果再請護工的話,可能都不夠了。
躊躇間,病房門再次被人推開。
“您好,我是照顧您的護工,工號29。”
一個穿着灰色制服的大嬸從門外進來,滿面堆笑的看着蘇西說話。
蘇西怔了怔,輕聲問:
“我還沒有請護工,你是不是走錯了房間?”
護工一聽這話,又退出去看了看門牌,再次進來說:
“VIP病房3,蘇西小姐,沒有錯,要不您問問您的親朋,是不是他們幫您請的?”
蘇西想了片刻,她根本沒什麼朋友。
和顧姍姍剛纔通話時,很明顯,顧姍姍根本不知道她住院,否則,她一定會從機場跑回來看自己。
唯一的可能,便是救她的那個人幫她請的,而且,這個VIP病房估計也是那人安排的。
想到這裏,蘇西把牀頭櫃的就診卡遞給護工:
“麻煩您幫我查一下這裏面充了多少治療費?”
“好的,蘇小姐,我很快回來。”
護工出了門,沒一會兒就查好返回。
“蘇小姐,裏面有十萬塊。”
蘇西震驚了一下,真的是那個救他的人充的嗎?一個陌生人,這麼慷慨?
蘇西猶豫了片刻,還是打算暫時留下護工。
等她好起來,再想辦法找那個人,還他的錢。
而另一邊,薄景言一臉陰鬱的進了公館。
吳媽見他回來,焦急的上前報告:
“薄爺,你總算回來了,太太她走了。而且,她走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
薄景言一邊解領帶,一邊越過吳媽往樓上走去。
等到了樓上,他才轉頭看向吳媽:
“她以後不再是薄太太。”
薄景言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便進了書房,抽了幾支之後,又不由自主地的朝臥室走去。
他緩緩推開門,一眼便看見角櫃上的戒指。